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赋杭州探女唐颖北京瞧病
趁着高考报志愿的间隙，王天赋准备到杭州一趟去看看女儿王莹，作为父亲在女儿找工作这个环节他关心不够，甚为惭愧。再说最近工作节奏实在是紧张，他有些力不从心，头皮时而紧绷，时而发麻，肩膀有时疼得抬不起胳膊，他想暂时忘掉工作去疗养一下。主意打定他就给书记刘正和办公室秘书乔明亮交代一下工作，乘坐高铁向杭州进发。到得杭州东站，时间是上午的11点，女儿王莹和女婿唐建民已在站口迎接，建民的爸妈给建民买了辆黑色的奥迪a6，不到40分钟，汽车进入了“竹海水韵”小区。“江南春城”、“竹海水韵”位于杭州城西板块，杭州景观大道天目山路延伸段北侧。楼盘附近就是西溪国家湿地公园、梧桐港、小白菜文化园、沿途及周边风景秀丽，具有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老王被汽车载着进入地下室，坐电梯进入了a栋17号楼的1单元1001室，装修风格属于现代淡雅型的，很是适合杭州的气质。面积大约140多方，老王连连赞叹，“这房子真不错，这一个月的租金也不少吧？”王莹看着他爸“嗤嗤”地笑着：“怎么，想赞助一下你闺女。拿来吧！正好还有一百多万的房贷没还呢？”王莹伸出五指。
“怎么，房子是你们买的？总价多少钱啊？贷了多少？怎么事先也没给我说声啊？”
“这个房子啊，是我爸妈在年前房价疯涨前购买的，总共花了不到300万，现在涨了100多万吧！当时贷了100万，分20年偿还，凭我们的俩的工资还贷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您老的钱还是留给王新弟弟吧！”建民抢着解释道。
“多亏你爸妈有超前意识，不到一年，我们乡泉这个小城房价一方涨了近2千，对于你们买房，这个啊，老爸我还真准备了，不过我们乡泉市的工资一直比较低，多了也没有，全当老爸的一点心意！”
“真的，老爸！那太感谢了！建民快给老爸上茶！哈哈！”
建民端上了西湖龙井茶，西湖龙井的采摘时期非常讲究。正所谓“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乾隆游览杭州西湖时，盛赞西湖龙井茶，把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封为“御茶”。特级西湖龙井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美称女儿红，“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西湖龙井茶与西湖一样，是人、自然、文化三者的完美结晶，是西湖地域文化的重要载体。
老王端起白瓷茶碗看、闻、品，清香入口,甘醇鲜爽，久久舍不得下咽。“嗯，极品极品，不在杭州怎能喝到极品龙井，就因这茶也得选择在杭州工作！你们俩这一步走得对。”说着老王又嘬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王莹和建民看着老王享受的样子，会心地笑了。
说着建民打了一个电话，在龙井菜馆订了一桌，饭店离“竹海水韵”小区不远，出小区门左拐第三家便是，不过杭州是寸土寸金的地，饭店的门口也划着车位，进出饭店需侧着身子，这让有些发福的王天赋顿觉不舒服，四处望去，各个门口都是如此，于是说道：“这就是汽车给人们带来的不便，这就是富庶的杭州令人不满意的地方！不像我们北方门口地界开阔！”
进得门来，临街是十方见方烟酒坊，就餐须得上二楼，沿着楼梯是一系列的精美浙菜图谱：西湖醋鱼、东坡肉、赛蟹羹、家乡南肉、干炸响铃、荷叶粉蒸肉、西湖莼菜汤、龙井虾仁、叫化童鸡、香酥焖肉、丝瓜卤蒸黄鱼、冰糖甲鱼、蜜汁灌藕等等，图文并茂让人垂涎欲滴；黄酒有：女儿红、花雕、古越龙山；啤酒有：西湖绿雨等，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上得二楼，地界开阔，有前厅，也有单间，前厅一溜四张方桌，三桌已满，建民想要个单间，老王说：“就我们三人，临窗看看风景也不错！”抬头望去，绿树成荫，满眼碧翠，几丝雨随风飘落，凉风穿窗而来，令人清清爽爽。说着六个特色菜上来：东坡肉、丝瓜卤蒸黄鱼、叫化童鸡、三鲜竹笋、鱼香茄条、蜜汁灌藕。老王说身处江南，喝白酒破坏环境，就点了几瓶“西湖绿雨”，一杯入口，甘醇爽冽，名符其实啊！父、女、婿三人，其乐融融。
吃罢饭，回到竹海水韵，老王把存有60万的建行卡交给王莹，建民和王莹甚为感动。之后老王顿觉疲倦，困意袭遍全身，进入客房安眠睡去。梦中和唐颖不期而遇，相谈甚欢，正要进入鱼水之欢时，被一阵手机铃声闹醒，正遗憾时，侧耳听到建民的对话：“姑，您来杭州了，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您是有事，还是旅游？”
