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江念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在教室里。
这……？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自己的同桌——晏墨。
少年版。
有点青涩的他，还没那么凶狠, 有点奶凶奶凶的。
看到江念看他, 他没有说什么, 只是撇过头去，像是没看到江念一样。
江念也不恼, 反而有点怀念。
要知道现在晏墨看到她,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如狼似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也能看出来，自己好像回到了晏墨的少年时代, 而自己也成了个高中生。
作为一个成年人，回到这样的时刻, 她觉得自己可以a爆全校。
而且可以在晏墨眼皮子底下尽情喝酒了哈哈哈哈。
如此一看, 还要珍惜一下还没有和晏墨发展出感情的时光诶。
江念心下很自信。
结果开始上课之后就傻了。
好熟悉的题。
学过。
忘记了。
呜呜呜。
a爆全校未半而中道崩。
此后的时间里，江念沉浸在刷题的海洋里，一知半解，无法形容，痛苦万分。
甚至连晏墨都不想看到了。
他妈的, 为什么他不刷题, 不做作业，还他妈的能考第一？
天才这么多, 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
江念很悲伤。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念完全没空施展自己的魅力，她被学习折磨，日渐消瘦。
要说她蠢笨，那肯定不至于, 可是她就是学不下去，很奇怪。
想来想去就觉得，大概是因为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了，很难回到一开始那种单纯的学习状态，特别是年轻版的“男朋友”还在身边，那时不时就想欣赏一下对方的美貌。
青涩有青涩的美。
只是江念没有下手，每每试图下手，都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虽然透过他的衣服也能看出，此人年纪轻轻，就有不错的身材，但他还是个未成年。
太凄惨了。
江念觉得自己不能做这样违背道德的事，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刺激啦。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的道德感居然还挺强。
这算是意外。
“笨死了。”同桌晏同学的声音突然传来，指着她的练习本说，“应该这样……然后这样……”
这样，这样？
是哪样啊！
江念无语看他：“你不是教人就不要乱教，我自己能学。”
晏同学看着她，不喜不悲。
江念：“你觉得我不行？”
晏墨撇开了目光，透着一股不忍心打击她的味道。
江念本来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平行时空之类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会在这里呆很久还是过几天就离开，因此被折磨归被折磨，心态还很放松。
可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搞，江念的胜负心突然就起来了。
她靠近晏墨，晏墨后背，很快后背就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江念这才说：“要是我自己能学好，你就……”
她拉长了尾音，做出了适当的停顿。
晏墨呼吸有点停滞了一般，短促问：“就，什么？”
“你就当我的狗吧，天天汪汪叫给我听。”江念笑嘻嘻说。
少年晏墨哪里见过这种事，当即就是一个脸红，然后推开了江念说：“无聊，幼稚，中二。”
江念：“……”
你成年后可不是这样说的。
要是素不相识，江念直接送他一个拉黑套餐。
可这家伙……
江念心说要是这不是平行时空什么的，那他肯定还会喜欢自己的。
“你说的啊。”江念笑眯眯往边上移动了一下，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那你可别再找我说话了。”
“哼。”晏墨相当高冷的撇过头去。
到底是学过的，江念在头疼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习惯了这个节奏。
周末。
江念一早起来，就打算去找点酒喝，成年版晏墨老克扣她的酒，让她好久没有醉过。
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大醉一场。
江念才走到门口，就看到院子外远远飘过一道人影，她认出那是晏墨，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在跑步。
管家送江念出来的时候，看江念在看晏墨，于是说：“那是新搬来的，晏墨你应该认识的，和你是同学。”
“知道，他怎么突然搬到这里来了？”江念不解。
“可能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管家猜测。
“这么说，他是独自一人搬过来的？”
“是的。”管家点头。
江念感觉有点不安，不过想想晏墨脑子还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这时候去喝酒，应该不会被阻拦。
虽然很想调戏他一把，但是……喝酒为重，先干正事要紧。
她都快馋死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莫名心虚，于是挑了家里最低调的车，低调出行。
只是车才开到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人，她的车速很慢，所以也没把人给撞的很严重，对方明显只是跌倒了。
江念下车一看，好家伙，他居然坐在地上，捂着腿，面无表情。
可是再一想，他就喜欢这个表情，万一是真给撞断了腿怎么办？
江念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过去蹲下，摸了一下他捂着的地方，也摸不出什么来，她只好问他：“是不是很疼？”
“嗯。”他点头。
江念搀扶着他起来，把他塞到车里说：“我送你去医院。”
“那不用。”他摆摆手说，“应该只是淤青。”
“万一里面骨头碎了呢？”江念瞥他一眼。
去医院的路上，江念又不免哀叹，酒又喝不成了。
看过医生之后，可以确定，他的腿不仅没有淤青，甚至连红肿都没有。
出去的路上江念那个叫做咬牙切齿：“所以你到底疼在哪里？”
“刚刚还是有点疼的。”晏墨解释说。
“哦，刚刚。”江念上了车，还是气不过，对车外的他说，“你自己走回去吧你。”
表情好生动。
