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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他啊,太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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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此次。

    下人们要是直接把他扛起丢到柴房到好咯,缺德的是那群人只抓着孩童的衣裳胳膊,让他倒在地上强行拖拽,不出十米路,地面上就呈现出一条血迹。

    他后背上的皮给蹭掉了一层!

    在剧痛之中,孩童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到后来沈淮书只瞧见个模糊的房型。

    余下

    一片漆黑。

    等沈淮书眼前恢复光明之际,入眼的是一片狼藉,用狗窝一词来形容最为形象。屋子的门窗紧闭着,还有封条贴在上面,或许是长期没人打扫的缘故,旮旯里积攒的灰尘用手能抠下一大坨,弥散在空气中的味儿下,让人窒息。

    至少沈淮书受不了。

    他见孩童习以为常,稍微整理了下凌乱的木柴,选了个舒坦的位置,就给躺了下来。木柴没有发霉,想必是这儿的防潮措施做得不错,应当还长了许多青苔野草才对。

    柴房怕走水,位置很偏,外头基本上没什么人。

    孩童心里的委屈讲不出,他知道多言也无人会倾听,索性烂在肚子里得了。

    闭目小息,但他哪能如愿入睡?不过是咬着沾了血的嘴唇,低下头,忍着疼痛,想着痛过头了便不痛了。

    虽说府上恶人偏多,但还是有好心人,薄管家是他在府中唯一待他平等的人。

    待那群下人走后,薄管家推开柴房门,见孩童满脸是泪,把自己紧紧抱着,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向不过多问孩童与小少爷之间的事情,就像今日一样,只是带来了些止血的药草小心翼翼地敷在孩童狰狞的背部。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怪李管家没见识,孩童究竟干了什么事才会惹得小少爷生如此大的气。在给他上药的时候,孩童从昏迷中惊醒。

    无神的眼与惨淡的脸色,宛如在苦寒深夜,拖着残躯慢慢飘动的一缕游魂。

    不知目的,何处为归宿。

    他已经在用心,努力地不讨人嫌。

    但这三年来,让孩童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无论他再刻意小心,小少爷总能鸡蛋里挑骨头般挑出毛病,以此来责罚。

    他没被双亲送到这儿,日子也算不上好,争不赢他们的喜爱,他从来都争不过任何人……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小小请求,都会被人果断拒绝。

    薄管家在离开柴房时,被孩童给唤住。

    他的声音太嘶哑啦,像一只不该存在人间的野鬼,“薄叔……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得到长久的安宁了?”

    日子太苦,他不想熬了。

    他盼什么呢?

    快要踏出门的男人愣了一下,回过头错愕道:“什么啊?你别这样想。”

    孩童听了他的话,面色没有过多清晰,只是蜷了下身子往墙角落里靠得更近了。试图把自己融入到墙壁之中,许是这般,才不会扰人清闲。

    “伤口会感染的,你搞什么?别这样糟蹋身子。”薄管家忙把他拉了出来,没让受伤的背贴靠在肮脏不堪的石壁。

    “我知道。”

    孩童抬眸,眼底一片倔强,他的脑袋一直不太聪明,浑身是伤,无不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神经,他想讲完整的一句话来,却是字不达意。无论他是那么尽力地表达言语,不过是生硬的字词从牙根里挤出,断断续续,像个结巴。

    蠢极了。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陪童,一个糟糕透顶又搞笑的陪童。要不是老爷收买了我,那会儿估计也要被我爹爹给乱棒打死。”

    隆冬之夜,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他却被浇了杯凉水,被整得浑身是伤,药草涂抹在那,仍在叫嚣。

    疼

    风吹在裸露在外的伤口处,砭骨的寒意,让孩童打了个寒颤,他是无助的,抬起脏脏的小脸,看向薄管家,嘴唇都冻得无了血色。

    “我不知道为什么,哪儿错了,但你们就是一直给我贴错误的标签,让我以为……以为自己……倥偬一生,一事无成,到头来活成了个笑话……做什么……事都是错的。”

    孩童猛然发力,用手猛锤了下脑颅。

    薄管家站在原地,惊住了。

    怎还自暴自弃了?

    他脸上身上无一块好肉,就连讲话的时候唇齿之间都是血,一口红牙,说着如此丧气的话。薄管家真怕他寻短见。

    他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失声道:“人生有诸多不易都是为了成功做铺垫。方才我叫你洗澡,你不会是跑到……院子后头的灵池吧?”

    孩童支撑起半个身子,把小嘴儿抿得可牢了,一字未说。

    他藏不住太多心思,薄管家盯着他那双眼睛只看了一会就知道憋在他嘴里不愿说的话。

    “你去了……那灵池!那可是小少爷沐浴的地方……难怪你被整成这样,没弄死你算你运气好了。他有洁癖,我不早就告诉你啦?你是什么身份……那地儿连我们这些佣人搜捕准进,何况你又是多么……”

    “别……别说了,我知道……”

    来自心底的自卑涌现,孩童连连摇头,泪眼婆娑,他太抗拒那个字了,他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他宛如抓住根救命稻草,打断了薄管家的话,苦苦地哀求着。

    他的神态近乎崩溃,但他还是绷着张脸,不想露出更多的失态,像是一个在街边讨饭的乞儿,挽留那不存在的尊严。

    他乌黑的瞳仁里面有水光碎了,但孩童装作若无其事样儿笑着:“行啦,你们血统高贵,哪能跟我这等贱奴相比?我以后不会啦,不再会……可是……”

    孩童笑着笑着,眼神犹豫了,弯弯的眉眼睫毛簌簌,忽然就哽咽了。

    沈淮书蒙圈,跟他一块有了难过之意。

    所谓不知全貌不予评论,大概讲的就是此番画面。

    孩童蓦地跪在地上,小小的身躯在称上也没多重,缩成一团,跟外头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那么多年了,他哭得次数还少过了?大量的泪水,不过惹来更多的嘲讽。

    年幼的不公如薄管家所言是为了换取日后的成功,而孩童的成功便是某日被华东帝君瞧上,收进了宫,封他为一个小兵。

    至此所有的一切像是回归到了正道,他总算能够被“阳光沐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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