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意谈成
金三爷看到这一桌子菜心情一好，也不在乎主仆礼仪，示意金掌柜跟着一起落座。
沈河拿了一坛酒适时出现，笑呵呵道：“饭菜简陋，三爷见谅。”
金三爷笑道：“哈哈哈，沈老板客气了，有酒有肉，又有尔等作陪，哪里简陋了。”
“况且，能吃到这红尖果做的特色菜，金某今天是有口福了。”
潘掌柜哈哈哈大笑：“那我是沾了三爷的光，才能吃到这么一桌子菜。”
五人落座，金三爷好奇问沈河：“沈老板刚刚是有什么事吗？”
沈河笑着摆手：“无事，无事，是我家夫人嘱咐我一定要招待好三爷！”
“沈夫人客气了，此等手艺已然是特别招待，合该是我的荣幸。”金三爷道。
菜色除了水煮鱼、剁椒鱼头，还有卤肉、青菜、鸡蛋、豆腐和几盘凉菜搭配。
虽然这些菜在沈依依的指点下已经尽量做到摆盘美观，但也不及金三爷以往菜色精致。
但味道却胜过他以往所吃菜肴，尤其是水煮鱼和剁椒鱼头，肉质鲜美，麻辣鲜香，是他从未吃过的。
推杯换盏间，金三爷问起沈杭所说的合作。
沈杭道：“卤肉秘方我们是不会卖，但我们卖红尖果和菜谱，比如这水煮鱼、剁椒鱼头。”
“三爷买了红尖果回去，要想知道它的吃法，费时又费力，还不如从我们这里直接买菜谱，简单方便。”
“卤肉可以从我家进货，就像潘掌柜家的酒一样，我们也可以批量卖给惠云楼。”
“惠云楼所用红尖果需从我们家购买，为期一年。”
金三爷问：“为什么是一年？”不应该是长久供货吗。
沈杭笑：“泊水县之外还有临淮府，府城之外是州城，红尖果的流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难道金三爷不想抢占先机？毕竟我家连百亩良田都没有，何况千亩良田。”
金三爷听了沈杭的话，瞬间就反应过来，如果他能先一步卖出红尖果，就能第一时间获得巨大利润，想到这种可能性，他激动的心脏怦怦直跳。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卖！”
沈杭淡淡道：“我说了，红尖果的种植和流行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我们只是农家小户，没有那么多地来种植它。”
金三爷欣赏沈杭的直接，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沈兄弟快人快语，连做生意都这么干脆利落，如果我不答应，倒显得我犹豫不决了！”
“三爷过奖了，惠云楼在本县有口皆碑，我沈家才能放心与金三爷合作！”沈杭说。
金三爷大笑：“不愧是少年博学聪颖，十四岁就能考中童生之人，沈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与三爷交朋友，乃是我高攀了！”
“嗳，”金三爷摆摆手，不以为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也就是出生金家，家境比沈兄好些，我像沈兄这么大时，还只知荒唐度日，一事无成，哪像沈兄，已有功名在身。”
沈杭听得金三爷说话诚恳，之前有意无意优越姿态已全然不见，心下感慨他进退有度的风采，不管以后如何，当下看来，这金三爷确实值得结交。
金三爷放下身段后，五人交谈更加随意自如，气氛热闹非凡。
这金三爷不愧是府城贵族子弟，见识了得，他能与潘掌柜聊生意经，与沈杭聊诗词歌赋，还能兼顾沈河聊些农作物。
别说沈河已被金三爷的平易近人感染的放下自卑，就连沈杭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手段。
这顿饭，五人从午时一直吃到了申时，酒坛和饭菜都添了好多次，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场。
潘掌柜和沈河已然酩酊大醉，被扶下去醒酒，金三爷金掌柜由沈杭送出。
杜氏和潘掌柜的夫人薛氏面面相觑，彼此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薛氏噗嗤一笑：“妹妹，没见过男人这么能喝的吧！”
杜氏点点头，沈家男人虽然都好喝一杯，但不会喝这么醉，毕竟第二天还要下地干活。
薛氏挽着杜氏的手，朝后厢房走去，“妹妹忙碌一天了，该累坏了吧，这个时间就好好休息休息，前面让丫头婆子收拾，咱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杜氏有些不安，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了，”薛氏笑：“别说咱两家关系好，就是这邻里邻居的，就该互相帮忙。”
杜氏一笑：“那我就谢谢姐姐了。”
金家来下帖子时，沈依依为了不让沈河失了气势，就没让他们去惠云楼，但沈家卤肉铺子又太小，不方便宴请，潘掌柜知道后，主动邀请两家到他家做客，他也好当个中间调停，做个见证。
“依依小丫头呢，”薛氏四处看了看，“说来也好笑，大人们喝酒吃肉的，依依跟着里里外外的操心忙活，我看她厨房前厅都跑了好几次了。”
杜氏不好意思一笑：“依依从小野惯了，跑跑跳跳的一刻也不清闲。”
薛氏嗔怪：“你就知足吧，梨花娴静温柔，依依活泼开朗，两个小棉袄贴心又孝顺，你还想怎么样！”她白了一眼杜氏，故作妒忌地说：“我都怀疑你在跟我炫耀！”
薛氏和潘掌柜只有一独子，名唤潘越，今年十七岁，在县学读书，年前也下场考了一回县试，但没有通过。
薛氏喜欢小姑娘，知道杜氏有两个漂亮女儿，经常往沈家铺子走动，闲暇时，也会请姐妹俩到家里坐坐。
“那哪能啊，”杜氏笑了，“你是不知道，依依那丫头一眼看不到，就敢爬树，胆子大的不得了，这些年我带着她心惊胆战的。”
杜氏叹了口气，“就是说，这小姑娘也不都是娴静的，我们家依依就是个例外。”
薛氏伴着杜氏到客房的榻子上坐下，开玩笑地说：“你要是觉得依依闹腾，那把她送给我如何？”
杜氏一愣，捂嘴轻笑：“薛姐姐怎么跟我那妹妹一样，就知道想跟我讨要依依。”
她佯装嗔怒：“依依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谁也不会给的。”
正巧，沈依依推门而来，她眯着眼睛，困顿喊道：“阿娘~，我好困。”说着上前抱住了杜氏。
薛氏连忙让开：“那快让依依在这睡会儿。”
话音刚落，就见沈依依紧闭眼睛，沉睡在杜氏怀中。
薛氏和杜氏顿时觉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