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晋江文学城独发
裴林晚回抱住她, 轻轻嗅着女子的发香，重复着：“裴林晚永远不会忘记阮南姝。”
抱到床上准备放开她。
小家伙仍是执拗地不肯松手。裴林晚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轻声说：“姝姝下来, 姐姐想知道一些事。”
“我不放。”阮南姝不依不饶地搂住她，两条瓷白的玉腿勾上她的腰背，脸蛋深埋进裴林晚的心口，呢喃着：“姝姝冷，姐姐这里软, 这里暖和。”
温香在怀，裴林晚一动也不敢动。
害怕阮南姝掉下去, 裴林晚双手扶住阮南姝的细腰, 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合着，温度从薄薄的衣料透出来, 小龙全身像置身火炉, 烫得惊人。
更要命的是，小龙的尾巴环住裴林晚的长腿，再往上……
一时间, 裴林晚想说出的话全部噎住了。费力腾出一只手想解开紧紧缠绕着的龙尾。
“姐姐？”阮南姝睁大鹿眸，不解地看向脸色有些窘迫的裴林晚。纯真无知, 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乖，乖, 先松开。”裴林晚镇静地捏捏尾尖, “唔好。”阮南姝觉得痒，立刻收了回去。
裴林晚清咳一声，缓缓问出一个问题：“小家伙，你还记得刚刚在乔府你被什么人带去了风月楼吗。”
“我知道。”阮南姝点点头：“是许花娘。”
“那姝姝。”还不知道小龙究竟被灌输了什么记忆，裴林晚试探着问：“最近有想起什么事情吗, 亦或是看到了什么画面，无论是什么都和姐姐说清楚，好吗。”
阮南姝苦恼地思索了好一阵儿。
裴林晚见她的小脸紧皱成一团，慢慢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不用逼迫自己去想。”
“姐姐，我记得的，我记得那个梦……”阮南姝忽地松开手，身体摇摇欲坠。
“没事，你慢些说。有我在，我慢慢听。”裴林晚将她轻轻放在被褥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扣住阮南姝的，温和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阮南姝仰面躺着
，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漆黑的鹿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房梁，目光延伸至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
裴林晚觉得有些为难小家伙了，刚要出口，便听阮南姝道：
“我想起来了，我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那里很黑，没有姐姐，也没有光。”
裴林晚坐近了些，听了这话，心倏地揪起，没敢放下。
阮南姝继续说：“姝姝衣衫上沾满了土灰，旁边似乎有水声，嘀嗒嘀嗒的。只是我看不见，也不能动。”
裴林晚双手紧了紧，应是被囚禁在烽华山的情景。
阮南姝抬起手，翻转个面，目光缓慢游移到自己的掌心。
“我记得全身都被绑上了绳链，动一下骨头都在疼。有时候有人在扯链子，咣当声刺得姝姝耳朵疼。有时候姝姝感觉到很冷，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撕碎丢进冷水里。有时候姝姝觉得很热，喉咙像是被灌了热汤。还有，不止一个人……他们都说要惩罚我。”
“把我吊起来，然后……”阮南姝表情愈加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梦里的我根本没有半丝反抗。姐姐，姝姝是不是很脏，姝姝是不是很恶心！”
“对不起。”裴林晚眼睛通红，双手覆在阮南姝的手背上轻柔地拍了几下。温暖的触觉让阮南姝稍稍冷静下来。
裴林晚又用力拥住她，眼眶微红，“姝姝最干净。”
鹿眸里积满泪水，阮南姝仰起头，晶莹的泪珠抑制不住疯狂倾泻出来，顺着眼角钻进鬓发，一颗一颗落在床褥。“姐姐，姝姝的梦是不是真的啊，这半个月，我都在做同一个梦。”
“我，我不敢告诉姐姐，那梦太真实了，就像姝姝早就经历过一样。”阮南姝抽回手，双臂挡住眼睛，低声抽泣着：“姐姐别碰我，姝姝很脏。”
“没有的事。”
半个月。
姝姝已经默默忍受，独自担惊受怕了半个月吗。
裴林晚握住她的手腕摁在床上，阮南姝侧过头不愿同她对视，双颊带着几抹红霞，连带着脖颈也染上绯红。
“姝姝，只是个
梦。你不脏，一点也不脏。”
低下头，吻去女子脸颊上挂着的泪，又移到女子的眼睛，轻轻舔舐着。
手指抚摸着女子的脸蛋，裴林晚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好好问过你。”
裴林晚觉得自己谈不上什么被动主动，只是习惯于让伴侣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不想说的也不必勉强。
她自认为，这是对阮南姝的尊重。
而此刻，她却异常厌恶那个称得上“不作为”的自己。自责，后悔一瞬间挤满胸腔，压的裴林晚胸闷心慌。
只能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小心翼翼地安抚着阮南姝的情绪。
裴林晚吸了口气，或许她，过于被动和自持了。
阮南姝不停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不是姐姐的错，是姝姝骗了姐姐……”
“别哭了，小家伙。”
裴林晚像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糖，“吃吗。”
“唔，吃。”阮南姝哭的嗓子有些嘶哑，身后的白玉尾巴无力地摆在身旁，没有半点生气。
裴林晚见她有所缓和，咬住她的唇瓣，笑着问她：“这个行不行？”
“姐姐……”阮南姝忽然坐起身，从裴林晚手里夺过糖，扭过头哽咽道：“糖更好吃。”
裴林晚笑笑没说话，单手撑住床面，和小龙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目光像是沉浸了温柔泉，含着温暖和包容，唇角勾起，眼下泪痣将整个面容显得愈加温婉柔和。
阮南姝一口吞下糖嚼着，哪知咳嗽一声糖果竟噎住了嗓。
脸颊瞬间憋得通红。
裴林晚立即抱着她，手掌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背，“姝姝怎么样，你还好吗？”
“咳咳咳！”剧烈咳嗽几声后，阮南姝吐出那颗糖。
裴林晚下床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阮南姝喝了几口，双膝跪在床上，脸色有些窘迫，耳垂愈来愈红，尾尖也泛着粉红，向上蜷缩立着。
裴林晚看出她的尴尬，放下茶杯，又走到床边在阮南姝身旁坐下。
“小家伙。”
“
嗯……”
“你看着我，我跟你说件事。”
“我不要。”阮南姝犹犹豫豫地不肯转头。
裴林晚轻笑一声，站起身坐到了阮南姝面向的那面。
“姝姝。”
这回阮南姝是不得不与她对视了，“什，什么。”
“那个梦，我不会让它变成现实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信我。”
许是女子眼神太过坚定和炽热，阮南姝低下头，脖子红了一片，“哦。”
裴林晚叹了声，食指抬起她的脸，弯起眼笑笑：“糖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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