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二
铃声响起, 白小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晃眼的吊灯,一时分不清眼下的处境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揉着疼痛的头坐起身,环顾四周, 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简约风的卧室, 这是她毕业后,在南城租的住处。
大学她是在南城读的,毕业后, 她没回老家, 留在了南城工作,现在仍然在试用期,下个月就可以转正了。
看着碧绿色的单人沙发,白小芽想到的却是一身绿色衣袍的清俊男子。
她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与江远山在一起的画面。
想到那个人, 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很难过, 很想哭。
书,对了, 那本书。她急切的找出手机, 打开绿jj,然而她翻遍了书架也没找到那本书。
书架里没有, 她查看购买记录,也没看到。
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见了。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5:45, 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
她回忆了下,明明是昨晚上的事,她却觉得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
就在她脑子浑浑噩噩时,门铃响了。
白小芽来不及多想,穿上鞋走去门边,在猫眼看了眼,是她的大学室友兼老乡,唐雪。
打开门,白小芽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我才醒来,脸都还没洗。”
唐雪走进屋,在玄关鞋架旁换鞋。
她笑着说:“你也真是能睡,马上都该吃晚饭了。”
白小芽正抓着头发往卫生间走去,打着哈欠道:“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又没调闹钟,一下睡过头了。”
唐雪换完鞋,走到卫生间扒拉着门框看她:“又是看小说看的吧,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再熬夜看小说,容易猝死,你可别不当回事。”
白小芽刷着牙,含糊不清的应道:“嗯嗯好。”
唐雪扒拉着门,通过卫生间的洗脸镜看着她的脸,啧啧赞道:“啧,班花就是班花,熬夜皮肤都那么好。哪像我们这些俗人,每天贴面膜,皮肤都糙得跟树皮一样。”
白小芽刷完牙,吐出漱口水,回身朝她翻了个白眼:“少来,就我这张脸,屁的班花。”
她是单眼皮,好在眼皮很薄,并不肿。她的脸也不是大美人那种瓜子脸,或者鹅蛋脸,而是普普通通的长脸,盛在人瘦,脸看着也清瘦秀丽。
唯一的优势,是她皮肤好,白皙干净,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清秀干净。
唐雪走到她身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这张脸咋了,这张脸走出去得羡慕死多少人,我就想跟你换张脸。”
白小芽用胳膊肘拐了她下:“走开,我要洗脸了。”
唐雪笑着退开:“国庆还剩四天,老赵和班长他们组织了活动,去上遥古镇玩,一会儿老赵开车过来接咱俩。上午老赵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让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死在了屋里。”
白小芽正挤了洗面奶准备往脸上抹,她听到“上遥”两个字,转过头问:“去哪儿?”
唐雪:“上遥古镇啊,怎么了?”
白小芽心口一跳:“有这样一个地方?”
唐雪:“有啊,从咱们这里过去七十多公里,开车两个多小时。”
白小芽:“我怎么不知道。”
唐雪:“你整天宅在家里,哪也不去,能知道什么。你快洗脸,洗完脸再化个妆,穿一身性感点的裙子,到了上遥,晚上去酒吧来场艳遇。”
白小芽洗着脸不说话,然而心却咚咚直跳。
唐雪挤眉弄眼的说:“你都是二十三岁的大女人了,该体验一下成年女人的快乐。”
白小芽正在拍润肤水,作势往她脸上甩了一下:“给我死开,姐姐永远十八岁。”
因为第一次高考失利,白小芽后来又复读了一年,所以读大学时,她比寝室里其他三个女生都大。
其实唐雪和白小芽同年,只不过白小芽是上半年农历四月的,唐雪是下半年农历十月的。
唐雪因为是下半年生,所以读书时,要比同年份的晚一年读书。
洗漱完,白小芽化了个淡妆,穿了一条蓝色碎花吊带裙,衬得她越发清雅秀丽。
唐雪拉着她转圈:“我们花姐真漂亮。”
因为被大家评为班花,寝室里的几个姐妹儿平时开玩笑总是喊她花姐。
白小芽挑出一个和裙子相衬的斜挎包,装上东西,推着唐雪往外走:“走走走,别耽误了。”
唐雪笑着打趣:“急着去艳遇啊。”
“艳你大爷,赶紧走。”
两人出了门,刚走到电梯门口,赵兰琦便打电话过来催。
“下来了没有,赶紧的,晚了我怕路上堵车。”
坐上赵兰琦的车,白小芽看着车窗外,脑海里清晰的闪过江远山的脸。
明明只是一个纸片人,然而白小芽却觉得,她好像真的和这么一个人做过夫妻,并生活了十几年。
因为那张脸,很清晰的印在她脑中。
赵兰琦把车停在古镇上的一家客栈外,几人下车后,往预订好的客栈里走去。
唐雪在柜台前与客栈老板闲聊,打听附近哪家酒吧好玩。
白小芽坐在客栈院里的吊椅上,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微博。
她头低久了,脖子酸痛,想抬起头扭下脖子,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白色体恤灰色休闲裤的男生从客栈里走出来。
他在看到白小芽时,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双邪气而凌厉的丹凤眼,在镜片后闪着温柔又深情的光。
白小芽突然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向他走过去。
男生也朝着她走来,两人在门口的屋檐下对上。
白小芽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心脏怦怦直跳。
男生也看着她,淡淡地笑着。
“你……”白小芽紧张的开口,“你……你也订了这家客栈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咬着舌头尴尬的要死。
男生却突然拉住她的手,笑着柔情地喊了声:“小芽。”
白小芽:“……”
“不记得了?”男生拉着她走去一边,“是我。”
白小芽按了按胸口:“江……江远山?”
