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方出手
常茂听完也是戏谑道“咋啦，你们做生意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出不起价反而倒打一耙。说我欺人太甚，就你们，配吗？”
此时几人也是更加的愤怒了，其中吴掌柜和孙掌柜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这么多年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而郭怀兴也是口不择言道“常公子何必这么霸道的苦苦相逼，要是徐帅的公子定然不会这么无礼。”
此话说完，常茂顿时火冒三丈。我这暴脾气特么的这是怎么了，是个人现在就可以数落我了，顿时一巴掌抽在郭怀兴的脸上大喊“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顿时屋外进来几个精壮的护卫就是一通暴打，过了几分钟屋内几人口鼻鲜血四溢。常茂顺手拿过长枪说道“此物，就当你们给我赔罪了。”说完潇洒的就走了，屋内几人此时也是奄奄一息。
茶楼掌柜的赶紧一边找大夫一边遣人通知他们各自的家人，当郭福听闻自己儿子被打的奄奄一息也是急忙的跑来，看见儿子和其他几人的惨状，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气愤的说道“真是欺人太甚。”
郭福是降将，像他这样的将领在应天也有许多，虽然有的是主动投降，有的是迫于无奈投降但总归都是降将。当然了降将也是不同的，有名气的投降后只要忠心朱元璋也会接着重用，但大多时候是副职。没名气的要么安排个闲置，要么给些钱财打发了，也算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此时郭福虽然气愤但也没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与常遇春这些淮西武将的身份差距，就算是闹到兵马指挥司甚至是朱元璋哪里也只会是配些钱财了事，他也不想丢那个人，所以就打算悄无声息的当此事没有发生。
但是孙掌柜这些年也是仗着自己的大舅哥张昶的关系走到哪也是礼遇有加没人得罪，所以慢慢的也养成了骄纵的性格，此时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抬回家休息了一会，到了晚上也是缓过来一些，于是心里委屈加气氛的他连夜跑到张昶哪里告状去了。
张昶是何许人也，宛平人，之前是元朝的户部尚书，后来奉命出使江南，也就是朱元璋统治的吴国。当时朱元璋会见他，见他才智机敏，对于国家的制度建设非常熟悉，所以就起了爱才之心，把他留了下来，授予他参知政事的官职。张昶也看出来了要么死要么留下来为朱元璋效命，无奈之下也就答应了，但是表面上答应了，心底确实时刻的想着元朝，所以对内经常与元朝碟子暗通款曲，对外与朱元璋的大臣杨宪、胡惟庸等交好。有次朱元璋问他如何制定国家刑法，他便趁机说要用重法，目的是让朱元璋失去民心好让元朝趁机复辟，但是朱元璋何等聪明，表面上也是没说设么，还和他经常讨论。
此时的张昶也是心情不佳，因为几天前他就收到消息得知朱元璋准备封赏跟随他征战已久的功臣大将用来安定军心，提高士气。这明显是一个再次出征的信号呀，此时南方已定，大军也休整了一段时间。趁着士气正旺这时候不出征北伐更待何时，所以张昶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却也无能为力。
突然小厮禀告说是自己的妹夫鼻青脸肿的找自己，所以他收起情绪起身去见他的妹夫了。
此时孙掌柜看见张昶马上哭到“姐夫啊，我可是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惨啊，常遇春家的公子欺人太甚啊，差点让人打死我了。呜呜……。”
此时孙掌柜哪有什么傲气，这会抱着张昶的大腿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此时张昶看见自己小舅子的凄惨样也是安慰道“先别哭了，坐下来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说。”
孙掌柜的是马上收声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涕泪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姐夫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此时张昶听完也说道“此事，你们是生意没谈拢，又起了口舌之争，随即被打，照此我也只能参常遇春个教子不严，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赔你们医药费了事。”
孙掌柜听完也是颇为失望道“就这样就完事了，我们几个可是差点被打死了，姐夫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昶说道“那你想怎么办，那是常遇春的公子，当今吴王的左膀右臂，此时大战将起……”顿时张昶停了下来，意识到这是机会啊。
