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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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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为何这窗子如此特殊?”鱼离询问。

    “诸位有所不知,庙庵不同寺院,住的都是些女僧人,因此要格外注重安全防护,这扇窗子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防止歹人进入,”秋明师太说着,忽然长叹一口气,“却是万万没有料到,原本为了安全才将窗子改装,如今却正好出了这等事情,想来也是可笑。”

    “原来如此。”

    “后来,惠空离去后,这间屋子便空闲出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便在此处挂了两幅画。”秋明师太说道。

    “这么说来,知道此处留有窗子的人不多,最有可能的,倒是自己人所为。”云渊分析着。

    “不,不会的,庵内之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贫尼可以担保。”

    秋明师太言辞有些激动。

    鱼离收回看向秋明的目光,沉思片刻,“那有没有可能是惠空师太还住在此屋时,有外人曾经见到过,因此庙庵之外或许也有人知道这扇窗子的事。”

    “贫尼正是这个意思!一定是当初惠空在此看经书时,被前来的香客信徒看了去。”

    秋明师太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似乎很喜欢这个解释,鱼离察觉到秋明的微妙变化,不由得觉得奇怪。

    “若是如此,那林外镇上香客甚多,人海茫茫,更是难以锁定。”江见月锁眉,看向窗外。

    此时,对面厢房开始嘈杂起来。

    是忆兰师太发病的喊叫声。

    秋明师太脸上掠过一丝惶恐,踌躇后立马快步赶过去。

    只见静秋师太已经赶到,正用力扶住忆兰的胳膊,防止她胡乱晃动。

    秋明师太忙从袖中取出赤色陶瓶,倒出一粒药丸,江见月见状立马过去帮忙协助,快速将药丸放忆兰的口中。

    不一会,忆兰停止挣扎,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药效又短了。”鱼离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她想起先前来的时候,一月多的时间都未曾听到过忆兰师太相关的异响,如今,却接连两次遇到忆兰师太发病

    “此人是谁?”狄采看着地上的忆兰师太,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后怕不已,“这庙庵不是一共就五位师傅吗?怎么还有个疯子?”

    “狄采!”鱼离示意他不要如此不敬,“这是忆兰师太,也是庙庵的师傅。”

    “师太?怎变得如此疯癫模样?”

    “这件事一会再说,”鱼离看了一眼秋明师太,只见她面容苍白,脸色很难看,“先把忆兰师太扶到床榻上去吧。”

    安顿好忆兰之后,江见月向众人讲了忆兰的事。

    “师太,忆兰师太的病情严重了,恐怕已对您的药物有了耐药性,所以,”鱼离有些犹豫,“能否试着不要再给她服药?”

    鱼离之所以犹豫说出这句话,是因她确实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忆兰师太发病之时,秋明师太都要让其服药昏睡过去,可如果真的是为了隐瞒忆兰师太还俗一事,如此周到细致,为何那记载还俗僧尼的簿子上,却还明明白白地写着忆兰师太还俗的信息。

    这些好像冥冥之中形成一个矛盾的循环,让鱼离心里总有些疑点无法解开。

    “这……若忆兰不服药的话,发病时会呈癫狂状,胡言乱语,贫尼怕会因此打扰诸位。”

    “这有何妨,忆兰师太身体最为重要,万不可因此形成药物依赖。”鱼离坚持道,”况且,据师太所言,您担心忆兰师太信息暴露,于是自我与江见月住进之后,便向我们二人隐瞒忆兰师太的存在,如此说来,忆兰师太服药也应是自我到来时开始,之前未曾服过此药,那么,忆兰师太之前是如何度过的,此时便可如何度过,不必因我们的到来耽误忆兰师太病情,如此的话我等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秋明师太没想打鱼离会说这些,一时有些错愕,她半张着嘴许久才终于回答,“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还望诸位大人不要介怀。”

    “我等一行人,本就借宿于此,一切按照庙庵安排,自是不会介怀。”云渊道。

    师太听到这位京城要官发了话,也便随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鱼离心里很清楚,忆兰师太的病放在现代,属于精神类疾病,按照当代治疗手段,除了必要时服用药物之外,还要试着引导患者进行放松,使其心理保持良好状态,逐渐引导其归为正常,或者,至少不会进一步加重病情。

    而像如今这样,发病时一味依赖药物是万万不可行的,如此只会让患者形成依赖,从而加重精神症状,进而逐渐失去自控能力,一旦久了,病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江见月说过,秋明师太懂些医术,可是为何又会在忆兰师太身上,做出如此不恰当的行为?

    不管是为了隐瞒忆兰的存在,亦或是古代医术不精,种种原因结合起来,似乎没有一个那么符合如今状况的说法,这让鱼离更加疑惑,她总隐隐觉得,秋明师太似乎将忆兰师太保护在一个固有的范围之内,不让外人接触,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忆兰师太身上存在什么秘密

    而如今线索指向模糊,真是外人所为,凶手必定与庙庵有什么仇怨。

    “师太,劳烦您仔细想想,之前在庙庵叩拜的香客中,是否有什么人比较特殊,或者经常来此,又或者,曾与庙庵结下什么仇怨?”

    鱼离刚想到外人作案的可能性,还未来及组织好语言,云渊已经开口问向秋明师太。

    “啊,容我想想。”秋明师太扶着额头,看起来有些疲惫,“常来的香客倒是有几位,不过结下怨恨的我却想不起来了。”

    “莫非是他?”正当秋明思索之间,一旁的静秋师太忽而想到什么,只见她面色有几分惶恐。

    “是谁?”

    “新帝在位前,有一名男子常来庵中上香,除了初一、十五等重要的日子,平日里也来往不少,经常抱着很多香烛,又是还会放下些香火钱,”静秋师太看着床榻上的忆兰,慢慢拿回忆着,“不过”

    “不过自打新帝即位后,那人似是变了个人一般,开始还来过几次,但慢慢的便很少再来了,约川历五年左右,他又来过一次,我清楚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来,因为那一年庵里很多师傅还俗,我印象极深,那次他来之后,脾气跟以往大不相同,看着很暴躁,甚至有些凶狠,此外,他竟向我们索要之前投给的香火钱,还要我们将他这些年的香烛折算成银两,一并还给他,说如若不然,就找人将庙庵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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