“……”
“不是，我特别欢迎您来，可是我刚喝了酒，不能亲自开车接您去了，一会我还有个会。不过我一定安排个人打的去接您，说不定还是个惊喜……”
“……”
“好的，您告诉我飞机的班次，嗯，好的！”
老王听到建民挂了电话，来敲自己的房门，激动的心有点情不自已，但恐怕在建民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假装还没睡醒，可建民仅敲了门一声，脚步又远去了，老王顿觉有些许的失望，甚至还有些心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赶紧披衣下床，他要找建民问个清楚，他蹑手蹑脚，轻启卧室的门，听建民对女儿王莹说道：“你爸前脚刚到杭州，我姑马上就到，你说是不是两个人商量好的？”
“不能吧，要是的话，为什么他们两个不一块来呢？”
“这还不明显，一块肯定是不好意思，这样好让我们觉得他们是不期而遇……？”
“什么呀！不准这样想我爸和你姑，虽然有时我想到我妈，心里也不舒服，但日子总得往前过，往好了过。再说是他两个认识在前，生活的曲折使他们饱经风霜，真是太不容易了。”王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会泪流满面，“我要见到那个不通情理的周小赋，得好好说说她，怎么不能让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我觉得小赋妹妹是在可怜她爸爸，我姑父，娶个妻子不爱自己不说，姑给女儿取个名字，还再用你爸的名字……”
“我爸不也是给我取了个‘莹’字吗，虽然不同字，但也同音，这也足以证明两人都用情很深，如今两个人遭遇不幸又都成了单身，都年愈五十，我们做儿女的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安度晚年，再说他们在一块能相互地照顾对方，我们才能在外安心工作，你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担心我爸的，现在工作又依了你，来了杭州，可我一直在愧疚，没能留在我爸的身边。”说着王莹啜泣起来。
“莹，好了，不说了，这不机会来了吗？这一次我好好劝劝姑，有机会再好好劝劝表妹，让他们两个尽快走到一起！”
老王又悄悄地掩上门，眼里满含泪花，如果是在石门幽谷山风的呜咽声里，他定会嚎啕大哭，他为逝去的妻子刘翠花哭，他为初恋情人唐颖哭，他为懂事的女儿哭，可此时他不能，他在杭州，他在女婿家，他在女儿的面前，他是老人，他应该矜持，他应该把痛苦咽下去。他踉跄着又躺在了床上。
一会儿，王莹进来了，轻轻地唤了声“爸爸”，老王起来，建民把唐颖来杭州的事情告知了老王，因两个人都还得去上班，接唐颖的任务也就落在了老王的肩上。
天赋租了辆车直奔机场，机场上空起降的飞机此起彼伏，如同天赋七上八下的心。当天赋出现在拉着行李箱的唐颖面前时，唐颖泪眼凝望，无语哽咽。“唐颖……你怎么这么瘦？你身体不舒服吗？你生病了吗？”相比之前年轻、健康、活泼的唐颖，今天的唐颖虽气质依然优雅，皮肤白皙，但却可以说是骨瘦如柴，面无血色了。唐颖看着天赋又突然破涕而笑了：“你倒是肥头大耳，官样十足了！”说完，眼睛掠过了一丝的黯淡。
“你怎么这么瘦了？”
“行了，行了……先别问了，回家我……我再告诉你……”
进得竹海水韵时，西天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如血一样，无比的斑斓，映照着绿竹成荫、喷泉四射的竹海水韵，唐颖被小区的环境打动了，真是个居住的好所在。进得房间，放下行李，天赋还是拥抱了唐颖，唐颖也没推辞，紧紧地抱着天赋，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上大学时的美好时光，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当年因顾及父母的感受没能走到一起；命运又给了他们再一次相遇的机会。今天因各自的配偶离世是否能重新结合。唐颖想到自己的身体，苏州的医生告诉她，她得了乳腺癌。泪水划过了面颊，天赋给唐颖擦拭着泪水：“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唐颖吃力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手痉挛着从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苏州人民医院的病历本展现在天赋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夺过，急不可耐地翻看着，患者唐颖，左乳乳腺癌早期映入眼帘，天赋不能自抑，眼睛发红而酸，鼻子开始抽噎。反倒是唐颖握着天赋的手道：“你不必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几十年，我该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唯一遗憾的事是小赋的终身还没定下来……我这次来杭州，就是想再复查一下，我没告诉小赋，想让建民陪我去，更没成想在这遇到了你，让你为我担心了……”
