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早些年时的中二病少年们
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
姜雅楠为一家子准备好了早餐。
还是白米粥，家里有老人，她并没有弄那些煎炸之类上火的东西。
吃过早餐，她带着曹鹏云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京师合东区第一中学。
这是曹鹏云高中读书的地方。
报名的过程很顺利。
虽说曹鹏云已经缺席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可这边的学校并没为难他。
让他直接报了名。
抱着新领的书。
跟在自家的班主任身后。
曹鹏云不认识他。
只是听自家老妈称呼他为何老师。
是教数学的。
这时曹鹏云才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自己来读书的学校是自己前身读书的学校。
班里的那些同学，自己也一个不认识。
嗯，只认识少数几个。
这就有些头疼了。
进到教室。
何德元对后面的一个空位指了指：“坐到那个空位去吧！”
他没有叫曹鹏云自我介绍，都是这个班的老生并没有什么介绍的。
曹鹏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我们开始测试……”
何德元没有等曹鹏云走到座位，拿着自己手里的卷子，开始一组一组的分发着。
曹鹏云的学习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的。
虽说他有好几年没有摸过书了。
可他却比高中多接触了几年的大学数学。
除了少数几个涉及到理论的题目，他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其他的还是挺有把握的。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两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大课间休息时间是做操的时间。
做的是第七套广播体操。
这套体操曹鹏云读小学的时候，学的还是这套，也不算生疏。
“喂，鹏云，昨天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曹鹏云前面一个做着操的哥们，一边做一边靠过来问道。
这人的话，成功的让周围所有听见声音的同学们都看了过来。
曹鹏云的事经过昨天下午加晚上的发酵。
今天早上被一些同学传到了学校。
学校里有很多都是曹鹏云那一片的孩子。
甚至，他们班的同学，好几个先前还在商量着，是不是中午放学去曹鹏云家里求证一番。
却没想到，曹鹏云又来读书了。
曹鹏云并不认识问话这人，他故意问道：“什么传言？”
“你这两个月去澳城，大杀四方的事，哥，牛啊！”
“曹鹏云说说看，是不是像录像演的那样？”
“对对，你有看见赌神他们吗？”
“赌神是港区的，曹鹏云去的是澳城。”
看着周围那一群羡慕的眼光，曹鹏云感觉自己得跟他们好好宣传一下，现实的残酷：“不像录像那么演。”
“不是，那是？”
“远比录像残酷？而且十赌九诈，只要陷进去那就是倾家荡产的结局，所以大家千万别参与赌博。”
周围的人笑了：“你还劝我们？那你怎么赢的？”
“对！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让曹鹏云不好回答，要是说运气好，这些小子也跟着说自己运气好，那自己怎么办？
要是说自己出千？
哎！
这要是传出去，那等着自己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曹鹏云想了想答道：“我赢的钱，主要是靠买彩票，我无意之间中了几注大奖，你们真的以为我靠的是赌钱？那是我吹牛b的。”
这也算是自己为大夏的福彩事业做贡献了。
不过当时可没有双色球之类的项目，这要等到2002年后才出现。
此时市面上的彩票形式分为银行发行的一种你花上几十块钱摸上一次奖，而你摸奖的那张奖券，则作为定期存款，存在银行三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而奖品除了钱主要就是冰箱，彩电，洗衣机之类的日用品。
还有一种则是刮刮乐，这个奖品的品种则比较丰富钱，客车，农用车，自行车，冰箱，彩电，洗衣机应有尽有。
“是不是？彩票有这么好中？”
“那有的卖？”
“好像我在那边市场门口看见过，等下放学你们去不去试试？”
“我去试试，反正就几块，我感觉我的运气不错。”
“我也去，我也觉得我的运气不错。”
“呵呵，我能说今天的考试题我昨天全都押对了，今天中午看我的！”
“……”
周围一时间，冒出了无数的气运之子。
也是曹鹏云这话，让曹鹏云学校的学生们养成了，没事就喜欢买彩票的优良传统。
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曹鹏云，害我们白高兴了，我们还真的以为你觉醒了特异功能，所以才去的澳城。”
“老宋那小子还说准备去找你爷爷拜师学艺，也要学特异功能来着。”
看来中二病，并不是后来才有的。
这东西很早以前就有了。
比如现在。
不过，在80，90年代的大夏国，也曾经流行了一段的特异功能，气功，武功，以及成仙之类的风潮。
特别是在《封神榜》《西游记》《少林寺》这些电视的播出。
当时在学生的这个群体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甚至还传出了不少，偷跑去少林，武当，或者去深山老林找神仙拜师之类的桥段。
只是这时的媒体并不发达，很多都是通过口头传播，并没有被报道出来，否则把这个数字统计出来肯定能吓死人。
为了不让这些中二小青年多想，曹鹏云又劝道：“你们想多了。”