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先回去，问问郭佥事怎么个想法，他可是儿子、姐夫都被打了。”
孙掌柜看见自己姐夫也是在思量对策也是听了他的建议说道“那我明天去探探郭佥事的口风，再来通报姐夫。”
当晚张昶就在书桌前思考了一阵开始抽出一张纸开始书写了起来，随后吩咐自己的心腹悄悄的把信送了出去。
此时常茂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欣赏着那杆自己抢来的长枪真是越看越喜欢，殊不知一场腥风血雨已经然悄悄的酝酿了起来。
朱棣正在书房看书突然感觉心神一动，随即马上沉浸在脑海里打开系统界面，这是经过几次发现的新功能，只要是与自己有关的大事件导致怒气值不正常的增长自己就会用感应，果不其然此时系统的怒气值增长了2000点，此时共计3200点怒气值，看着不正常的怒气值朱棣吩咐道“大拳，进来。”
大拳推开门走进来说道“请公子吩咐”。
朱棣说道“去查一下，今天可曾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是大拳领命快速退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拳回来禀报道“公子，属下刚去打听了一番，其他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中午常茂常公子在洪福茶楼打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也是伤的不轻。”
朱棣说道“都是哪几个人，查清楚了吗？确定只是受伤，而没有出人命？”
大拳回到“听说茶楼的掌柜说是几个酒楼的掌柜与常公子在房间内说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打了起来，单方面的被常公子的侍卫毒打，随后常公子拿着一杆长枪就走了，随后几人就被救治并抬走了，此后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朱棣听完皱眉道“这几人是谁，为什么能轻易约见常茂，他们各自有什么关系，中间人是谁。”
大拳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查出来。
朱棣也没指责他，毕竟大拳之前也只是单纯地护卫官职也不大只需要忠心听令就行，于是缓和的说道“没关系，也不是很着急。你明天再按我说的详细的查一下，明白了吗？”
大拳也是松了口气说道“请公子放心，明天中午之前属下一定查清楚。”
朱棣挥挥手说道“行了，下去休息吧。”
看着退下的大拳朱棣也是感慨道人才难得呀，随即又缓缓的说到慢慢来吧，人才不都是，慢慢培养历练的么，哪有天生什么都会的。
此时的朱元璋也是在听着底下人的汇报，那可是比朱棣的详细多了，朱棣想知道、没想到的事无巨细都被那个人说了出来。
听完底下人的汇报，朱元璋也是挥挥手自言自语道“张昶这个狗东西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咱也是待你不薄，可是你真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哼!暗通元朝探子，让咱看看你在耍些什么花样，把潜在水底的鱼都勾上来，让咱来个一网打尽。哈哈，不过这两个小子也是树大招风，开了酒楼弄了神奇的佐料也比知道孝敬孝敬老爹，就想着赚钱，也给你点教训。”
第二天中午朱棣就在祥瑞楼见到了常茂调侃道“老常呀，昨天还挺威风的，你这么厉害，你爹知道吗？”
常茂显然是没听懂他的意思“这算啥，那郭怀兴平常像个狗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竟然敢借着老徐数落我，真是胆大包天，还有那几个掌柜，我可是为了保住我们的佐料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朱棣听完常茂的话笑骂道“净给你脸上贴金，借题发挥就说借题的事，你敢说你不是趁机抢东西。”
常茂也是没想到朱棣这么快就知道了“你都知道了，传的这么快吗？这狗日的郭怀兴真是找死，还以为他知道错了，没想到还敢传谣言。”
朱棣道“你得了吧，不过我劝你最近还是低调一点吧。”
“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那几个商人有那么大能量，就算郭怀兴他爹郭福那也是区区降将，能掀起什么风浪。”常茂疑惑道。
朱棣品了口茶疑惑地问道“应天府这边降将多吗？”
常茂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多，我听我爹说，当时大帅把能信任有能力的都派出去或是接着镇守原来的地方，或是派到别的统帅帐下继续效力，留在应天府的基本都是能力不够或者是不太信任所以就为了收拢人心给安排的闲置。”