天赋控制了下情绪，说：“咱不在杭州看了，我带你去北京的协和医院，我有学生叫宋浩然，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看能不能挂上号？”说着天赋没等唐颖表态，就拨通了宋浩然的电话，可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人接，天赋如热锅上的蚂蚁，右手解开了衬衫上方两个扣子，挂断电话，天赋又给宋浩然微信留言。这时建民和王莹进了门，建民很是兴奋，进门就喊着“姑姑、姑姑。”见两个人情绪都不高兴，就怯怯地问：“怎么了，姑，出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么瘦？”
“没什么大事，建民你们先坐下，我想给你们说件事。”老王看着自己的女儿王莹说，“你姑得了不好的病，当然还得再复查确诊，即便是，也不要紧，也不是不治之症，更好的是还是早期……”说着老王的电话响了。是宋浩然打来的，师生寒暄了几句，老王直入主题，对方面对恩师要求二话不说，答应明天你们就可以来，他想尽办法，并且立马就可以安排病房和手术，说这种病越早治越好。老王很是高兴，也很欣慰，心想当年宋浩然天资聪明，不亚于自己，但家境困难，老王没少帮助了他，看来这孩子心中有数，对老师的要求那是有求必应。大家听老王说完，甚是高兴，建民也急着说陪唐颖去，并极力表示要给周小赋通知，让她一块去，毕竟唐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并且是唐颖现在唯一的至亲亲人。
天赋沉思了一会道：“我说说我的意思，建民和王莹都刚入职，这一去北京不知道要待多长时间，我呢，这几天请了几天的假，我们俩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如果需要，你们再去也不迟。至于小赋那说不说，唐颖你拿主意。”
“我这次来杭州，是想让建民陪我复诊的，在苏州我查出来已经10天了，这十天我整天的胡思乱想，理不出个头绪，睡不着觉，体重轻了20斤。小赋呢，正准备论文答辩，还想考博。我怕她分心，着急，所以也没告诉诉她。既然是老王的学生答应帮忙，就我们俩去吧！小赋暂时也别给她说了，到北京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天赋和唐颖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宋浩然给他们发了个定位，不到四个小时，唐颖就住进了北京协和医院的乳甲外科，宋浩然看了苏州的检查结果，基本确定是早期的乳腺癌。并介绍道：“在长期的医疗实践过程中，协和乳腺外科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个性化治疗，如自制中成药治疗乳腺增生效果明显；小切口或隐蔽切口治疗乳腺良性肿瘤美观效果良好；乳腺癌手术术后恢复快，并发症少；乳腺癌的保乳手术切口隐蔽，部分患者可通过乳晕切口进行保乳，乳腺外形良好；在国内率先开展了x线与b超定位临床不可触及乳腺病变活检手术，大大提高了乳腺疾病的诊断治疗水平。治愈后对生活质量基本没什么影响，所以请老师和师母不要担心。”天赋和唐颖听后很是高兴，压在心中的巨石滚下了山坡。但对宋浩然“师母”的称呼，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没做更多的解释，心中早已把对方视为今后人生的伴侣，生活已很累，别让心更累，因为生活的苦和累都是自己吞没，别人看到的只是你光鲜的背影。面对别人的善意的误会，更没必要较真地去解释，自己的内心释然即好。如今的唐颖心里是极其脆弱的，特别是面对自己心里装了几十年的男人，面对自己是一个即将走向坟墓的人，短暂的人生让她放下了太多的顾及，心中也在默默地祈祷：如果这次大难不死，她将义无反顾地跟王天赋走，去追求她晚年的幸福。