晏墨面无表情想。
注视着哪辆黑色的车渐渐离去，晏墨打车回去。
路上他还觉得开心。
因为江念很关心他，他觉得那种微妙的关切和心疼，是伪装不出来的。
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晏墨认为这还需要好好思考和观察一下，不能只是见色起意就去追求她，这样太不尊重她。
但这并妨碍他忍不住靠近她的心情。
因此没有忍住，一有时间就搬家到她家附近，制造出意外来争取和她有更多的接触。
情窦初开的感觉又酸又甜，情难自控，又心慌意乱。
-
江念去了一家清吧打算喝酒，结果这酒吧还挺正规，而且很有节操，看她年纪不大的样子，让她给身份证看看有没有成年。
江念沉默了一下，转身走人。
直接去了酒店，打算在酒店喝点酒，然后在酒店住一晚上，明天酒醒了再开车回去。
才打开车门，就被路过看到她之后就立刻下车的晏墨给拦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江念很意外。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进酒吧？”晏墨那张青涩但已经很凶狠的脸冷冷的。
江念很了解他的臭脾气，这会儿还觉得挺熟悉，莫名生出了一股怀念感来，但她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关你什么事？”她说。
是情侣的时候管她喝酒就算了，现在都不是了还敢管她，不要脸哦。
晏墨的脸色当即僵住了，看上去又冷又凶。
江念还挑衅般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松开放在车门上的手。
就在这时，看不下去的出租车司机喊了声：
“车费谁付啊？”
晏墨瞬间一愣，他穿着运动服出来的，根本没有带钱！
江念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小声说：“我帮你垫付，记得哦，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晏墨点头。
他不想让江念喝酒，所以这会儿也不能直接回去。
所以他打算做件不要脸的事——蹭车。
江念付车费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还念叨：“你们小情侣吵架了吧，可不要想不开啊，小女孩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了，万一遇到不三不四的人，轻则伤害你的心情，重则伤害你的身体，不值得，真想喝酒，去超市买两瓶回家喝去，看看电视喝喝小酒，吃点小零食，岂不是更舒服。”
“没呢，路过路过。”江念笑笑和他道别。
回过头去看，晏墨已经坐在了车里。
江念当场气笑，谁能想到他少年时期，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换成成年版的他，估计冷哼一声，放个狠话就走人了。
江念这么想着，又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他这俩个时期，还有那些不同点。
江念坐到驾驶座，一言不发开车往家的方向去。
晏墨偷偷瞥了她几眼，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不生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又注意到这是去他们家的方向，不免高兴，看来她放弃了喝酒的想法。
高兴之余，又注意到她的侧脸很好看，是那种纤尘不染的好看。
会让人联想到精灵或是天使之类的，让人很想摸一下，或是亲……
咳咳。
晏墨及时把自己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给撇开，专心致志看着眼前不断前进的路程。
可越是沉默，他越是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香味，像是玫瑰花的气味，又像是橘子的气味，浓郁香甜又带着一丝酸一点刺，复杂，神秘又清新。
他很难完全概括这种味道，只觉得很好闻，又忍不住产生更多奇怪的想法。
他们都还是孩子，还未成年！
晏墨不断和自己这么说，可越是不想去想，脑子里模糊的画面就越来越多。
他开始认定自己就是见色起意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他一方面认为，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个年纪很容易对那种事好奇，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该真的做出什么行为来，不然等这样的状态过去，那肯定会伤害到江念。
晏墨突然就陷入了一种痛苦里。
他觉得觉得自己不过是被激素掌控的一坨肉。
江念开车的时候，偶尔会用余光撇一样晏墨。
她眼睁睁看着他一路表情变了又变，看着还怪可爱的。
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想要笑的冲动。
她把人送到了家门口，在他要下车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
“等下。”
“嗯？”他回头看她，却看到她朝自己俯身而来，头发擦过他的鼻尖，他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看到她的手扶在车窗玻璃上，擦了一下，随后又借力往后，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我还以为上面有脏东西呢。”
晏墨喉结动了动，手几乎是颤抖的打开车门下车去，又姿势僵硬的关了车门，慢慢朝大门走去，看上去都快同手同脚了。
江念一看他进门就憋不住狂笑。
太明显了。
虽然面无表情，可是肢体动作完全背叛了他。
成年版的他，自控能力可比这强多了。
不过就爱憋着不说话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
江念都想对他下手了，可是再一想，他这会儿才16岁，自己就是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生，也做不到对这么小的下手，太禽兽了。
晏墨回去洗了个澡，洗了半小时。
他太热了。
他无法冷静。
他觉得自己近期最好不要看到江念才好，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一。
晏墨本来想避开江念，结果刚到学校，就看到江念根本没在看她。
她主动避开自己的行为，晏墨看的清清楚楚。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
刚好他也不想看到她了。
晏墨佯装不在意，全程面无表情做自己的事。