朱棣听完后笑道“我可是听我老师说，我父王前几天有意封赏几位功勋赫赫的统帅和大臣，估计你爹也在其中，所以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去惹事了，在家待着吧低调点。”
常茂听完也是激动到“真的吗？”
朱棣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的点头。
常茂顿时明白了兴奋道“得嘞，我马上乖乖回去，这几天都不出来了，哈哈。”
很快送走了激动的常茂，这时大拳走了进来详细的说了一遍昨天朱棣让查的事情，当朱棣听到张昶的名字是也是眼神微缩，张昶这个人他听过，前世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后来私通北元最后被杀了。此时听到他竟然是豪府酒楼孙掌柜的姐夫也是暗暗的思索了起来，随即吩咐大拳道“派小四他们几个分别盯着这几个人，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
大拳领命后马上退下安排去了，此后的时间也真是风平浪静，什么事业没有发生，好像被打的一方确实是忍气吞声了。
又过了两天，大拳突然来报“公子，那个郭怀兴死了。”
朱棣也是吃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大拳说“外面都传是被常公子打了抬回去后不治身亡。”
朱棣道“这不是搞笑呢，都几天了这会就不治身亡了？此事有些蹊跷啊。”
大拳接着说道“说是被打的内伤复发然后就死了，现在大街上都在传是常公子为了抢人家的家传长枪，郭怀兴不给所以常公子恼羞成怒重伤了几人，抢了东西就走了，而且郭怀兴是郭星的独子，听到儿子死了也是悲痛欲绝昏死过去。”
朱棣道“这是绝户计呀，这期间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
大拳道“刘掌柜和赵掌柜都在家消停的待着并无异常，孙掌柜先是和张昶见了面然后又见了吴掌柜，然后吴掌柜去见了郭福，然后传言就流了出来。”
没过一会小四进来禀报“公子，很多降将去兵马指挥司要求严惩凶手，估计那边么抗不压力会抓捕常茂，询问案情。”
朱棣知道那个人开始出招了，这下事情开始严重了便马上说道“你马上去常府，告诉常茂不要反抗如实交代，着重强调是他们买卖没谈成先辱骂他，他才教训几人，而郭怀兴只是皮外伤，其他的不要说。”
小四接到命令后马上抱拳退下。
朱棣转身又对大拳说道“借调几个侍卫和小五小六他们分别保护好刘掌柜和赵掌柜，让大川他们注意酒楼食物安全，若是出现意外严格按照紧急情况说明书上处理。”
大拳也是马上领命躬身抱拳退出去了。
朱棣此时也是感慨，这张昶真是个狠人呀。
此时朱元璋也接到了消息，说是很多降将跪在奉天殿外要求严惩杀人凶手。
朱元璋平淡的问道“都有谁啊，给咱报上来。”
底下的人说道“郭福、曾权、杨文祥、于光、王立中，都是大战陈友谅时的降将。”
朱元璋也是低语道“蠢货就是蠢货被人利用也不自知，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还敢联合起来威胁咱，哼！”
“让兵马司的人去拿人，去告诉她们，让他们回去等消息。”朱元璋说道
没过一会儿常府外，兵马司的人来常府拿人。而常府这边也是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此时常府大门紧闭但是没过一会常茂就只身走了出来，随后吩咐道“看好家”，大管家也是涕泪横流道“大公子不能去啊，老奴马上禀报老爷。”
常茂也是大声骂道“禀报什么老爷，我常茂没杀人，官府自然会查清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别哭哭啼啼的滚回去好好看家。”此时常茂早已接到朱棣的口信也是并不担心什么。
听到常茂竟然没有反抗就被带走了，张昶也有些吃惊，这不符合自己的预期，按照他的了解此时常茂应该是大门紧闭躲起来，然后马上派人通知常遇春的。然而事情似乎进展的很顺利。这让自己第一步的计划虽然成功了，但是预期效果却没达到，并没有给民众造成常府嚣张跋扈的印象。
就在常茂被抓后不久，身在大营的常遇春就收到了消息，此时常遇春身在大营，无召是不可以随意离开的，但是听到自己儿子杀人了还被带走也是有些焦急，此时身边的裨将也是急道“元帅不如给大帅写信问问情况吧。”
蓝玉也劝说道“元帅不如让末将去看看情况。“
常遇春此时也是有些意动刚准备同意，但话还没说出口身边的谋士说道“常帅，不必着急，你看这上面写道公子是自愿走出来的，而且上面还说自己没有杀人，官府会给自己清白。这明显不符合公子性格，应该是有人提前知会公子，所以常帅此时应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要信任大帅。”
常茂被抓后看热闹的人也走了，朱元璋下令兵马司和巡检司开始着手调查，各方好像都平静了下来都在等待调查结果。
李善长府邸，除了徐达，在应天一众淮西大将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这位淮西的‘老大哥’，此时李善长缓慢的走到客厅。众人见到李善长也是起身，李善长坐在首位说道“诸位都坐吧，怎么今天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一众将士先是恭喜了一番李善长，然后都坐下了。