手术的当天，建民、王莹，周小赋都来了，面对姑姑生死未卜，建民不敢不告诉小赋，他是强忍泪水叙述了姑姑得病，得病后没告诉小赋的原因，以及如何的巧遇老王，二人进京看病的整个过程。小赋听后嚎啕大哭，擦干泪水，背起行囊，乘机飞抵北京，赶在唐颖进手术室前来到了唐颖的病床前，面对憔悴得不成样的母亲，小赋不能自已，趴在母亲的身上，咬着被子呜咽起来，身体因过分的痛苦在不停地颤抖，唐颖抚摸小赋安慰道：“妈妈，没事，妈妈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帮你带孩子呢。”天赋已不能看下去，他有些踉跄地走出病房，蹲在了门口外，痛苦使他双手捧头，唐颖今天的苦难，他王天赋负有直接的责任，当年如果他能再狠心一些，不顾一切地去苏州和唐颖结婚，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建民劝住小赋，王莹扶起老王。一起面笑心苦地送唐颖进了手术室，坐在室外静待唐颖的归来。
这时，有一个身材魁梧，圆脸秃头，眉眼和善；穿着考究，白衫配黑色吊带裤，脚蹬棕色皮鞋的中年男子靠近老王，审视一会，试探着说：“你是王天赋，对吗？”
“你……你是……，李怀瑾？”
“对啊，还真的是你，天赋！你怎么在这？谁做手术？”
“一个朋友，身体不大好，你呢？”
“我啊，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意思，老婆去世后，我吧又找了一个，这不又得一个孩子。”
“那恭喜你了！”因为是在手术室，两个人也不好细谈，在这的人大都心情不太好，也不好搅了此处的氛围。李怀瑾要了王天赋的联系方式，说是在北京他一定要请王天赋搓一顿，以叙三十年的相思之苦。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荧光屏上显示的是手术中，几个人都五味杂陈，老王更是战战兢兢，心中不断的祈祷：唐颖这辈子都是我害的，什么灾，什么难都冲我来吧！是瘤，就让她是良性的吧！
“看，姑姑出了手术室了，转到苏醒室了。”建民带着欣喜喊道，四人都注视着荧光屏，提着的心往上拉了拉。
一会只听一位大夫喊道：“唐颖的家属，来一下！”然后拿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从唐颖的□□里切除的瘤子，有鸡蛋那么大，说是还得等化验才知道是否良性，以及需要化疗几个疗程。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唐颖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瘦削的脸更加的苍白，眼睛深闭着，有气无力，小赋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天赋眼窝蓄满了泪水，心如刀割,真是人怕走错路，情怕牵错手。
唐颖转入普通病房后，给挂了免疫球蛋白，至于化疗，要等化验结果。要说瞧病就是要到北京，速度就是生命，唐颖的化验结果出来，显示是良性，一帮人等皆大欢喜，虽说良性，但为了预防癌细胞续扩散，所以做完手术之后，还怕有残留的癌细胞，须再做化疗，以达到根治。
待唐颖病情稍有稳定，建民给小赋做了工作，面对如此憔悴的母亲，小赋没再坚持原先的想法，在这次母亲病重期间，她也感觉到老王对母亲的深情厚谊。一生很短，别和他们过不去了！待母亲病情稳定，就把母亲托付给老王，周小赋回单位去了。
几个孩子该干嘛干嘛去了，所以照顾唐颖的担子就落在了天赋的身上，出院之时，正是天赋带唐颖回家的开始。老王带唐颖离开医院的时候，宋浩然说什么也要请老师和师娘在一块坐坐，可巧李怀瑾打来了电话，说已在北京饭店安排好了，说是庆祝嫂夫人康复出院，老王也不好再做推辞，唐颖自觉身体还行，就陪着老王出席了，浩然自然陪同。怀瑾盛情款待，天赋心情欢谑。故旧相逢情谊深，推杯换盏千杯醉。
席间方知如今的李怀瑾可真是一个人物了，“和和美”集团公司老总，旗下拥有多家子公司，行业涉及食品、旅游、建材、教育、文化传媒等。其资产市值达100过个亿，此次邀老王在一块坐坐，就是想实现他们上高中时的梦想：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让家乡的孩子也享受一下北京孩子的优质教育。得知老王现在是教育局长，更是如鱼得水，势在必行。
因担心唐颖的身体，老王没能和李怀瑾细谈，约他十一放假回家乡，他们再详谈谋划。酒宴结束，宋浩然已为老师开好了房间，一宿无话，第二天王天赋和唐颖回到了乡泉的家中。如今的二人，虽没有一纸之约，可也心知肚明，等唐颖化疗结束，自然名正言顺。等天赋从“家馨家政”找来一个临时保姆，安排妥当后，他才走进单位，时间已到八月中旬。坐在办公桌前，听几个局领导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情况，所幸都是一些日常运转之事，心中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