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志华九月开学教师节日欢聚
九月一日说来就来了，初一和高一的班主任在进入学校南门的路两旁一字排开，欢迎新生的到来，安排新生住宿、入班。刘森林担任的是高一八班的班主任，他迎来了三位特殊的考生：王新，校长的儿子，因老王和王莹都很忙，王新是刘翠花送来的，在家长的姓名一栏里，王新自然填的是刘翠花；吴青，一对下岗职工的女儿，是这次中考考试成绩全市的第一名；车怀才，乡泉市市组织部部长车占光的儿子，是这次中考考试成绩全市的倒数第一。三个学生各有特点，王新个子修长，自信大方；吴青穿着朴素，信心满满；车怀才金黄短发，油腔滑调。
“怀才”这个名字是车占光当年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上天突然送给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感觉这是上天对他这个怀才不遇的人的眷顾，于是灵光一闪，给儿子取名“车怀才”。有了儿子，心情自然就好，工作努力积极，成绩自然突出，官运也随之而来，这一切车占光认为都是儿子给他带来的，因此对儿子特别溺爱。要天都不给半个，好好的一个儿子由“怀才”变成了“坏菜”。“坏菜”是同学给他起的绰号，为此小家伙没少抱怨了他爹：“你给我起个什么名不好啊，‘怀才’，‘坏菜’，你就想着‘占光’。”
“儿子，你爹我够有才的了，你这名多好，‘怀才’还是‘车’的，‘车’什么意思？‘满载而归’的意思，爹不就是盼着你多多怀才吗？可你小子就是不给爹争气。要说我这名听起来是不怎么样，可你爷爷当年过得穷啊，就希望多沾点光，过上好日子。这一点我很理解，总之，人生在世就得多沾点光，吃亏的事谁愿意干啊！”
怀才听他爹这么一说，觉得也挺有道理，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也怪不得名字。话虽如此说，这小子仗着家庭条件的优越，就是好吃懒做，学习不肯下功夫，课桌桌面的左右和前面摆上课本形成一个“凹”形，头插入里面，如同卯榫结合严丝合缝，死猪一般呼呼大睡，还尽做黄粱美梦，成绩在班里老是垫底也不足为怪。时间一长，脸皮变厚，对什么都觉得无所谓，好在品质不坏。
当刘森林在晚自习课上点到“车怀才”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引来一片笑声。点完名之后，刘森林让王新和吴青帮着发了军训服装，从二号到九号军训。第二天一早，学生们都很兴奋、新奇，各个如初生的牛犊，都想在教官和班主任的面前好好表现，所以训练的时候都很刻苦。班主任也都是全天跟班。因为是新建学校，没什么参天大树可以遮阳，一天下来，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黑黝黝的，成了古天乐的古铜色，倒显得健康了许多。
当第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石门的山风吹进学生的宿舍，抚摸学生们可爱的面庞，大家早早地进入了梦乡。而刘森林和其他三位班主任还在宿舍外站岗值班，宿舍里生活指导老师的灯亮了一夜。老王第一个夜晚也是在学校度过的，他想：那么多家长把孩子送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的责任重大啊！老王也深深地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有千钧重。全校的老师必须凝成一股绳，全身心地投入才能干好工作，作为一校领导，要鼓起大家的干劲，要挖掘他们的潜能，要在第一次期中考试拿到全市第一，这里面的路还很长，因为他也知道他们招来的学生也就算个二流。但他有信心，他觉得这个全封闭管理还是选对了，尽管责任重大，可志华中学如果不这样搞，三年之内大变样是绝不可能的。
夜更深了，老王带上办公室的门，沿着教学楼来到了学生宿舍，整个宿舍楼很安静。儿子怎么样了？他没顾上问，这才想起儿子，他有些内疚，可转念一想，男孩子就得学会独立，就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值班室的灯依然亮着，里面有人影在晃！老王放心了，他很为老师们负责的态度所感动。他围着男生女生的宿舍又来回巡视了两圈，没发现任何不正常的现象，夜已进入子夜。
回去也睡会儿吧！看来，我还得在学校安排个休息室，老王这样想着躺在了沙发上，这时刘翠花又打来了电话，说是睡不着，问老王去看儿子吗，老王安慰她说去了，儿子很好，让她安心睡觉，之后老王也进入了梦乡。
尽管石门幽谷凉爽的风不时地来敲敲老王的门和窗，老王也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老王召开了校委会，让赵主任抓紧时间给老师们安排课，明确要求明天所有老师都要拿到课本，开始备课。鉴于学校当前的情况，学校暂分两个级部，高中级部赵主任负责，初中级部柏校长负责，董校长分管办公室、政教处和团委。后勤由闫主任直接对校长负责。柏景圭对这个安排心里有抵触，但也不好说什么，从级别上他好像和主任一个级别，不像个校长，甚至还不如老赵这个主任，他总觉得老王对他有什么看法，但他又不好发作，可想想这样的安排，好像也没什么不合适，毕竟老赵在高中干了那么多年，自己在小学当了好几年的领导，也许老王在人尽其才吧！不管怎么样，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
为了赢得大家的认可，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为了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将来有个好的前程，柏景圭干工作那是拼了命了。每天是早到晚归，事必躬亲。有时是累得，话也不愿多说，路也没劲多走，回家更是倒头就睡。妻子马婷婷是一个劲地抱怨：“花那么多的钱调到城里来，一点好处没有，全是找累来了！”
“唉……我说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个□□嘴，烦死了。”夫妻两个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柏景圭越来越觉得日子没意思，累倒不怕，关键是自己的付出得不到领导的认可，妻子的理解。有时他真希望自己闭上的眼睛不再睁开。