费聚说道“李相，我等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却不知具体原因如何，我等该如何做，还请李相解惑。”
此时的淮西将领虽然还没有形成像明初几年的后政治利益团体但是雏形已经在这个时候形成了，所以这些人也慢慢的认可了李相这个‘老大哥’的身份，所以有事的时候也都一起来请教。
李善长看了看下方的众将也是缓缓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不要有所动作，静观其变即可。”
一众将领得到准确的指示也是连忙应是，随即陆仲亨也是说道“李相，不知这常帅的公子会如何处理，他手上的神奇作料可是让我们也很好奇，要是我们出手帮他一把，能不能也有个合作的机会。”
众将士也是点头，对于祥瑞楼的生意他们也是羡慕的紧。
李善长缓缓说道“很明显常茂身后是有人的，以常茂的性子不像是能干出这么大的产业，所以他身后的人才是关键。”
陆仲亨接着说道“常茂与四公子最近走得很近，不知会不会……。”
费聚说道“四公子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我看这祥瑞楼开业的安排明显是个商场老手，我觉得是不是大帅的产业。”
李善长说道“应该不是，大帅日理万机哪有心思干这些，你等先不要乱猜了，静观其变吧常茂被抓进去了，要是这个布局的人还有后手，那这身后之人应该很快就会被逼出来。”
一众将士也是纷纷表示赞同，随后一众将士闲聊了一阵也是告退了。
就在兵马司去抓常茂的时候，张昶也是同时做了两手准备，一是让北元探子马上伏杀几个掌柜的去了，就连自己的小舅子也不放过。第二路就是安排死士去祥瑞楼制造食物中毒。此时张昶的杀局已经全部都放了出去，就是要钉死常茂进而影响后面的常遇春。
要是这两件事都成了，那么再煽动那些降将和民众那么常茂必然要被严惩，常遇春是救还是不救，朱元璋是保还是不保，这都是个大难题。
一想到这些张昶顿时哈哈大笑，多年的忧郁，多年的激愤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此时朱棣也在严加防范，而朱元璋早就知道这个张昶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静观其变，想要看看自己的四子能做到何种程度。
这时北元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很快老吴和老孙全家都被干掉了，而杀手在老刘和老赵家都遭遇到了朱棣带去的人，双方打斗了一会各有损伤，然后杀手看实在是没机会就逃了，老刘和老赵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而那些逃掉的杀手殊不知此时已经被朱元璋的人盯住了，只等他们与其他几路会合，果不其然就被一锅端了。
此时的朱棣也是不知道这些事，他的面前是两个被吓的瑟瑟发抖的老掌柜。
两个掌柜也会还是惊疑未定，从一开始看见许多黑衣人闯进自己的家里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杀，要不是另一拨人及时出手援救，打跑了前面的黑衣人，他们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朱棣此时也是不多废话说道“在救下你们的同时，我也收到消息，吴掌柜和孙掌柜全家已经被那些黑衣杀手差不多杀尽了，那两位掌柜也是惨死，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只是可怜的棋子，而谋划此事的人显然并没有多在意你们，用完就丢弃，真是两个可怜虫。”
刘掌柜和赵掌柜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话语，毕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瞬间就是这个少年救了自己，于是感激的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等愿意奉上全部家产，请公子笑纳。”
朱棣笑道“你们那点财产本公子也看不上，就你们只是顺手为之，毕竟你们也算是两个被迫卷入这场是非可怜人。”
赵掌柜接话道“多谢公子，以后若是有事我俩愿听公子吩咐，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就在这时大拳进来对着朱棣耳语道“公子，祥瑞酒楼出事了。”
朱棣也是挥手打断他对着底下两人说道“你们现在安全了，我的侍卫会送你们回去，若是官府要你们协助调查要记得如实禀报你们知道的所有事。”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就走了，大拳也是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