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与你（33）

    江月辞抬头，看着虚空之上的澜君，扔掉了手中剩下的一半树枝。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

    澜君看着他，眼神悲悯：“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让这些怨煞散去吧。”

    江月辞不解：“他们也是江城的子民，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先辈报仇吗？”

    “放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江月辞脚尖一点，站到了澜君面前，平视着他：“做错了事就是要付出代价，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如今我来讨这笔血债，有什么不对吗？”

    “这不该是你的结局。”

    江月辞凑近他，手中出现一把匕首，递给澜君：“那你杀了我，杀了我，就没必要报仇了。”

    澜君想要后退却被江月辞紧紧地拽住了手腕，那把匕首被强势的塞进澜君的手里。

    “方才那把剑，其实是冲着我心脏去的吧？只是你手抖了，剑偏了。”

    匕首抵在江月辞心口，他看着澜君，竟是笑了。

    “你知我不会杀你。”

    “但我若不死，死的就会是下面的那些人，难道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澜君仙尊，要为了我，放弃他们吗？”

    澜君看着他，眼中的悲悯几乎要把江月辞包围了。

    “难道报仇真的如此重要？”

    江月辞颔首：“杀父杀母之仇不重要吗？灭族之仇不重要吗？”

    澜君一时无言。

    “我曾听过一个问题，一人的性命和一群人的性命，该如何选择，现如今我也想问问你，你要如何选择？”

    “前人已死，过往恩怨烟消云散，何必执着于过去？”

    江月辞指着还跪在高台之上的人：“他们还活着，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他们就已经下去给我父母还有那些亡魂赔罪了。”

    “他们的罪，我来赎，”澜君将匕首转向自己，“那剩下的十九人，他们的惩罚，我来担。”

    澜君就在江月辞面前，面无表情的在自己身上捅了十九刀。

    一下又一下，血液喷溅，甚至有几滴落到了地面上。

    唐迟拼了命的破坏结界，看着澜君身上的伤口瞠目欲裂。

    江月辞就那样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十九刀捅完了，澜君的气息有些不稳，他在极力克制着。

    “可这里还有数千弟子，还有你的两个徒弟，你一副身子、最多能捅多少刀？”

    澜君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受伤了就疗伤，迟早有一天，会替他们还完。”

    江月辞只是平静的说道：“要是哪一天，我要杀了天下人呢？你也要替他们死？你哪来的资格做天下人的主担天下人的责？你的师尊就是这样教你舍己为人的？”

    澜君只是淡淡一笑：“我的师尊从未教过我舍己为人，可他教过我，有多大的份量就要担多大的责任，我身处高位，就应该护着这一方人的平安。”

    “狗屁不通。”

    “可我至今认为这句话是对的。”

    澜君看着下方被困在结界里的唐迟和云瑶，面带惋惜：“他们是好孩子。”

    澜君说着又要往自己身上落刀子，可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玄云派掌门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