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推翻那个狗暴君(18)
“咚咚咚……”
战鼓响起。
阿尔翰的重甲铁骑们所经过之地,卷起一阵黄沙,向城门滚滚而来。
对方是一万多来势汹汹的铁骑,而他们城门口只列着几千步兵,还都手持盾牌,看着很笨重的模样。
第一列骑兵来到离他们十米远,看着马上要来踏平众人时,地面上突然层层弹起一道道铁链。
阿尔翰看到这些铁链,不屑一笑,只不过是绊马腿的链子罢了,他早让这些骑兵有所防备,不会那么轻易被绊倒。
果然前排的骑兵一个个操纵着马匹跃起,轻松跳过那些铁链。
就在他们还没落地,还在半空中时,黄沙地下突然升起一列列长矛,这些长矛有些直接刺穿马匹的腹部,有些则是划伤马腿。
这还没完,萧国前两排步兵,突然亮出手里的镰刀,他们不跟马上的骑兵们纠缠,而是专门对着马腿下手。
阿尔翰前排的骑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就从马上跌落。
阿尔翰看到这一幕,气的直骂娘,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下三滥卑鄙的手段。
那些前排的骑兵一落马,萧国士兵后排突然冒出来两列手持盾牌长枪的士兵,把前排那些落马骑兵团团包围在其中。
最里层的士兵盾牌向内,最外一层的盾牌向外,呈一个铁桶形状把那些落马骑兵们包围在中间,密不透风。
后面的骑兵们看到这一幕,又是困惑又是有些犹豫。
只见那些步兵们手持长枪,唰唰透过包围的缝隙,向里面刺去。
“铁桶阵”内响起了无数哀嚎和马匹的嘶鸣,而外层的士兵还在不停拿着长枪透过缝隙往里刺。
不一会里面就没了动静,红的发黑的大量鲜血从地上蔓延开来,让人心中生寒。
那些包围的士兵散去,场上只留下中间一摞被捅的满是血窟窿的骑兵尸体,堆起来像一座小山。
苏淼和武纪年他们正站在城门上观察局势,看到这一幕时,有几个副将都忍不住干呕起来,连武纪年这个浴血沙场的老手都微微皱眉,有些心生不适。
他看到这个阵法时,知道会很有用,但是没想到用起来的场面会是如此壮观惨烈。
他不自觉的侧头看向苏淼,只见苏淼面具下的双眼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好像只是看一个普通的场面,而不是血海尸山。
武纪年觉得越发看不透这个苏先生了,一个神秘的书生,有着不凡的内力和绝顶聪慧的头脑,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却能对如此残忍的血腥战场熟视无睹。
此人太危险,而且还不知她所图什么,只能跟她做朋友,若是做敌对方,那么今天被捅成窟窿的就是他们的士兵了。
萧国这边的士兵看到这样的画面都有些不适,更别说阿尔翰那边的人了。
后排的骑兵没有得到阿尔翰的命令就直接停住了,虽然所有士兵们上战场都会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人的本能使他们看到这种场面,会下意识的害怕,想逃避。
苏淼也正是为了利用这个弱点,她对武纪年点点头,“可以了。”
武纪年一挥手,城门下就有人隐蔽的挥了一下信号旗。
在阿尔翰骑兵还在踌躇的空挡,埋伏在周边树丛里的萧国大批士兵们小心前行,趁对方不注意时,就已经包抄到了最后面。
这是苏淼这铁桶绞杀阵的第二形式,叫关门打狗。
阿尔翰看着前排惨死的士兵们,愤怒眼睛都红了,还没等他下令撤退,就发现后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围起来了。
一大批萧国士兵把他们围在中间,城门上还有周围人的树上,都埋伏着萧国的弓箭手,弓弦已经拉紧。
阿尔翰的骑兵要是往前,就会遭到像刚刚那样的铁桶绞杀,往后也早已被包围,逃也逃不掉,冲也会落得个遍体鳞伤。
不少心理素质低的骑兵们,都已经开始慌了神,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内部乱转。
萧国士兵还没动手呢,他们内部军心就已经开始溃散了。
阿尔翰看着这一幕,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他愤恨的咬牙,狡猾的萧国人,前两次肯定是在故意演戏,好让他们轻敌,就为了这一次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眼睛血红,理智失了一大半,唰的一下抽出长刀,对周围骑兵怒吼,“都给我杀!给我冲出去,谁敢逃,我第一个砍了谁!”
骑兵们听令,向周围冲去,可是被包围起来,他们行动大大受限,骑兵的优势也就消失了。
唰唰的箭雨从天空不停落下,一批箭雨落完后。
城门打开里面冲出来一队萧国的骑兵,这些骑兵虽然没有对方的勇猛,但胜在敏捷。
骑兵打头阵的正是武纪年。
有些将军可能喜欢坐镇后方,但武纪年不喜欢,他刚刚是为了观察阵法在忍耐着,平日里他向来喜欢打头阵,一柄长刀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可否借我一副弓箭?”城门上,苏淼突然对一个士兵说道。
留在城门上的田铭对士兵抬抬下巴,那士兵赶紧递给苏淼一副弓箭。
苏淼看到这些箭雨,也想试试久违的射箭感觉。
她拉满弓,在场上寻找目标,她眯起眼挪动两下,把箭锋对准底下战场中间的阿尔翰。
此时武纪年也已经带兵冲到了阿尔翰身边,两方的主将正面交锋,不分你我。
田铭看苏淼把弓箭对准阿尔翰的方向 ,心中一动,这个苏先生万一箭一歪,不小心射中武纪年,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眼中闪过一道阴毒,底下这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他不信苏淼的箭能那么准刚好打中阿尔翰,万一打到了武纪年,那到时候就根本不用轮到他动手了。
“吱呀”一声,苏淼拉满了弓。
嗖的一下破空声,那箭带着隐隐的内力,朝阿尔翰飞去。
唰!箭稳稳的削过阿尔翰的头盔上的羽毛,直冲后面的旗帜而去。
啪嗒一下旗帜落地。
军旗也是军心所在,自家的旗子都被人打断了,军心自然一下溃散。
阿尔翰能感觉到头顶的破空声,但根本来不及躲,他脸色发黑的看着头盔上的翎羽飘落而下,像是一种挑衅,或者浓浓的嘲讽。
他抬起头隔着距离看向城门,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影放下弓,对他隔空微微一笑。
武纪年也抓住了这个空挡,长刀直驱而入,刺进了阿尔翰的胸膛。
阿尔翰眼睛瞪的很大,满是不可置信,直挺挺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