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番外:方秋吟×纪迟(4)
纪迟学的是计算机,却并不是传统观念上理工男的形象,他严谨精明,戴上细边框眼镜时处处都透露着斯文败类四个字。
方秋吟自认自己的脑子为他的事业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于是便就成了纪迟的私人助理。
这也就为方秋吟被奴隶的生活打下了基础。
方秋吟记得最开始的那一两年,纪迟对她很是温和,似乎她上班的任务就只是为了给他的工作区域添点烟火气。
许是方秋吟这太过安逸的生活惹了他的眼,没过多久方秋吟便真正忙了起来,工作不难动脑子的地方也不多,但就是杂碎,极耗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对他几乎是随叫随到。
有的时候上一秒的方秋吟还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洗澡,下一秒就跑进了纪迟的公寓里干那些没什么营养的破事。
她人娇脾性也大。
骂骂咧咧的跑到纪迟的面前,狠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些事明明就应该是公司招来的实习生的活,连给你看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全丢我手里来了?!”
当时的纪迟是怎么安抚她的?
哦,彼时的纪迟闻声不骄不躁的从笔记本中抬了眼,锐利且深邃的眼透过光洁的镜面落在她身上。
她胸腔起伏的厉害,浑身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眼角也红红的,可见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空气僵持了那么几秒,随后纪迟便动了,随意的捞起了一旁的手机按了按,方秋吟就听到了来自自己口袋中手机的提示女音。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方秋吟顿时眉开眼笑,像被哄好了的猫崽子似的,就差去蹭主人的裤腿了,喜滋滋的摇着尾巴回到了自己一旁的矮桌上。
打蛇要打七寸,而方秋吟的七寸就被稳稳捏在纪迟的手中。
并且屡试不爽。
方秋吟在纪迟的手下一干就是五年,这五年里即便她被纪迟气的再跳脚也从来没说出过一次辞职。
毕竟……她是真舍不得啊。
钱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昨晚她竟然提出了辞职!
果然喝酒误事啊,方秋吟头发都快给她揪完了,恨不得穿回昨晚把自己打清醒。
她年入百万的工作啊,同她脑子里的酒一块滚滚流逝了。
方秋吟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天花板,在沙发上挺尸了一个小时后终于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纪迟是一个雷厉风行且行事干净利落的人,以往技术部有个颇有才干的人与他起了分歧,便用辞职来威胁他。
大家都知道那人只是想要纪迟的一个肯定,并不是真的要辞职,可当天人事便就给那人发了辞退通知。
方秋吟自认自己一个废物还得不到纪迟的挽留,她是个小女生又好面,纠结完了也就想开了。
收拾好了自己便径直出了门。
纪迟的公寓里还有自己不少的东西在,她又没父母管,很多时候纪迟奴隶起她来,她懒得来回跑就放了些日常用的多的东西在他那儿。
钥匙也有一份。
她是不想跟纪迟打照面等着人亲口跟她说她被辞退了的,现在也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正好可以让自己潇潇洒洒收拾好东西离开。
女孩子的东西碎且杂,即便不多,方秋吟还是收拾了两个小时,最后还认认真真干起了私人助理的活,把纪迟的公寓好好的收拾整洁了一遍。
最后把钥匙放在鞋柜上便就离开。
实话说,方秋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痛苦,毕竟,这么些年下来,她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小小富婆了。
比起最初遇见纪迟穷光蛋那会儿,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不得不说,她还是觉得挺惋惜的。
方秋吟有几年都是跟着纪迟回了家过年的,纪迟的父母都是女儿奴,但却一直没女儿,对方秋吟的到来自然喜不自胜。
疼她疼的跟什么似的,就好像她才是亲生的,纪迟才是那个外来的。比起钱来,方秋吟更不舍的是这一份疼爱。
方秋吟垂着眼觉得有点烦。
可很快却又豁然的抬起了脑袋。
她想明白了,即便她辞了职,跟纪迟没了什么关系,但是也不妨碍她可以自己跑去看望纪父纪母啊。
想通了的方秋吟又开心了起来。
美美的回了家收拾东西,又美美的出了门去吃饭。
吃的极饱,肚子都鼓了起来,因着她找的饭店离家不远,她便踱步回了家。
泠江的酷暑还没有过去,即便到黄昏日落时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几分躁动的热,伴着草丛中不绝于耳的蝉鸣,倒有几分惬意。
可方秋吟的惬意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堪堪都到小区门口,熟悉的车身便就映入了眼帘。
她右眼突然一跳。
下一瞬果然看见了车旁站着的黑着脸的男人。
没来由的,方秋吟撒腿就开始跑。
可她本来体能就不行,更别说是刚吃跑的这会儿,几乎毫不费力的就被人抓住了后脖子一路提溜上了她的屋子里。
男人脸黑,声音也沉,“开门。”
方秋吟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可门不过刚打开,方秋吟还没来得及去伸手找开关开灯,就被人反压在了墙上。
方秋吟:“……嗯?”什么鬼?
方秋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迟,莫名的阴郁,喉间憋着气,胸腔气的起伏,眼睛黑如阴鸷。
即便是在商界中被阴了的他,也只会笑眯眯的凝视着他人,从来不会如此情绪外露过。
方秋吟浑身的不自在,胆儿也小,下意识的抬手去推他,语气郁闷又无语,“你干嘛啊!”
纪迟像是被气笑了,抓过她手腕,出口便道,“怎么?换工作了,改当田螺姑娘了?”
方秋吟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完全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纪迟干巴巴的呵笑一声,耳后却在瞬间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
这她倒是记得,说出口的话就认,坦荡荡道,“我说了辞职啊?”
男人闻声轻点头,接着问,“嗯,还有呢?”
什么还有?还有什么?
方秋吟满头问号,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了她吼的那一声“我要辞职”,难道后来她还说了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辞职的话她都敢说了,别的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个让他更在意的?
她脑子实在转不过纪迟,这么些年也都差不多给他养废了,稍微多动会儿脑子就累了。
泄气道,“老板,你就直说我还得罪你哪了吧?”值得他还特意跑过来一趟。
她话落的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她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低下了脑袋来吻她的唇。
温热又干燥。
烫的灼人。
她傻了。
更让她傻的彻底的是纪迟用着一副被欺负了的良家男的表情说的话,“你昨晚……就这样…对我了。”
“我今天不来找你是怕你不好意思,不是让你回我公寓打包行李走人的。”
“方秋吟,我今年三十,可是洁身自好,没谈过女朋友,昨晚是我的…第一次……难道你不应该负责?”
最后一句话多多少少暗含了点威胁的意味在。
方秋吟傻着眼看他,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闻声慢慢皱起了秀眉,她不就撑死亲了他一下嘛,他干嘛要说的她好像睡了他似的。
方秋吟愁眉苦脸的,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误事又误人啊。
她傻道,“那你想要怎样?”
话落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再度席卷了她,那是一个极度温柔又旖旎的吻,从浅至深,怀柔政策般的试探,到最后抢掠所有。
眼前氤氲出朦胧的水汽。
纪迟眷恋的抱起她,埋在她肩上,温柔地回着她昨晚吼他的话。
他说,“没有压榨,是喜欢。”
“这么多年来都是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的…可能是女生,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冒进……”说到这他想起什么,抬起头拧眉关切的看着她,小心道,“我这样亲你,你会不会恶心?”
她呐呐的摇头。
眼前俊朗的男人笑得喉结轻动,说不出的诱惑动人。
他吻她眉间,循循善诱道,“试试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