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很幸福。
和陆铭弋的在一起,对殷初的生活其实没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唯一多点的影响可能就是,总会有人跑到她面前问东问西,她脾气好,就一遍又一遍的跟人解释。
不同于其他人的满脸羡慕,郝悦悦是一脸悲愤。
“有种自家大白菜给人拱了的感觉。”当时的郝悦悦在一众羡煞声中脱颖而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殷初看着她抿着唇笑的很乐。
到了下午,陆铭弋来接殷初下班。
男人穿着笔挺正装,站在低调奢华的迈巴赫车前,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又斯文,总能吸引大片年轻人的目光。
陆铭弋来带殷初去吃晚饭,那次郝悦悦正好陪同着殷初一块走出的研究所。
不论是在高中的读书时期还是现在步入了工作,陆铭弋的名气一直都很大,于是在郝悦悦这儿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但她几乎没有跟他本人正面对上过。
甫一对上,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怂。
那种驰骋于商界中磨炼出来的游刃有余的凛冽气质不是她一个小喽啰就可以轻易化解的。
男人在看到门口出来的殷初时就收起了一直在无意把玩着的手机,拾步向她走近,风声显赫,却顶不过他半分的坦然自若。
高大的男人在郝悦悦的身侧站定,随后拿过另一只手里拽着的围巾给眼前的女人围上。
彼时十二月中旬,浦城时不时就会下场雪,夹杂着吹来的风都藏了点刺骨的寒意。
明明看起来那般孤僻不羁的男人此刻给殷初围围巾却格外的细致与耐心,他看她时,总会下意识的弯腰,像是在表明着,他的俯首称臣。
他们靠的很近,同框下就有股格外的欲与爱透露出来,就在郝悦悦想,陆铭弋会不会忍不住亲上殷初时,耳边传来了殷初的叫唤。
殷初轻弯眉眼,白皙的下巴藏了一部分在围巾中,说话时会呼出白白的气,语气里含着笑意。
“悦悦,你怎么了?刚刚叫你都没什么反应。”
郝悦悦呆呆的啊了声,随后摇了摇头。
殷初没在意,再度同眼前的男人介绍起了郝悦悦,顺带还提了句郝悦悦是他们高中学妹的事。
郝悦悦心底虽藏着对陆铭弋的不满,但表面上还是礼貌的很,乖乖的叫人,“陆学长。”
闻声,眼前的男人终于肯分出点目光移向旁人,但目光很冷漠,轻微颔首着,与刚刚判若两人。
晚高峰期,车难打的厉害,那天白天她们的工作强度不低,一个下午下来把人饿的晕头转向,郝悦悦很不争气的在下一秒肚子叫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殷初喜欢她,自然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还扬着唇角笑了笑。
而陆铭弋像是率先反应了过来,有预感般,脸色立刻沉了下去。随后下一秒,印证着他的想法那般,传来殷初轻柔含笑的声音,“悦悦,你跟我们一块去吃吧。”
那顿饭除了陆铭弋,其余的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像是为了照顾郝悦悦的情绪,殷初几乎全程都在跟郝悦悦讲话,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女人之间的话题聊的杂,有日常也有工作的。
谈到某个项目时,郝悦悦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放下了筷子,握紧拳头向着殷初道,“我一定会加油的,学姐!”
郝悦悦进研究所的时间不长,前阵子毕业了才转正,还没正儿八经的接触过什么项目,做的几乎都是比较零碎的工作。
但郝悦悦有野心也有上进心,一直以殷初为目标,想像殷初那样独当一面,能够尽快接到项目。
近期就瞄准了一个项目,最近都在争取中,但她毕竟是个新人,即便各项成绩都不低,但也没什么人真敢完全放心的交给她。
陆铭弋本一直在给殷初夹菜挑刺,听到那个项目的有关方面,轻挑眉宇,随后突然漫不经心的来了句,“我可以帮你。”
一直沉默中的男人即便不说话存在感也是十足,郝悦悦原本是有些放不开的,但好在殷初一直陪着她聊,她才慢慢的轻松了许多。
如今冷不丁的听到陆铭弋说的话,顿时有点惊,没反应过来的张大了嘴巴,“啊?”
