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脱
鱼离正踌躇着是要想办法逃离还是正面会会此人,发现已走至府门,抬眼看去,竟真的有顶轿子候在门外。
“进去。”
“哦。”
这个人一说话冷冰冰的,搞得她也不知该如何接茬。
这人既是云渊的死对头,那么表面上说是带她去太尉府,指不定暗地里有什么幺蛾子。
不过,她也没在怕的。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云漓了,她是鱼离——一个刀子嘴刀子心的法医学在读女大学生。
解剖尸体的心理素质要求可比这高了去了。
相比而言,这些她跟本不在怕的。
不就是有很多人想害她吗?都来就是。
反正也是穿越过来找不到回家的路,不妨陪这些人玩玩。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这么多人把矛头对向原主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废柴,并置她于不利之地?
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鱼离这么想着,刚在轿子上坐稳,一抬头看到男子也掀帘坐了进来。
“一会到了你莫要久留,我在西墙外守着,”男子说话依旧不看向鱼离,只兀自将帘子掀开一道缝,不动声色地看向外边。
“这是为何?&34;
“若遇变动,你就吹响这个短笛,我会去找你。”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从怀中摸出一支玉质的笛子,递到她跟前。
鱼离看着侧身而坐的男子,趁他视线之余偷瞄了几眼。
这名为江见月的男子虽冷若冰霜,模样倒是不错,鱼离心中暗自思忖,五官英朗,线条清晰流畅,下颌线堪称完美,更有甚者,他右侧眉尾的位置竟还有一颗好看的痣。
要不是云渊的死对头,鱼离倒是想争取一下。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可不能被美色迷昏头脑。
这么想着,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笛子,只见笛子短短小小的,玉质温润。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她将笛子拿到跟前细细观察是否藏有致害物的可能,由于不放心,又凑到鼻前闻了闻。
谁知道这古代流行用什么毒啊?万一一个不留神葬身于此也不太值当。
保险起见,她又用袖口擦了擦笛子。
鱼离发现对方看了过来,立马假装无事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江见月皱眉道。
鱼离想说嫌它脏怕中毒,可她不能直接道明,更何况这男的看起来似乎很介意她这个举动。
“嗐,我这不是怕玷污了这么好的玉笛吗?”
男子这才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
鱼离心想:看样子,这玉笛十有八九就是有毒的,这男的十有八九也是歹人。
既然如此,看他什么时候动手吧。
荷平施是她好友,若是能安全到达太尉府,她就可以暂时放下戒备了。
想到这里鱼离觉得胸有成竹。
她掀开帘子看向外边。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商铺琳琅满目,街边小摊吆喝着招揽生意,来往的都是穿着古代长衫的男女老少
虽说梦里对这个世界有些印象,但毕竟只是梦里。
若是拿京城的街道来说,她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所以即便条条街道就摆在眼前,她也并不知道通往太尉府的道路是哪一条。
鱼离只觉得跟这个名为江见月的男的在一个空间待着气压极低。
好在车夫报了一声,“前边拐弯就是太尉府了,小姐可以准备下车了。”
车夫演技都这么好?鱼离暗自惊叹。
同时,鱼离也舒了一口气,好在这歹人不着急害她,能让她有机会完好无损找荷平施避险。
她赶紧将送给荷平施的礼物小心揣在怀里,马车一停,她就拎着裙摆要下去。
“等等。”江见月冷声道。
鱼离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莫非这歹人如此猖狂,直接在太尉府门前动手?
“带上玉笛。”江见月补充道。
鱼离没有应声,兀自拿起玉笛往脖子上套,奈何脸太大,卡在鼻子上戴不进去。
鱼离顾不上那么多,一心想着赶紧下车去找好友保平安。
可是她的后衣领被人揪住了。
“说了叫你等等。”江见月把鱼离拽回到座位上,伸手圈起她的脖子,侧身调整玉笛挂绳的长度。
他距她只咫尺,鱼离吓得不敢呼吸。
没错,她是不怕歹人害她,可是她怕歹人色诱她。
毕竟还是母胎solo,鱼离头一次离帅哥这么近,脸颊一下子红了。
“好了吗,去吧。”男子为她戴好玉笛,但语气依旧冷冰冰。
鱼离确定方才对方没有害她之后,立马拖着肥胖的身体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逃进太尉府。
一进太尉府,鱼离就倍感亲切。
她凭着依稀的记忆,以及荷平施生辰府中的布置,一路探索到后院的庭院中。
庭院正在大摆特摆宴席庆祝荷平施生辰,正中的台上有两位绝美的乐妓正在弹唱曲子,两侧席位上都是些年轻的贵家公子小姐,大家正在开心的饮酒赏花。
不愧是太尉府千金啊,鱼离惊叹。
“哟,快看是谁来了。”人群中一男子高声说道。
得,还没来得及找荷平施,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了。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云漓?她怎么来了?不是说她已是将死之人了吗?”
“是啊,也没听荷小姐说过邀请她呀?”
“我听闻云小姐不是已故了吗?”
“快看啊,这几日不见,云家小姐又胖了呢,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议论纷纷。
鱼离当然听得出来,都是些嘲讽和鄙夷的语气。
也是,原主人设不讨喜,又是个软柿子,想来谁见了都想捏一捏,反正不管怎么欺负她也不会反抗半下。
可是,今非昔比了。
鱼离微微笑了笑,挺胸抬头,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的往前走。
“我最好的朋友荷平施过生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鱼离特意提高音量,“我是快死了,可是我福大命大,又活过来了,这等好消息你们都不知道也真是太可惜了。”
鱼离看了眼主位的女子,确定那就是荷平施,说实话她记不清荷平施的长相,但她记得她的好姐妹在胖这一块可以说同她难分伯仲。
“我要是已死之人,那诸位是什么?”
“还有,邀不邀我请关你何事,”鱼离不紧不慢道,“有些人是被邀请来了,但配不配坐在这里就难说了。”
她又瞥了一眼方才调侃她的女子,“我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说你家大米不够吃?要不要我送你一些?”
女子听后无力反驳,“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扭向一边。
“今日呢,我鱼离是来给好友庆生的,不三不四的问题少问,也恕我没空一一回答。”
这些话一说出,席位上霎时间安静了。
就连荷平施也看呆了。
是,放在之前,借原主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些话来。
她只会唯唯诺诺,任人宰割。
可她不是云漓。
鱼离笑了笑,从怀中取出礼物,不紧不慢地走到荷平施跟前,“生辰快乐!这是我昨日上街挑选的最漂亮的一枚头簪,希望你喜欢。”
荷平施愣了一下接过礼物,开心的唤她坐在身侧。
“我昨日听闻你病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爹不让我去看你,我就在我家佛堂为你祈祷,好在平安无事,真是上天眷顾,”荷平施双手合十,“我还想这今日生辰若是看不到你,也没什么意思了。”
鱼离这个时候才发现,荷平施的眼睛是肿胀着的,很显然是哭过。
她这好朋友是真的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