“怎么会，曹鹏云，你别想骗我们，上次你一个人打了十多个，对方还拿着刀，你一点事都没有，这还不是武功，你告诉我们这是什么？”
“对，你还骗我们说不会武功？”
“曹鹏云，教教我们呗。”
“老曹，别藏私。”
这些小屁孩。
哎，准确来说，这些自己应该叫叔叔，阿姨的人，真让人头疼。
曹鹏云有点后悔来读书了。
或者说应该让自家老妈带自己去另一个学校换个环境什么的。
就在这时，课间操做完。
这下那些问问题的人，更肆无忌惮的围了过来。
“鹏云说说。”
“鹏云教教……”
曹鹏云问道：“那个马步大家都会吧？”
周围只要是想成为武林高手的同学们谁不会这个基本动作？
纷纷点头。
有几个甚至还在曹鹏云面前摆弄了全套的武术基本步法。
弓步，马步，仆步，虚步，歇步。
完了还一脸得意的看着周围的同学们。
曹鹏云笑道：“不错，大家先把这套步法练上半年，我们再做下一步。”
曹鹏云准备用拖延战术，等上半年，那时都已经高考了，别说他们找不到自己，就算找到了谁还理他们？
更何况，到时他们还不一定让自己理来着。
有人疑惑道：“要这么久？”
曹鹏云还没有开口，有人就帮他怼了回去：“废话，没听说过，少林寺烧火挑水，都要十年吗？曹鹏云这个才半年，这都算时间短的。”
“可现在我们天天读书还没有时间。”
“是啊，现在看完书后，我只想睡觉。”
曹鹏云顺势提议道：“要不等放假大家再练？”
“只能这样了。”
“曹鹏云到时候你不会耍赖吧？”
“怎么会？放心！”
见曹鹏云答应，这下终于没有人继续缠着曹鹏云学武功。
一直等到其他人走远。
“对不起。”
曹鹏云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道歉的声音。
他叫秦子轩。
也是曹鹏云在这个班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
前身的曹鹏云就是为了他打的架。
前身过世后，他内心一直自责，因此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拿礼物和钱来曹鹏云家。
而且每年一来就喜欢找曹鹏云聊天，特别是在曹鹏云读高中那几年。
过年只要在曹鹏云家喝醉，肯定会对着曹鹏云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并且说上自己对不起曹鹏云。
所以曹鹏云对他影响非常深刻。
“没事。”曹鹏云转头对他笑了笑。
不过，看着秦子轩的时候。
曹鹏云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又想起了两件事。
这是秦子轩和自己聊天的时候说起的往事。
第一件事是：
这一段时间，他家里非常困难，因为他父母所在的企业已经快一年没发工资了。
而他，也可以说是他家都在勒紧裤腰带再生活。
所以，那些校内，校外的小混混向他敲竹杠的时候，他才拿不出钱来。
后世他不止一次对现在的曹鹏云说，要是当时自己能拿出哪怕是一块钱来。
那么自己就不用被小混混打。
也不会被路过的曹鹏云看见，从而让曹鹏云被自家爷爷失手打死。
每次他说起这事的时候都会哭，哭的很伤心。
而他父母所在的企业，以前是一家机械厂，主要是生产一些简单的机械产品，其中包括了农具和拖拉机，不过随着国家在生产上的转型，从计划经济转成市场经济。
这些中小型的企业也基本上全都被国家放权，让它们自生自灭。
而秦子轩父母所在的工厂，也在这些年的改革中经历过过数次转型，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时候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看见其他企业做什么产品赚了钱。
大家就一窝上，东西一多，就打价格战，接着不赚钱就一窝死。
等上个项目死透后，再看见一个新东西赚钱，大家又一窝上。
重复着这一轮又一轮的恶性循环。
活生生把自己折腾死。
秦子轩他父母的企业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第二件事。
曹鹏云仔细盯着秦子轩。
这小子是个人才，当年因为前身曹鹏云死的事，他因为内心备受煎熬并没有考上大学，当然其中也有他学习不算太好的缘故在里面，高考一结束就直接南下了。
也不知道他是穷怕了，还是怎么的。
他跑业务的能力非常强。
后来更是开了外贸公司，把产品卖到了全球。
是个搞外贸的狠茬子。
自己如今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助手吗？
想明白过来的曹鹏云开口道：“秦子轩今天晚上放学，我想跟你去你家那边看看，行不行？”
曹鹏云想去看看他父亲那家工厂到底是做什么的。
“行。”
虽说不明白曹鹏云想跟着自己去自家看什么，不过秦子轩还是答应了下来。
“怎么？答应了我，你眼睛怎么红了？”
曹鹏云看着突然落泪的秦子轩好奇的问道。
秦子轩连忙擦去泪水：“没，没什么，是我高兴。”
他并没有告诉曹鹏云，曹鹏云消失的这两个月，因为大家都知道，曹鹏云是为了他才打的架。
开始大家还以为曹鹏云只是出去躲个几天，可随着日子的推移。
两个月的时间，曹鹏云没有音信，在学生们，乃至老师，周围所有人之中都悄悄的传出一个谣言。
那就是曹鹏云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估计被人害了。
曹鹏云性格开朗，又爱助人为乐，成绩又好，在班里一直都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所以班里那些和曹鹏云关系不错的同学都在不知不觉中排斥着他。
认为就是他害了曹鹏云。
“高兴就应该笑出来，而不是哭。”
曹鹏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自己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