江远山笑着点头:“嗯,是我。”
“怎……怎么会?”白小芽震惊地看着他,“你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江远山笑着问。
白小芽摇摇头:“没什么。”
江远山拉着她边说边走,两人走到院里的吊椅上,江远山坐下去 ,把她抱在腿上。
白小芽很自然的就坐在了他腿上,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走后,我因为太想你,想得一病不起。后来我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它告诉我,来到这里,就能遇见你,条件是完成它规定的各项任务。于是我接受它给的指令,穿梭各个小世界,按照它的要求完成那些奇奇怪怪的任务,最后便来到了这里。”
白小芽听完惊讶的张大嘴:“是……是在玉姝大婚后的那年吗?”
江远山:“对,就是那年,玉姝大婚完你偷偷走了。在那个世界,你二十三岁,这个世界,你也是二十三岁。”
白小芽心里一痛,眼泪瞬间落了出来。
江远山温柔地擦着她的泪,俯身亲吻她:“乖,不哭,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白小芽抽噎着:“你去了多少个小世界啊?”
江远山笑着,轻描淡写的说:“不多,也就九十九个小世界。一个世界,十年。”
白小芽哭得更大声了,九百九十九年。
为了和她相遇,他穿梭九十九个世界,用了九百九十九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唐雪和赵兰琦出来,看到院里的一幕都傻眼了。
她们看到白小芽坐在一个帅哥的怀里,还抱着帅哥哭得稀里哗啦。
怎么回事,白小芽不是从没谈过恋爱吗?
“发生什么事了?”唐雪走到跟前,一脸震惊又茫然地看着白小芽。
赵兰琦单手叉腰,眯着眼笑:“花姐,你瞒得挺深啊。”
白小芽赶紧从江远山怀里站起来,她抹了抹泪,笑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江远……”
江远山站起身,摘掉眼镜,温和地笑道:“我叫江远,小芽的男朋友,因为和她吵架,分开了一段时间,这次是专门来找她的。”
唐雪更惊讶了:“我去,你是算命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
白小芽拉了拉江远山的手:“我在车上时,发消息告诉他的。”
江远山笑着说:“我这次就是来求她原谅的。”
赵兰琦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懂了,那我和唐唐去玩了。”
白小芽:“你俩注意点,去酒吧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唐雪拉着赵兰琦快速往外面走:“你就别管我们了,小别胜新婚,祝你俩新婚快乐。”
傍晚的古镇街道上,路两边霓虹闪烁,初秋的晚风吹在身上,凉沁沁的。
白小芽和江远山手拉着手,两人踩着青石板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走到一处巷子,见四下里没人,江远山突然把她按在墙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扶在她脑后,激烈又深情的吻着她。
白小芽抱住他紧实的腰身,张开嘴,缱绻而隐忍的与他亲吻。
日暮黄昏下,清雅的古镇巷子里,两个人相拥而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到这里,全文就结束了。
接下来会写《穿成科举文里的黑店娘子》这本书,希望有人能喜欢。
黑店娘子本书,是一本成年男女的故事,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更有张力。男女主都是俗世男女,不讲小清新那一套。
文案如下:
一篇科举文中,男主的对照组——大反派男配,尚未黑化时,只是一介文弱书生。
在书生赴京赶考的途中,路过西南边陲一家黑店,因长得俊美,被黑店娘子看上,下了药,关了小黑屋……
从此文弱书生对男女之事产生了巨大阴影,对女人更是厌恶至极!
书生弃文从武,五年的时间,一路从小兵做到大将军,最终黑化成大反派,差一点就造反成功了。
为了对付大反派,就连男主团都死伤过半,男女主最后全都身负重伤才解决了大反派。
可想而知,那个造成书生黑化的黑店娘子,死得有多惨?具体惨状,详见正文内容。
……
而陆从霜,便穿成了那本科举文中的黑店娘子。
她看着满屋的凌乱,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裙鞋袜……以及双眼紧闭、脸颊泛红微微喘息的文弱书生……
草!陆从霜双腿打颤,浑身哆嗦,这他妈开局也太惨了吧!!!
但更惨的是,她下个楼喝口水的功夫,再一回来,书生不见了。
不见了!!!
草草草!!!追!赶紧追!
她慌得嗓子都破了音,大喊道:“伙计们!大家赶紧去把书生给我追回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找到后,赏金百两!”
……
书生跑了,不知所踪。
为了活命,陆从霜从西南边陲搬迁到了塞北。
车马奔劳了一年多,搬过去的当夜,她为了犒劳自己和伙计们,于是在塞北新开的一家特色小楼里,点了个戴着粉兔面具的小馆春风一度。
度完后,对方揭开面具,她吓得差点当场升天。
书生半倚着床,拿面具当扇子,慵懒地扇着风。
他勾唇邪笑:“听说找到我,赏金百两。”
沈轻舟前世是江南富贵之家的大少爷,扬州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还是纨绔之首。
他是被仇人害死的,死后他重生到了一个无父无母的穷酸书生身上。
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发觉自己正被一个如猛虎般的女人这样那样……
沈轻舟多次反抗无效后,选择了妥协……
事后,沈轻舟哆嗦着双腿逃了。
他对着举目无边的芭蕉林发誓,将来定要把这个黑店给砸了,把黑店娘子给办了!
后来,他考中进士,做了大官,黑店如愿被砸了,他却被办了,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