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在一片平原上，明军的营帐连成了一片，延绵不绝，在夜晚像是一条火龙盘在这片草原中。
塘骑在大营外不断的巡逻，互相之间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戒备之色。
塘骑是大明的侦察兵，负责探查敌情、汇报信息的任务。
塘骑以塘为编制，每塘五人，这五个人在侦查时要注意彼此相望，不能脱离各自视线。
大营之外二里还有许多的将士在警戒，而大营中许多士兵皆已入睡。
但在主营帐中却是灯火通明，诸多的小将领守候在营帐外，一脸的焦急神色。
不过没有一人发出声响，皆安静的守候在营帐门外，似乎怕是惊扰了营帐中的人。
营帐中朱高炽坐在一旁，身旁是简单搭建的行军床，床上躺着的正是此次的主帅成国公朱能，此时的朱能脸色异常苍白。
军医已经无能为力了。
大军还没到镇远时，征南大将军成国公就已身体不适，到了镇远病情突然加重，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及。
此时朱高炽看着床上的朱能，明白面前之人已经快要不行了，心中也不免有些许的悲伤。
这位国公一生追随父皇征战漠北，靖难时又跟随父皇出生入死，可以说是父皇最为看重的几人之一了。
如今却是要即将逝去，还是病逝在征南的途中，让朱高炽也不免悲痛，这是大明的镇国之石，少一块都是极大的损失，老将凋零。
“太子爷，如今臣这身体已经不能带领我大明的军队平征安南了，臣去之后，张辅可代替臣带领大军。只是臣不能跟随在太子爷身边了，也不能替陛下征战了。”
“臣好想回去京城看看陛下和那些老兄弟还有家中之人。”
朱能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说道，脸色比先前好了不少。
朱高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罢了。
但还是贴上去，说道；“成国公，孤还等着您好起来继续为我大明开疆扩土呢，父皇也需要您，成国公还是要快些好起来啊。”
朱高炽说着眼中也不免湿润了起来，记忆中的一幕幕回想起来。
朱能早年就在燕王府为父皇效力，朱高炽跟其自然熟悉，也有许多的记忆。
即使后来支持老二争夺太子之位时，对自己也是不错的。
“太子爷，臣的身体臣知道，还希望太子爷在今后多听张辅之言张辅之能不在臣之下，定能带领大军完成征南之事为我大明开疆扩土只是臣看不到了。”
朱能此时精神好上了不少，说话也流畅了一些，脸上满是狰狞的脸却是露出了笑容。
“成国公放心，孤心中有分寸，孤有分寸。”朱高炽抓着朱能的手说道，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靖难功臣，此时却是如此虚弱，
抓着的手却是垂了下来，代表着一代名将的陨落，大明也失去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
营帐中众将士发出了悲怆的喊声，这些都是跟随成国公征战的将领，大多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还未上战场，却是阴阳两别了。
不多时，朱高炽怀着沉重的心情出了营帐离开后，外面的将领纷纷进入营帐中，又是一片哀悼声。
次日一早，营中的将士都知晓了成国公病逝一事，士气异常低迷，许多将士已经心不在焉。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主帅的逝去会让将士们陷入迷惘之中，而且还是深受将士尊敬的成国公朱能，营中空气中弥漫着悲伤。
天空中也是阴云密布，沉重的黑云飘在所有人的心头。
“如今成国公已去，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
“传孤的旨令，由右副将军新城侯张辅代替成国公带领大军，继续南征之事。”
“把成国公病逝的消息加急送回京城，另派人护送成国公遗体回京师”
在营帐中朱高炽一条条旨意的颁布，虽然自己只是监军，不过自己身为太子爷，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臣领太子令。”
“臣等领令。”
张辅等一众武将皆领旨道。
“刘大人，孤的安排可有不妥之处？”朱高炽看向左边兵部尚书刘俊问道。
刘俊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此次征南大军中参赞军务，为人缜密勤敏，自己若有不妥之处问其是最合适的。
朱高炽自然很是尊重这位的意见。
“回太子爷，臣无异议。”
“只是如今成国公病逝一事，大军士气低迷，臣请太子爷亲自犒慰三军，以壮我大明军威。”刘俊急忙回道，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主帅是一军的的表率，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自然影响了大军的士气，若是不尽快处理，拖下去恐会造成隐患。
朱高炽没有相应的领兵经验，自然不知其中的门道。
但刘俊身为兵部尚书，太子爷旨意有所不足，自然自己要补充。
“刘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接下来的仗怎么打，可就要拜托诸位将领了。”朱高炽微微行礼以示受教，对着下方诸多的将士道。
“臣等万死不辞。”营帐中传来将领的声音。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朱高炽亲自慰问了将士，还发表了一场激动人心的讲话，这才把低迷的士气给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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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的黑云压在了广西和安南的边境，沉寂，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朱高炽骑着战马，周围尽是野战团之人，前方就是安南的隘留关，此刻在近二十万大军的脚下。
显得那么弱小无助，尽管安南也增派了几万的人马到来，但是隘留关没有大明城墙的高大，结实。
隘留关的城墙皆是矮小的土墙，没有大明的城墙还有青石砖，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地形，无疑给攻城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在张辅的传令下，先是神机营炮轰了一阵，关垒上的安南守军虽说没有大的伤亡，但士气很明显受到了打击。
这种还没开战就被轰了一轮是安南军队从未受到过的。
以往攻打占城、暹罗等国哪个不是被安南军暴打的。
如今跟大明还未交手，就挨了一轮炮轰，让安南军中的那一股自大受到了打击。
安南军队虽说也有部分的火器，但那是皇上的亲军才有的待遇，而且火器远远不及大明。
“大将军，给标下一个时辰，标下定然拿下此关。”鹰杨将军都督佥事吕毅在旁请命道。
吕毅原本是广西的右副将军，此次也是征南的鹰扬将军都督佥事，上次护送陈天平差点被阴。
这次首战急忙请战道，显然是要亲自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