结果中午的时候，江念拿出一抽屉的情书一封封打开看的时候，他就绷不住了。
江念看情书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同桌在盯着她看。
但她不管，自顾自看自己的。
等看完了，并一一写了回信的时候，同桌终于绷不住问：“你全都回了？”
“当然。”江念说，“有问题？”
晏墨不回答，只是那清亮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她看。
如果完全不认识，江念肯定要觉得他有病。
但她熟悉他，所以知道其实这时候，他心里肯定想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就是要憋着不说话。
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更不知道结束之后，这个世界变变成蛇年样子。
江念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呀。”
不管这是不是真实的世界，她希望他能早点学会如何正确的利用语言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就是憋着不说。
“你不说话，我可要去找个合心意的人试着接触了哦。”江念笑靥如花道。
“不要。”他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然后呢？”江念追问。
“我不想。”晏墨终于说了出来，“但这是你的自-由。”又陷入忧郁。
江念憋笑，佯装无意说：“难不成你喜欢我？”
他继续沉默。
“如果你和我告白，我说不定会答应你哦，因为我就喜欢长得帅的。”江念说。
脸色有点忧郁的少年，双眼一亮，犹如朝阳初显。
江念承认，她被闪耀到了。
该死的少年气息。
她心都化了，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说：“别急了，我写拒绝信呢。”
“嗯嗯。”他像是小狗狗般蹭了蹭她的手心。
他妈的为什么这么可爱。
江念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她写拒绝回信的时候，晏墨就在一旁直勾勾看着，这一刻他感觉到无比的愉快，他认定自己这一生都会对江念如此的执迷。
江念一点点写完了回信之后，放回了信封里，并一一封口好，然后再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已回复，自取信封。
ps：已有对象，勿扰。
晏墨看着那句“已有对象，勿扰”，只觉得心跳都快冲破骨骼和肌肤，如爆裂一般的不知所措将他紧紧围绕，他是被江念拉着出学校的，江念带他去吃饭。
这小傻子已经完全傻了。
吃饭时晏墨还是有点呆，尽管如此他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江念的身上，似乎看不够，又似乎不敢置信。
江念比他还意外呢。
“你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喜欢我了呢？”江念问。
“我不确定是不是见色起意。”晏墨抿着嘴看上去很不自信。
江念被他的诚实打败了：“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来思考。”
“不过我昨天倒是做了一份计划表。”晏墨突然转移话题。
江念：“？”
“你的语文还不错，但是数学、物理和化学很糟糕，所以你要先重点去学习这三个部分。”晏墨说。
江念：“……”
“我已经在帮你找这方面很厉害的补习老师了。”晏墨说，“只要你需要，我可以立刻给你联系。”
江念默默吃饭。
晏墨看她的样子，退而且其次说：“不然我可以拉低自己的成绩，到时候也是可以和你一起读同一个学校的。不过这样的话，我们要一起学习，这样我好评估你最后大概会得多少分。”
好家伙，要得多少分，还可以自己评估控制。
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江念感觉膝盖有点疼，连忙摆摆手说：“别了别了，我会努力学习的，你好好考，别迁就我。”
“可是我想和你读同一所大学。”晏墨认真说，“对我来说高考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也不算是迁就，还可以给更需要的人让出位置，也不算坏事。”
江念：“闭嘴把你。”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很长时间都不能喝酒了，喝酒伤脑子啊。
没想到换了个时空，还是不能喝酒，呜呜呜。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然后眼前一白，又渐渐光亮。
“你没事吧？”晏墨在一旁按着她的脸，很是焦急。
“啊？我怎么了？”江念一脸莫名。
“你刚刚晕了一下，直接趴在桌上了。”晏墨心有余悸，“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好。”江念恍惚间看到自己醒来，然后和成年版的晏墨恩爱，然后抽离。
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了。
但自己依然是自己。
对于过去的记忆忽然远去，模糊，而眼前的世界渐渐真实。
她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个梦，一个醒不来的梦。
或许是冲动。
她拉过晏墨的衣领，当着餐厅食客和服务人员的面，亲吻了晏墨。
然后她收获了一位脸涨红到快滴血的同桌。
回去的路上，晏墨还哼哼唧唧闹小脾气。
“你干嘛生气啊？”江念在一旁哭笑不得。
“你这样不好，我们还没确定关系，而且那地方是公共场所，还有你为什么突然亲我，还有……你都不肯和我读一个大学。”晏墨碎碎念。
“谁说我不想了……”江念拉拉他的衣袖说，“我还想和你同居呢。”
晏墨本来有点退烧的脸，再度烧了起来：“同、同居？！我们还未成年，你不许再说这个。”
“唉，好好好，我不说了。”江念都快无奈了。
多纯真的一个孩子。
自己果然好禽兽。
要克制。
要等成年。
不，或许成年还不够。
就晏墨的性格来说，不到20岁，他肯定不会动手的。
“去我家吧。”江念说。
“去做什么？”晏墨很警惕。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贞操。”江念笑眯眯拍拍他的脸蛋说，“你去给我补习，我们还要一直一起读书呢。”
“好。”晏墨这才感觉好多了。
后来。
后来他们一起愉快的读书读书读书，刷题刷题刷题……
江念的头发还掉了不少。
总之，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未来，也是值得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