军训的这几天，老王一直没敢离开学校，毕竟刚开学，千头万绪，大事小情都向他汇报，好像没他拿主意大家什么事都不会干，还是怕担什么责任。老王想：这怎么行，必须让大家放下包袱，展开手脚，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和能力都是有限的。
这不军训还没结束，志华中学第一个教师节即将到来，怎么过，他还没想好。于是安排办公室的郑大美人先拿出一个方案来，拿到明天校委会的晨会上讨论一下。
郑大美人奋斗了一个晚上拿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方案：每位教师发四样过节礼品，价值300元左右；200元过节费；60元餐费，以年级组统一聚餐；邀请社会各界的领导、兄弟单位的领导到圣源大酒店聚餐，以增强学校的知名度，利于学校今后的发展。
郑大美人第二天一到校就来到老王的办公室，把方案呈给老王，并谈了个人的看法。老王对个别地方稍作调整，夸了几句郑老师，基本上是全文照发，在晨会上讨论，大家并无多大异议，也就通过了。
随后，老王谈了工作作风的问题，以及工作方式的问题，让大家解除后顾之忧，干工作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志华中学是新建学校，各位要人尽其才，献谋献策。
最后各个部门汇报了前一段工作上的问题和当前要解决的问题。老王都一一作了安排。
九月八日，天空布满了阴云，不时有几点零星的雨飘落下来。定好九点的阅兵式在往后推迟着，看看天公没多大恶意，九点半阅兵式正式开始了。
你还别说，学生的可塑性就是强，短短的几天功夫，学生从齐步走到正步走，再到跑步走都做得是有模有样，动作十分的规范。天上虽飘着几丝的雨，不光没影响，反而让大家赚了个凉爽。
军训结束，学生放假休息两天。校门外的学生家长已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水泄不通。汽车声，喇叭声，喊叫孩子名字的呼声，响彻校园的上空。学校领导，各班班主任目送学生离开学校，也不时有学生家长和班主任打着招呼，询问孩子在校的表现。整个放学的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校园又恢复了它的宁静。
王莹开着车停在了老王的面前，从车窗内探出头来说：“爸，今您回家吗？还是先把王新送回家？”
老王想看看儿子，就让王新先从车上下来，虽说儿子是在老爸的学校上学，可当爸的一个周了也没去看看儿子，实在是有些愧疚，虽然他姐姐王莹去看过两次，但那毕竟不能代表父亲，如今的小伙子个头快有一米八，长得比老王帅气得多，老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尽管因军训晒得皮肤有些黑，可看上去更加得结实。
“不错嘛！儿子，这一周没找老爸来诉苦。”
“军训，那还不是小菜。”孩子还很阳光。
“需要老爸给你点特殊照顾吗？”
“还是算了吧！那样大家都会不舒服的，特别是我们班主任，您别告诉他我是您儿子，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我想证明给你们看看，我现在就是班里的代理团支书，开学后我也就顺理成章的转正了。”
“行啊，儿子，有志气，争取超过你姐上的山大。”
“这点小目标，没问题。”
“但愿，等超过了，你小子再显摆吧！上车！走了，我那边还有事呢！”王莹乐道。
“哎……王莹！你那边学生超过50人了吗？不能闲着那么多老师没事干啊！”
“现在正好50人，我们准备先开两个专业，市场营销和工程测绘，这个和仇总已商量过了，至于教师的使用，您还得和仇总商量，我不能擅自做主。”
“好吧！那你们先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姐弟俩消失在校园的西门外，老王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有人敲门：咚咚……咚咚……进来的是董副校长。
“王校长，我想请示一下：今天下午班主任和军训教官的会餐我们安排在哪儿合适，几点出发？另外明天的教师节会餐老师们单独行动，还是全体集体行动？”
“今天下午的你看着安排，安排完了跟我说一声就行。明天的最好是统一安排，因为我们是第一个教师节，领导和老师们欢聚一堂显得更热闹些，顺便你也讲两句，给老师们打打气！”
“这么大的场合，我哪成啊，还是您亲自来吧！”
“我呀就不说了，还是你来，多和老师们交流，也利于你今后开展工作吗？”老王的态度很是诚恳。
董雪心存感激地说：“那谢谢校长给我这次机会。”
“好吧！你去安排一下！”
董雪带上门走了出去，在黄冈的事好像一点都没发生过，她对老王打心眼里更是敬重了。
9月9日虽说是老王母亲的生日，老王也没能和父母在一块过，家里刘翠花张罗了一桌菜，和王新一块陪老人过的。他和女儿都参加学校的教师节庆祝晚宴。老王今天热情很高，特别是董雪的讲话，句句说到他的心坎里，他也的确信服了董雪的能力，学历有时就是不能代表能力。
老王和赵学刚一组去给老师们敬酒，陪着去的有董雪、郑小姝、陈晓慧。另一组是柏景圭和韩广文、闫海川，因韩广文酒量也不可小觑。老王每桌一杯满酒，并且当场验证，喝得老师们是目瞪口呆，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之后又是老师代表给领导敬酒，老王是来者不拒，这一次下来，都知道老王不只是海量，可以说是“洋”量。当王莹载着他回家时，不免又叨叨两句：“爸，今您可风光了，以前是舍不得喝，现在是摸着不花钱的酒了，可身体是您自己的呀！不行回家我得跟我妈，跟我奶说说，让他们得管管你。”
“莹莹，千万别，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别让他们为我担心了，爸下不为例，行了吧！”
王莹开着车，摇摇头，叹了口气。
“莹莹，你看新新的班主任怎么样？”
“您说的是刘森林吧，不错，听王新说挺能干的，长得也不赖！”
“噢！那就好。”
“不是，爸，您又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是在关心王新呢！你想什么呢？”
“我看您确实没喝多。”不过在王莹的心里也确实有点喜欢刘森林那个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