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18）

    江月辞正在某个荒山野岭看着坏人挣扎着求生，脑海中的声音差点让他笑出声。

    “沈奕越来越幼稚了。”

    看着最后一个目标化为灰烬，江月辞转眼就回到了皇宫，他大摇大摆的往御书房走，盛公公看见他来了，赶忙上前行礼：“公子来了，陛下一刻钟之前传沈将军入宫，现下人还在里面呢。”

    “嗯，有劳。”

    人还没走进去，数本奏折倒是飞了出来，有几本眼看着就要砸到沈秋白脸上，江月辞一挥手，奏折在中途偏离轨道，散落在旁边的空地。

    本来就恼怒的沈奕更加气愤，还没开口就被江月辞打断：“陛下如今倒是开始耍威风了，护卫边境数载的将军都要这样跪着听您的教诲，陛下就是这样是非不分吗？”

    沈奕神情一怔，他好像在笑，可他的眼里溢满了悲伤：“又是这样……你又在偏袒他，你从来都不过问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有他在一切的错误就都是我的！江月辞你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江月辞皱眉，他并不喜欢有人这么大声的质问他。

    “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了，你再来问我这些问题。”

    江月辞拉着沈秋白就走，沈奕通红着双眼，掀翻了整个桌案，奏折毛笔等摔了一地，宫人们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出声，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

    等走远了，江月辞才开口说话：“老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沈秋白本来想说些，犹豫半晌还是回答道：“好多了，还得多谢阿辞。”

    “那就好，”江月辞看着他，面色似有些无奈，“陛下年轻气盛，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沈秋白看了眼江月辞，眼神有些奇怪：“你、你不问陛下为什么叫我来吗？”

    “我知道他是为什么，可他是天子，他不该如此肆意妄为，哪怕是私人情绪，他也不该随意发泄在旁人身上，这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行为。”

    “明君？”

    沈秋白不知道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以为阿辞跟陛下只是普通友人，可是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阿辞不会为陛下说话，哪怕是在陛下面前维护他，也都是为了陛下的名声着想。

    这与他之前所想，相差甚远。

    “他是个好皇帝，可是他有太多杂念了，容易误入歧途。”江月辞说着脸上满是无奈，“日后再有冒犯之处，也请将军多多担待。”

    话落，沈秋白忽然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如此殚精竭虑的为陛下考虑？

    可话到嘴边沈秋白还是咽下去了。

    他总觉得，哪怕是他问了，阿辞也不会告诉他答案，就好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阿辞在他面前说的话，都半真半假，相较于自己，在陛下面前的，才更像是真实的阿辞。

    “陛下是君，我是臣，陛下若是想要我做什么，我自然不会拒绝。”

    就算是没有江月辞这话，沈秋白也会这样做，他忠于南朝忠于陛下，自然是要听君意的。

    “公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