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章节
鉴定科的同事很快过来采集好了样本。
甄至深看了眼手机,让何从司休息会。
两人来到隔壁观察室,甄至深从葱头手中接过何从司老婆的口供,仔细看了起来。
阿翔等人在单向玻璃镜前看着在刑讯室里转悠的何从司交流。
“小萌,只是针对前面他的口供,你有什么想法?”
小萌还没进刑讯室审讯过嫌疑人,阿翔顺道教导教导小师妹。
刚才观察过程中小萌早就思考过,她想也没想就说道:“何从司很明显是在说谎,他说他当晚一直在家,可是他当我们警方是吃素的吗?不会查监控?”
“当晚他在凌晨0点32分就离开了馨苑小区,我们找到的当晚死者乘坐的那辆车的司机,以及他离开小区所坐的出租车的司机,两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这才几天就忘了?”
“刚才听到要采集dna样本他就慌了,等结果出来,看他还怎么狡辩。”
说得倒没错,可是……
阿翔更进一步引导着问:“那么,该怎么让他招供?”
干猴也点头说道:“没错。证明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的dna与他的匹配还不够,他大可以拿他和死者发生过关系这点来说事,那种情况抓的也不是不可能。”
小萌面露苦恼,“那……不是还有指模样本吗。”
指模样本总没得抵赖。
阿伟听着,好心帮小萌说话,并趁机教导道:“别质疑自己的想法,反而要坚信自己所认为的再去证实和推翻,推翻不了是因为什么,因为那就是事实。”
“凶手就是何从司,现在就是要有足够的证据一步步击垮他,让他没法抵赖。”
而他们,证据充足,只差了他从犯罪现场拿走的死者的手机和一部分奢侈品,只怕那部分奢侈品就是他给死者买的,做贼心虚,他拿走就是怕警方通过购买信息查到他身上。
小萌连忙受教地点头,甄至深这时候开口了。
“干猴、葱头,你们两个立刻去一趟何从司在安惠路的房产。”
看过何从司老婆的口供,何从司共有4处房产,自己住了一处,有两处正在出租,只有一处空置,手机和部分奢侈品极有可能就被藏在这里。
两人应下,连忙出发,甄至深却没急着返回刑讯室。
他将口供递给阿翔,示意他看。
阿翔快速看过,“她案发当晚出去打牌,这下何从司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了。”
刚才负责给何从司老婆录口供的阿伟看了眼玻璃镜那边的何从司,“一开始她还想帮着何从司给假口供,问了好几次,最后给她分析利弊,劝她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才吞吞吐吐说那晚她去打牌了。”
看到另一段口供,阿翔忍不住“呵”地讽笑了声,“何从司几乎不管几处房产的事情,却把财政大权揽得死死的,租户的租金都是直接转到他的账户,难怪和死者的事情能够瞒住他老婆那么久。”
甄至深忽然微微一笑,道:“他已经没了耐心。”
密闭空间里长时间一个人的等待,对心里有鬼的人本来就是一种煎熬。
众人随着话音往刑讯室里看,何从司已经从最开始悠闲地转悠变成了频繁往门口的方向看,跺脚,想站起来又努力克制的模样,这都是人在焦躁、心里没底和不耐烦时的表现。
甄至深又等了会,示意阿翔和他再次返回刑讯室。
“是时候了。”
……
听见开门声,何从司连忙停下小动作,看向门口笑得勉强,“两位警官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两人坐下,阿翔回应的语焉不详,“查到了一些新证据,需要时间核实。”
“新证据?”何从司笑得更加牵强,“是什么新证据。”
“对啊。”阿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何先生,你再好好想想,案发当晚,你真的在家?没有外出过?”
有了前面的铺垫,何从司也不知道警方究竟查到了什么新证据,眼神开始左右飘忽,“我……我……这几天好像是有一晚有出去过,但我不记得是哪一晚了。”
阿翔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猛地一拍桌子,话语震慑,“你说谎!小区监控和楼里的监控都显示,你在5月17日晚,正确的说是5月18日凌晨曾经出入过小区,那么晚,已经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监控里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你的脸,你还想狡辩!”
他们之前不论是走访居民还是查监控,只盯着可疑的人查,但对于本身就住在馨苑小区的何从司,他对于小区居民和物业而言,当然不算是可疑的人,经常性出入小区也再正常不过。
何从司哪里会轻易认下自己说谎,短暂慌乱后,脑子里就已经迅速想到了对策,“警官,你可不能随便污蔑好人,谁能记得那么清楚自己哪天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事。”
“就算我那天晚上出去过又怎么样,谢妙是死在了家里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被采集了dna样本,但他清楚记得那晚他特别小心并没有弄了东西在谢妙里面,不怕他们会查出什么。
就算查到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和谢妙本来就有不正当关系,发生那种事也是正常的,这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杀的人。
但他没想到,甄至深和阿翔并没有揪着这点来问,他们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
甄至深直接推了两张照片到何从司面前,开口道:“死者确实是死在了家里,法医鉴定结果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具体可以推算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
“那么,请何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凌晨1点56分的时候你返回了小区,却不是回自己所住的楼栋,而是去了死者所在的楼栋?而且,还是先于死者两分钟回到。”
那两张照片是从谢妙所住大楼门口监控截取的图片,上面的时间清楚显示,何从司和谢妙分别于前后两分钟回到大楼。
何从司一时竟说不出话,脑子迅速想着说辞,紧张之下却难以保持高速运转,及时想到对策。
甄至深好整以暇地等着,“何先生怎么解释?”
何从司干脆耍赖,“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谢妙不就那点事,去找她有什么好奇怪的,给她花了那么多钱,我还不能拿点利息回来吗?”
甄至深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又径直抛出证据,“我们还找到了案发当晚你离开小区时所乘坐的出租车的司机,以及当晚死者离开酒吧时所坐车辆的司机,两位司机都表示当晚载你们去的泰和公园。这个何先生又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