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天使
周莱咽了口唾沫，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孩，这样的情境下，她发抖的手和慌乱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童初沫说：“舒明已经承认了，大学的监控也拍到了你们两个的交易现场。”
周莱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是……”
童初沫说：“我们给你做过检查，你并不是自己吸食，你把邮票lsd，放在周耀华的水里了，对吧。”
周莱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她低着头没说话，童初沫说：“李警官和陈警官去你家里带走周太太后，你就把一个水杯砸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们的同事把碎片拿了回来，化验后发现里面有周耀华的唾液，还有少量的lsd。”
周莱闭上眼睛，呼吸急促，过了许久，她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没错！是我，是我给周耀华的水里下了药，我知道周耀华每天晚上都要服用保健药，所以我就把在舒明那里买的邮票浸泡在他的水里，导致他慢性中毒，才会最后出现幻觉跳楼，是我做的！！”
童初沫看着少女，她的表情凶恶，手却不住地颤抖，童初沫说：“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你的母亲吧？”
周莱的睫毛一颤，缓缓低下了头，童初沫说：“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发现你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对吧？”
周莱抬起头，眼神愤怒地说：“没错！三个月前，我看到当年那个司机出现在家里的花园里，那个女人拿钱给他，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偷偷跟踪他，发现他竟然去给我的母亲扫墓，还说了一些话，他说他做那些事都是周太太吩咐的，还说出了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听到后，觉得浑身冰凉，我妈妈根本不是出车祸死的，她是被下了致幻药，凶手就是周太太！！那个虚伪的女人，杀了我妈妈，把我抢了过去，还好意思说把我当亲生女儿？！我无法原谅她，我无法原谅她？！”
童初沫看着她，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对周耀华下手？那个哥哥是最疼爱你的人不是吗？”
周莱冷笑一声，她靠在椅背上，说：“周耀华是周太太的心头肉，我要让周太太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童初沫和小李看着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周莱，沉痛地叹了一口气。
童初沫看着周莱，说：“你知道吗，周太太并没有杀你的母亲。”
周莱愣了愣，说：“你说什么？”
童初沫说：“根据周太太的口供，你母亲在生下你后不久就染上了d瘾，那张车祸，也是她吸食致幻药过量导致的。”
周莱的脸色苍白，她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童初沫说：“为了证实周太太的证词，我找戒毒所调取了记录，王玲的确常常出入戒毒所。”
周莱回忆起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失踪，她偶尔被寄住在邻居家，看人脸色，小心翼翼，还要帮邻居洗衣服做家务，更多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饿了就去楼下的小吃店吃别人剩下的食物，最饿的时候翻过垃圾桶，穿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总是被人叫小乞丐，被人欺负被人打……
这也是她为什么变得浑身是刺，谁都不相信，小时候，她最高兴的就是妈妈回来，虽然妈妈总是喝酒打她，但是只要妈妈在，她就觉得自己不是被遗弃的，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可是原来自己童年的一切苦难，都是来自于她的亲生母亲吗？
周莱笑了起来，肩膀颤抖，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还记得母亲死后，周太太出现在她面前，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她的怀抱很香，很温暖，她记得周耀华给她买漂亮衣服，脸上温柔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
哥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童初沫说：“周太太不想让你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这样的人，所以一直给刘恺栋钱，虽然她让人做假口供的行为是不正确的，但她的确是为了保护你。”
周莱大笑起来，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她说：“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恨错了人，我本来应该有家人的，是我亲手毁了这个家……”
周莱的目光变得狠戾，她抓起桌上的钢笔，笔尖往自己的脖子捅去，童初沫立刻起身，把周莱的手按在桌子上，周莱挣扎着，大声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童初沫看着她，说：“周莱，你听我说，你哥哥不是你杀死的。”
周莱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你说什么？”
童初沫说：“舒明卖给你的lsd纯度不高含量又少，而且你每天下在周耀华的水里会被稀释，不会对周耀华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周耀华体内含有大量的lsd，你并不是凶手。”
周莱的呼吸急促，她看着童初沫，说：“真的吗？”
童初沫点了点头，她说：“我们会继续找出真正的凶手。”
周莱闻言，整个人瘫坐在地，她捂住脸，大哭起来。
办公室里，lam说：“周太太和周先生来接周莱了，周莱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坦白了。”
小李叹了一口气，说：“虽然她不是杀死她哥的凶手，但是她也的确做过错事。”
曹峰摸着下巴，说：“光靠那些邮票，周耀华是无法摄入如此大量的lsd的，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童初沫说：“再去一次案发现场，重新调查线索。”
“是！”
偏僻的郊外，同心制药的工厂。
新来的实习生推了推眼镜，一脸的紧张和期待，他问主管：“郑主管，我需要做什么工作啊？”
郑主管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扇紧闭的大门，说：“你负责看好这个实验室，明白吗？”
实习生认真点了点头，几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的人拉开了实验室的门，实习生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门框，从里面发出低沉的吼叫，那吼叫甚至不像是人类，工作人员抽出棍子，关上了门。
实习生打了个冷颤，小声说：“郑主管，里面关的是谁啊？”
郑主管没有看那扇门，说：“不要问太多，你只要保证门里的东西不跑出来就行，这个项目是陶小姐负责的，她可是董事长的未婚妻。”
实习生咽了口唾沫，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