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坦诚
“快进来吧！”
陆羽提着准备好的东西，跟在李清照身后，进入了李德山的房间，随意将东西放在角落，这才打量起躺在病床上的李德山。
“谁啊？”床上的李德山脑袋不能动，只能干巴巴的问道。
他的声音很虚弱。
气息也非常差，脸上带着死气，明显已经病入膏肓。
李清照赶紧走到李德山床前，半跪在地上，握住李德山的手：“爸，是我，我和陆羽回来了。”
“丫头啊，你终于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
“咳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让金花给你们准备吃的。”李德山一见是自己的闺女回来了，脸色的死气才散开了不少，但依旧很严重。
李清照赶忙道：“您休息就好，妈妈已经去准备了。”
这时陆羽才走上前，打招呼道：“叔叔好！”
“好好，你就是陆羽？”
“是的。”
“嗯，不错，不错……”
看起来李德山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是很满意的，看着陆羽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寄托，仿佛自己的女儿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以后就不用他担心了。
陆羽则是继续打量着他。
已经病入膏肓的李德山看不出真实年纪，但李清照说过李德山今年才五十四岁，结果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头上稀疏的白发，脸上干瘪的皱纹，还有那双目无神的眼睛，眼角带着残红的眼影，看上去极为恐怖。
两人围在李德山床前。
聊了一会儿天。
陆羽觉得李德山心情好了很多，这才引入正题，道：“叔叔，我刚才进屋的时候，发现神龛的神台上有一尊香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约散发着寒气，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说那个啊，没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石头？”
“嗯，我和你阿姨结婚的时候，清照的大伯没在家，直到清照三岁的时候他才回来，那块石头也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陆羽闻言，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李德广带回来的，为何李清照的爷爷奶奶也会生病？
直到李德山解释之后，陆羽才反应过来。
原来一开始李家在这一带很出名，虽然谈不上家财万贯，但也绝不愁吃穿，当年更是修建了这座大房子。
李家真正开始衰败，还得从李清照三岁那年说起。
那年的青山镇可以说是兵荒马乱，并非因为战争，而是当年正在搞计划生育，农村嘛，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当时很严重，很多家庭生了女娃都不喜欢，想要生个男娃，便流行起了拜佛求子的说法。
因为李清照是个女娃子，李德广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块石头，说是从庙里求来的。
一开始李家人都不信。
结果第二年秋天，李金花再次怀孕了，一年后生下了李宇，大家都以为是石头的功劳，所以大伯李德广就在那年结了婚，然而到了他头上，第一胎生下的还是女娃子，也就是李清照的堂妹李清雅。
李德广不服气，便开始抱着石头睡觉。
谁知道时间久了，不知道怎么了李德广就生病了，从此成为了残废，一双腿经常发凉麻木，最后只能坐轮椅。
老婆也因此跟人跑了。
“清照的大伯出事没多久，她爷爷也生病了，又过了几年，我也病倒了，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血脉原因……”
陆羽闻言，淡淡道：“你们就从没有想过，可能是那块石头出了问题？”
“想过，怎么没想啊，这也是我后来将它放进香炉里的原因。”
“你们干嘛不把它丢掉？”
“不能丢啊，那块石头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怀怀疑疑认为石头挺值钱，是准备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希望能卖个好价钱的，半年前，有人过来一眼就看上了它，出了三万块钱，但我想了想还是没卖。”
“你想卖多少钱？”
“怎么？你想要？”
陆羽点点头：“嗯，如果可以的话，我的确想入手。”
“那玩意儿很邪乎，万一到时候……你和清照怎么办？”李德山很担心这一点。
“这一点叔叔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的。”
“这……”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连香炉一起买了！”陆羽主要是想要香炉，毕竟这样的炼丹炉是越来越少了。
当初炼制回春灵液的时候，如果他有一尊合适的丹炉，就可以直接炼制回春丹。
所以说炼丹炉对医者是很重要的东西。
李德山见陆羽见猎心喜，道：“买什么买，你以后只要对清照好一点，不要让她吃亏，这些东西送给你都可以。”
“……”
陆羽有点接不上话。
毕竟他和李清照是假的，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自然不可能答应李德山。
李德山虽然是个残废，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但他看人看事很准，见陆羽有些吞吞吐吐，就知道这里面可能藏着事。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
直接说道：“清照，你去堂屋里把香炉拿出去清洗一下，一会儿交给陆羽。”
“好！”李清照不疑有他。
见她离开后。
李德山才再次看向陆羽。
陆羽被他盯的有些发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小伙子哪里人？”
“金陵的！”陆羽道。
李德山想了想，道：“金陵啊，大城市啊，嗯，是个好地方。”
“叔叔你……”
“不用说了，我都看出来了。”
陆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骗您，主要是清照看不上林大虎，加上林大虎去京城找茬儿，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我假扮她的男朋友。”
李德山闻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他说道：“我女儿不漂亮？”
“自然是漂亮的。”
“那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陆羽苦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说不喜欢那肯定就虚伪了，但我却是不能喜欢。”
“为什么？”
“说起来我算是清照的长辈，嗯，清照在京城学医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嗯，所以呢？”
“她师傅莫久成是我师兄，算起来清照便是我的师侄，所以我才会答应帮她，只是没想到叔叔你一眼就看穿了，看来我的演技不怎么好。”
“理由不够。”
“我有未婚妻了！”
“……”
“而且是四个！”陆羽道。
李德山顿时惊呆了，瞠目结舌的看着陆羽：“四、四个？”
“实不相瞒，的确是这样的，不过都是我师傅安排的，至今我也只是见到了两人。”陆羽一脸尴尬。
李德山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陆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
李德山叹息一声：“清照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很听话，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安慰我和她妈，估计也是被她那个混账弟弟气坏了，小羽，既然你是清照的师叔，以后清照还需要你多多照顾才是。”
“叔叔您放心！”
“那就好，行了，谢谢你这么坦诚，你出去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陆羽愣了一下：“叔叔……”
“假扮的事情，还请小羽你多担待，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只怕时日无多，这些天在村里，还希望小羽继续装下去，起码不要让清照和她娘受到了委屈。”
“嗯，我会的。”
“至于石头的事情……”
李德山想了想，叹息一声，道：“这玩意儿既然对你有用，那你就拿走吧，反正它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
“我可以给钱！”陆羽道。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们家够多了，听说之前的二十多万也是你出的，咱们家怕是还不起了。”
“……”
这时，外面响起李金花的声音：“小羽，快出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