第89章 甘雨篇21：凝光
女教师见有些胖胖的孩子非常懂事的给她端了一杯茶，心中对他的观感好上许多。
但当她看到程诺头上那对角时，便有些不太敢接下这杯茶了。
“抱歉。”
女教师摇了摇头。
“目前我们学校还从未招收过异族的学生。”
“所以……我真的无法擅自做下决定。”
女教师说完把报名表还给了甘雨。
按照蓝发女士的说法，她真的担心眼前这孩子突然有一天觉醒了血脉，直接变成了一只饕餮。
她身为大人尚且都感到惊吓的不行，那些校园里只有几岁的小孩子们万一被吓出了事情，她可承担不了这些责任。
程诺听完倒是没有多么失望。
能不能上学对他而言影响也没有那么大，况且绝云间的洞府他都已经住习惯了。
上学了住宿舍的话，反而他还嫌吵闹呢。
然而甘雨却并不想放弃。
她先是向女教师道了声谢，然后拉着程诺的小手转身离开。
女教师的顾虑她并非不能理解，所以甘雨也没打算再为难她。
只不过要想把程诺送进学校，她不得不去动用一些关系。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甘雨决定碰一碰运气，毕竟这所学校是凝光出资建立的，没准她此刻正在校长办公室待着。
甘雨带着程诺走进办公楼，然后顺着指引一路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
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喊“进来”的声音。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里只有一人，她翘着玉白长腿坐在椅子上，一身旗袍衬托的她无比高贵。
看到进来的人是甘雨，她表情有些吃惊。
程诺定睛一看，这不是提瓦特第一白富美，凝光吗？
“甘雨？你怎么来了？”
凝光一直认为甘雨是个工作狂。
是那种无时无刻待在月海亭的人，却没想到她今天竟然突兀的出现在学校。
“你身边的那位，就是你的弟子吗？”
甘雨其实从未主动向别人介绍过程诺的事情，毕竟饕餮的身份有些敏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最近让璃月高层们感到头疼的魔神。
但身为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凝光的消息渠道也是相当广泛的，只要她稍微一询问，程诺被甘雨抚养了六年的事情根本瞒不了她。
甘雨也不打算刻意去隐瞒程诺的事情，她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便知道了，整天藏着掖着反而更容易让人觉得程诺的身份很低。
现在她更是想要将程诺送进学校，为的就是以后程诺长大后不会被人疏远。
甘雨朝凝光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不可以让我的徒弟在璃月小学上学呢？”
“他今年已经六岁了。”
凝光听完之后脸上浮现出和之前那名女教师一样的担忧。
毕竟是远古时期的大凶兽饕餮，谁也不敢保证当他心生恶念时，会不会对周围的孩子们造成危险。
但她和甘雨一起工作数年，自然知道甘雨不轻易求人，或者说从未求过人的性格。
难道她第一次来向我提出请求，我便要拒绝她吗？
凝光一时间有些为难。
甘雨没想到即便是来到凝光这里，要让程诺进入学校还是如此的艰难。
她赶在凝光开口前，连忙说道：“程诺很乖的，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
一旁的程诺在心里补充道，如果路边踩死的蚂蚁不算的话。
“天权大人，请不要把对饕餮的憎恶附加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
凝光欲言又止。
她朝程诺挥了挥手，说道：“你过来一下。”
程诺听话的走到凝光身旁。
和甘雨身上的清香味道不同的是，凝光身上有种雪梅的特殊气味。
配合着她比白雪更胜一筹的肌肤，程诺一靠近她便觉得有些陶醉。
凝光的双眸在程诺身上迅速打量一遍。
在看到他头上那对乌黑亮丽的角时，她出于好奇心想要伸出手摸一摸。
谁知程诺竟然一个侧身便躲开了她的手。
“师父说过，头上的角只有亲近之人才可以摸。”
“你不是我的亲近之人，所以不能让你摸。”
程诺故意用小孩子的口吻说道。
他想在凝光面前，展现出六岁孩子应有的天真无邪。
这样凝光对他的防备心才会降低。
果然，他这奶声奶气加上认真的表情令凝光对可爱的小孩子的抵抗力瞬间清零。
“你这孩子，倒还真是有趣。”
凝光脸上多出一份笑容。
“这么听师父的话吗？”
她能从程诺刚才说的那两句话里感受到这孩子的乖巧。
只不过没能如愿以偿的摸到他头上的角，倒是令凝光感觉手掌有些发痒。
“那是当然，师父对我最好了。”
程诺依旧表情认真的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甘雨差点泪崩，感动的从背后把他抱在怀里。
“拜托了天权大人，请给他一个机会。”
甘雨的表情十分诚恳。
凝光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岩王的契约。”
一听到这话，甘雨立刻回想起了程诺刚刚破壳出世时的事情。
她有些怪罪自己的记忆力居然变得这么差了。
因为最能让人安心的让程诺进入学校的证明便是当初她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和程诺建立起的契约。
她解释道：“我师父当初也差点将他封印，但后来程诺以绝不伤害璃月民众为前提和我的师父建立了契约。”
她拍拍程诺的肩头，问道：“你还记得契约的事情吗？”
程诺点点头，然后把钟离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对着凝光说了出来。
“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我不会伤害璃月的。”
凝光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有岩王帝君的契约在，就是璃月这片天地中最值得信任的保障。
“既然这样，我待会儿便找个班级给你安排进去。”
甘雨露出十分感谢的表情。
她搂着程诺，然后开心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小脸蛋。
“太好啦，我的徒弟终于可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