陆铭弋闻声轻皱眉,不太耐烦的模样。
他对旁人的耐心真的不足,眼底也染了几分冰霜,但下一刻又想到些什么,捡起点耐心,重复道,“我可以把那个项目拿下来给你。”
郝悦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圆滚滚的眼珠子瞪大,瞄了眼身旁的殷初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受宠若惊的连忙道谢,说了句格外朴实无华的夸赞。
“谢谢学长,陆学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陆铭弋闻声眼角轻抽,觉得她话里总带了点莫名的讽刺。
吃完饭后,陆铭弋先是应着殷初的话将郝悦悦送回了家,才转头打算朝着殷初住的公寓驶去。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璀璨。
陆铭弋并不急着开,右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
殷初疑惑,透过后视镜对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的眼神。
轻声问,“怎么不开?”
刚沾了烟火气的男人,此刻没了刚来那会儿的精致感,多了几分散漫的气质,还有几缕碎发垂了下来,轻轻挡在他眼前。
他眸子很深,意味不明。
就这么盯着殷初,好半晌看着殷初纯的要命的眼神,像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他扯着唇溢出一声笑。
语气无奈,“能不能过来副驾?”
一语惊醒梦中人。殷初终于知道他到底在不爽什么了,好笑的摇了摇头。
随后开了后座的门,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门刚关上,卡扣声响,车门被人锁住。
殷初刚转过身,陆铭弋就扑了过来,不管不顾抱过她,空间狭小,他的情绪透露的太过明显。
殷初温柔的安抚着拍他的背,“怎么了?”
他不讲话,半晌却咬住了她侧颈间的软肉,滑腻腻的肌肤,软的不真实。
他有点气,咬了她,力气却小的无关痛痒,只是齿间一直磨着,湿润且痒得慌。
殷初受不住这股暧昧的劲,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又问了遍他怎么了。
这会儿他才像是愿意理她,沉着眼,怨念道,“你怎么不理我?”
他说的是吃饭期间,如果不是他强插话题,她压根都不会看他这事。
殷初觉得他有点孩子气,可又吃他这一套,丝毫顶不住他的示弱。
于是安抚性的蹭了蹭他脖子,解释说,“她有点怕你。”
陆铭弋有些无语,不解地问:“我有那么吓人?”
殷初闻声轻抿唇角的笑了起来,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嗯。
随后又没忍住笑着摇起了头,她没好意思说,郝悦悦说过他多少坏话,甫一正面对上,能不怕才怪。
回到研究所的第二天,郝悦悦就融进了那批羡慕夸赞陆铭弋与殷初这对儿的小姐妹团里。
说到激情处,有人后知后觉地看向郝悦悦,疑惑道,“你不是不看好他两的吗?”
郝悦悦尴尬的理了理头发,没解释。
后来这事,有人当着殷初和郝悦悦的面提了句。
殷初当时笑着调侃她,“我以为你真是被他给的好处给收买的。”
郝悦悦闻声努了努唇,为自己辩解道,“才不是。”
她有些别扭,也觉得不论怎么表达都有些词不达意的感觉。
半晌,才轻轻说着:
“我就是觉得,看到你们在一块的样子,很幸福。”
那种幸福从细枝末节的角落中透露出来,让旁观者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并为此羡慕不已。
漂亮的花都会败。郝悦悦之前一直觉得像殷初那样灿烂盛开着的花就应该不经风霜的被好好保护着,所以她格外排斥陆铭弋的靠近。
可现在她却不那么觉得了。
漂亮的花只有经过风霜才能得到更好的滋养,从而散放出更为动人的花香。
而陆铭弋或许就是那个可以让她永葆花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