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坚决拥护你吃醋的权利
徐至宾端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中,手边是热茶和糕点,他环顾了四周,发现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便站在下方端详了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回头朝厅门望去。
只见一个秀丽无双的女子莹莹向他走来,身上那套软银轻罗百合裙,衬的她如落尘仙子。
楚青微微一笑:“那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竟然还要劳烦你亲自登门拜谢。”
徐至宾一时被她容颜镇住,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拱手道:“小生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像样的谢礼,这份文房墨宝,还请夫人笑纳。”
楚青看了春温一眼,春温便把文房墨宝收着了。
他生的斯文俊秀,是个白面书生的形象,个子不高不矮,看上去很是文雅,楚青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丝孟扬的影子。
“你的那匹马呢?”楚青对他没有兴趣,她就是想看看马。
徐至宾愕然,慢了一拍,也没问缘由,就把马牵进了院中的空地上。
枣红色的马毛在阳光下闪着光,矫健的马蹄,透亮的眼睛,楚青摸了摸那油滑的马毛,叹道:“这马是关外马吧?”
徐至宾倒也没有想要显摆的意思,很寻常的说道:“这是大宛马,一匹幼马价值千两,是我爹送我的礼物,它确实比内陆的马要矫健迅疾。”
一匹幼马都要千两银子,恐怕养育这匹马,也要耗费不少吧。
楚青心道:还是个富二代呢。
徐至宾送完了礼,就骑马走了,他明年春天要上京参加春闱大考,临行前,他又回到了秀阳,想要见一见自己心中的神女。
可惜神女已经远去,他多方打探,却始终都不见佳人的踪迹,只能无奈离去。
在徐至宾心里,放风筝的神女就是淡月,他已经牢牢记下了淡月的容颜和身姿,即便楚青那样的仙姿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也没有泛起多大的涟漪。
徐至宾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孟扬回到府门,就已经听到长康的汇报了。
得知自己的娇妻不仅接见了徐至宾,两人甚至还因为一匹马,在一起说了不少的话,顿时怒火中烧。
“是不是他发现了青青才是他心中那个放风筝的神女?”
长康沉声道:“并没有,奴才一直在暗处留意观察,那位徐公子人品可以信任,他看夫人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觊觎之色,他应该只是单纯的登门拜谢。”
“他就那么爱慕风筝神女?也好,通知淡月,她可以做好去京城的准备了。”
随后沉沉说道:“徐至宾果然是个书呆子,真正的风筝神女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都认不出,这种人一根筋,通常还是痴情种,淡月能够攀上他,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长康立刻道:“是的,徐至宾是读书读多了,脑子有些不同寻常,在他心里,风筝神女是个不可磨灭的美好形象,淡月就是他认定的那个神女,神女给他吹枕边风,那威力可是很强的。”
孟扬眯了眯眼:“徐至宾应该是能入翰林院,成为新帝近臣的,这枚棋子将来必有重用,等他进了京城,你安排几个人手插在他的府中,一来可是打探他的动向,二来,可以监视淡月的举动。”
安排妥当后,孟扬犹如卸下重担,脚步轻快的去了书房。
书房中,楚青正在用徐至宾送的文房四宝作画。
“哇,夫人好厉害,把那匹马给画出来了。”
彩凤托着腮,瞪大了眼珠子,羡慕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跟夫人一样,又会写字又会画画的。”
楚青有些小得意:“这是天赋天赋,你家夫人棋琴书画,歌舞唱跳,无一不精通。”
彩凤:“夫人还会跳舞?”
楚青起身,转了两圈芭蕾舞:“怎么样?”
啪啪啪,门口传来掌声,孟扬面色微微发沉,一对剑眉紧蹙着。
“不是说脚崴到了吗?”他看了一眼那画上的马,脸色更阴沉了,“你还记挂着那位徐公子的马?那匹马是大宛马,性子暴躁,你能骑的动吗?”
“糟糕。”楚青看他瞳仁一片漆黑,好像还带着红,显然是发怒了,她立刻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的脚,脚脖子那里,有点疼,真的,我没骗你。”
她说着就弯腰把鞋袜脱掉,露出洁白如玉般的脚来。
孟扬低头看了两眼,确实发现脚脖子那里有处红彤彤的印子,像是红肿了似的。
他对春温和彩凤说道:“你们俩先下去。”
楚青哭丧着脸:“我的脚疼,没法走路,需要她俩搀扶着我。”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能赶她俩走。
春温张了张嘴,还没来及开口,就听见孟扬一声冷喝:“出去!”
吓的她赶紧拉着彩凤离开了书房。
孟扬坐在太师椅里,往腿上拍了拍,示意娇妻坐上来。
楚青眉目一亮,欢天喜地的坐了上去,吧唧一口亲住了他的侧脸。
孟扬的神色这才舒缓了不少,一手握住她受伤的左脚,道:“脚既然崴到了,就多注意点,别跳舞了,疼吗?”
他握住她的脚踝,朝红肿的地方吹了口气,楚青心里甜丝丝的,露出傻笑,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掉了线,抱着他撒娇道:“好疼的,你再多吹几口。”
孟扬双眼微微一凛,伸手在红肿的地方揉了几下,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指尖竟然沾染了红色的颜料。
“青青,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是胭脂吗?”孟扬把染红了的手伸到她面前。
楚青楞了一下,有些慌张,但是很快,像是豁出去一样,伸手搂住他的腰,蛮横的哭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脚疼。”
孟扬的呼吸透着一股余热,他轻哼道:“你还学会蛮不讲理了?”
楚青振振有词:“你天天去县衙办公,都没时间陪陪我,我是没办法了,才这样哄你的,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有些绿茶的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孟扬亲了亲她鼓起来的脸颊,“真的就这么想我?可是早晨距离到现在,也不过五个钟头而已。”
“嗯。”楚青眼里已是一片水雾,湿漉漉的,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绵绵情话,声音也像水一样又润又清,“不可以吗?”
可怜兮兮的。
她知道自己这样一定很招人疼。
果然,孟扬的态度软了下来:“可以呀,只是,”他眉色一转,又染了几层怒意,“我讨厌你私下里和徐至宾见面,你还画了他的马。”
“原来他叫徐至宾啊。”楚青解释:“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记得他有匹好马,人家登门拜访,我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吧,就与他说了两句话,还是当着丫鬟小厮们的面。”
她忽然莞尔一笑,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你是不是在吃醋?”
孟扬反问她:“不可以吗?”
楚青重重点头:“当然可以,我坚决拥护孟郎你吃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