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商贩大姐
等到高岚再次回到杨柠的眼前时，百无聊赖的杨柠，正坐在窗台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只听高岚远远的说了句：“我们走吧。”
杨柠没有丝毫的犹豫，起身就冲着门口的方向出发，在他们一路走出图书馆，并逐渐开始接近校门口后，杨柠突然问道：“你应该知道那个经常在后门爬树的疯女人吧？”
高岚有些不明白杨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也回答道：“知道啊，但这两天没看到她，是不是被送去治疗了？”
杨柠心想，她确实是去了医院，但可不是高岚所想的那种医院！然后杨柠开始故意装糊涂：“是吗？那怎么没早把她抓走？”
高岚对杨柠有些鄙夷：“她也不伤人，要是没家属的同意，精神病医院也不能胡乱抓人啊。”
“那她以前接受过治疗吗？”杨柠随即反问。
高岚想了想：“我印象里没有过。”
“你知道她家在哪吗？”杨柠接着问。
高岚开始更加糊涂：“你对她感兴趣？”
杨柠随便想了个理由，然后就开始了胡诌：“英子和我说，李半城要来咱们学校，好像是要弄个什么送温暖的活动？就让我先帮她找找需要关怀的对象。我想学校里面不正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吗？就决定先去了解了解，如果合适，就把她交给英子。”
高岚丝毫没有怀疑杨柠这信口拈来的胡诌，他“哦”了一声，然后说：“好像她就住在学校后面的那条小吃街里，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柠也没有想到，简单的几句闲聊，就套出了那个疯女人家的大概的位置！所以她立刻有了一种“天助我也”的错觉，便在又确认了一些情况后，与高岚很快就来到了那条小吃街的位置。
在买了几份小吃，与几个商贩开始有些熟络了之后，杨柠对着一个商贩大姐问道：“是不是有个精神受了刺激，经常会去我们学校的女人，就住在这附近？”
商贩大姐一听就对杨柠提起了几分戒心，杨柠也只好将刚刚用来诌骗高岚的借口，又说了一遍，然后商贩大姐才放下了戒心，开始对杨柠说：
“如果真能关怀关怀她的话，也是一件好事！但我建议啊，不用别的，帮她找找孩子就行。”
大姐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边摆摊，也有些年头了。你说那人叫胡兰，她男人叫李海天，我记得当初，还有个姓丁的人家在这摆摊，和她们家的关系也不错，但后来，两家人的孩子都丢了，直到现在也没找到。起初，胡兰也找过一段时间孩子，后来我记得应该是在孩子丢的第三年，她就疯了！”
大姐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别人听到：“胡兰就是被她男人打疯的！因为那时候，她家邻居总说隔壁有鞭子声，然后胡兰也动不动就会被送去医院。可当时谁都没看见胡兰的身上有伤，所以就没人往家暴的方面想！”
“可你们猜怎么着？后来的一天晚上，胡兰应该是被打的受不了啦。她只穿着一件后背已经被打烂了的衣服，几乎是一丝不挂的从家里跑了出来！”
“当时我亲眼看到，胡兰的脸上和四肢，真的是一点伤口都没有！但她的后背和屁股上，却被打得没一处好地方！”
“那一道道带血的伤痕，可绝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形成的！而我们这些人，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后，自然是知道，她这是疯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手忙脚乱的抓她，有的是为了给她穿衣服，有的则是为了给她抹药，还有人帮她报警。”
“等到警察来了以后，那个李海天就被带走了！我记得他当时还在狡辩，说那些伤不是他弄得！”
“但胡兰家那间屋子里，除了李海天就再没有了别人！那难不成，还能是胡兰自己，把自己打成那样？”
“可是再后来，李海天不知是用了什么通天的手段？只被关了几天，就放了回来！而且，他出来后，还走了狗屎运，随便买了张彩票就中了一等奖，然后李海天就搬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回来。”
“那胡兰现在是怎么生活的？总要有个人照顾她吧？”听到这里，高岚忍不住的问道。
商贩大姐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一个年纪挺大的老人在照顾他，是个男的，应该是她爸吧？”
“那个爷爷和她住一起吗？”杨柠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商贩大姐则继续说：“不住一起！那老头神神秘秘的，每次来都赶在晚上。”
商贩大姐再一次压低了声音：“说句难听的话，我到现在都没见过那老头的正脸，如果不是看他岁数大，再加上胡兰现在的情况，我敢保证，是个人都会把那个老头当做奸夫！”
听到这里，杨柠不禁确认了一下：“就没有一个人见过？”
商贩大姐先是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继续说：“可不是么！之前我和我家男人碰巧见过那老头带着胡兰回家，只是那时候太晚，我们忙着收摊，就没跟过去看看。”
“而且那老头也确实把自己捂的太严实了！除了眼睛，就再没了露出来的地方！如果不是看他头发已经花白，单看背影的话，可绝不像是那么大的岁数。”
商贩大姐说完这些以后，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有些多了，便故意打岔，将话题引向了别的地方。
而这时的杨柠与高岚也不禁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又和商贩大姐继续聊了一阵，不过很可惜，他们也没再有什么新的收获。
哪怕是杨柠曾多次试图，再把话题重新引到胡兰身上，可却都被商贩大姐刻意避开，完全已经没有了继续深究的可能。
所以，当天色开始逐渐转黑以后，杨柠和高岚也就只能离开。但在回去的路上，高岚在一个不经意间，突然对杨柠问道：“后面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他怎么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