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苏战看她激动起来，忙又说道：“你别急，这只是一种可能。”
但他没说，他觉得幻境才是最有可能的。
噬魂爆发出血光的时候在几个月前，而玄素却说她已经化灵了两三年，时间上对不上，除非她进入的是幻境。
再说他严重怀疑才刚刚化灵的小魔神，分得清幻境和现实……才怪。
看到玄素完全否决了幻境这种可能，苏战只得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那时候进入的、其实是天魔山的碎片空间。”
碎片空间？
玄素不明所以。
苏战给她解释：“天魔山有的地方空间不稳定，据说就有一些碎片空间。那种空间不大，和六界的一些地方大概也没什么区别，一样有花鸟虫鱼、山川树木。特点就是不稳定，容易扭曲和崩塌，和你说的非常相似。”
玄素狐疑问：“碎片空间里也会有真实的人和妖魔吗？”
苏战回答道：“这要看那个碎片空间的大校卷入一些低等生命也是正常的。”
玄素还是怀疑他的说法，尤其是‘一些低等生命’的一些是指多少？正待要问，苏战却突然道：“哎呀，现在关心这些没意义。我就是想问，你说的那个弈生，真的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位？你没认错？”
玄素白了他一眼：“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认错？”
苏战的神色顿时严重起来，他郑重道：“我告诉你，你的弈生，身旁站着的那位是天界的神仙。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神仙，他是天界的北辰天尊。你再仔细想一想，先不要急着和他相认……”
玄素直接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反而在想……神仙？难不成弈生居然是神仙？说起来他后来确实很厉害，厉害的一点儿都不像个凡人……
苏战看她压根没在听，怒了：“你听到没有？”
玄素有点茫然，听到什么？
苏战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听到，努力的压下怒气，再说了一遍：“那个神仙身份很可疑，按理说他是一个神仙，不可能出现在天魔山的碎片空间还和你遇到，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他怕是别有用心……”
玄素立刻打断他的话，生气了：“不许你这么说弈生1
苏战真是怕了这小魔神，他愤怒的想整个魔尊殿里敢这么没大没小的跟他叫板的也只有她了。偏偏他还发作不得，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他深吸口气，直接下命令：“你不许和他相认，尤其不能透漏任何一点你有可能是魔神的消息，听到没有？和他保持距离，等我查清楚之后再说。”
玄素也知道她是魔神这件事□□关重大，只得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但是她真的没打算瞒着弈生。
不告诉弈生，那她怎么解释和苏战的假成亲？万一他误会了怎么办？
苏战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太上心，小魔神的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顿时就想掉头就走。
他这辈子都不想养孩子了！
天帝和北辰到了魔尊殿后，等四下没有魔人了，北辰随手下了个结界，问天帝：“陛下，看战魔尊刚才的作为，似乎有求于我们？”
苏战刚才的热情太明显了，差点没把巴结写在脸上。但战魔尊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巴结他？北辰想不出来。
他暂时也搞不清苏战是找他有事还是找天庭有事。毕竟刚才苏战压根没认出天帝，只认出他。
天帝淡淡道：“无妨，他若找你，你先看看他有什么事情，再找我商议。”
“是。”北辰抱拳答应。
看天帝似乎在打量着周围，北辰便问：“陛下可是本来就要入这魔尊殿？”
北辰只是被临时唤来，所以他并不知道天帝陛下来魔界殷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一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是要去的是天魔山，毕竟魔界的天魔山前段时间异动很频繁。但天帝却直奔殷都。
不，可以说直奔这殷都的魔尊殿。
难不成天帝就是来找苏战的？
“嗯。”天帝淡淡应了一声，叮嘱他：“你暂时不要向苏战泄露我的身份。”
“是。”北辰再次抱拳应下。
天帝不再开口，他就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北辰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虽然是天帝的真传小徒弟，但一向和天帝的关系不算亲近。哪怕是当年亲自受天帝教导，也仅限于教导法术，私生活上的交集很少。他不像大师兄玄霂，能和师尊无话不谈关系极近。
尤其是他的师尊还是堂堂天帝陛下。后来他领了天庭的官职，就连‘师尊’都不能叫了，只能喊‘陛下’，关系就感觉更加疏远了。
好在苏战没让他们等太久，回来的很快。
苏战是把玄素甩掉之后才先一步跑过来的。他深深的觉得玄素的答应不太靠谱，所以要先过来招呼一声，顺便探探情况。
故而他是直接从院子上方飘进来的。
然而天帝陛下和北辰天尊是什么神仙，苏战还没飘下院子，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依次从内室走出来。
苏战还是先招呼的北辰天尊，依然是比较热情的语气：“天尊大驾光临，本魔尊今日大婚，不凑巧未能去迎接，还望天尊不要介怀。这里住的怎么样？需不需要换个地方？”
北辰心想我跟你不熟，就咱们的立场来说碰见之后不打一架就不错了。天帝还在旁边看着，你这么热情是几个意思？
于是他十分冷淡道：“魔尊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们还有事，不方便久留。”
苏战心想白天邀请你们过来的时候答应的那么爽快，怎么这会儿就不便久留了？
他于是问：“天尊不是要过来看本王的婚礼吗？”
北辰道：“已经看过了。”
苏战：“……”
苏战想了想，他向来不会绕弯子，决定直话直说，于是他凑到北辰天尊面前，低声说道：“是这样，我听闻咱们魔界的刑瑶魔尊，现在还在天界的天牢里面关着，北辰天尊负责看守天牢是不是？”
北辰天尊的眸子倏地放大，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静静道：“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战咬咬牙说道：“我跟刑瑶魔尊向来交好，她当日领魔兵进犯天界，纯属受手下挑拨陷害，绝不是有心要挑起天魔两界的战火。我希望天界能放了她，需要什么条件，跟我谈。”
北辰深深看了苏战一会，没说话。
片刻后，北辰的目光看向天帝。
天帝走过来，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做主，需要传讯回去请教天帝，战魔尊可否略等几天，等传讯回信后我们再谈？”
苏战一心想营救刑瑶，但他又不敢乱闯天庭。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来魔界的北辰天魔，迫不及待的抓祝如今又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完这番话，听到这番回话就知道事有转机，哪还能不答应？
他忙不迭的答应。
松了一口气后才想起来，刚才怎么不是北辰天尊回答他，而是这个玄素嘴里的‘弈生’回答他的？
他看着天帝，好奇道：“你也在天庭任职？”
他差点忘了，今天过来是有两件事情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怎么营救刑瑶。第二件事情就是帮玄素探一探这位‘弈生’到底是谁。
天帝看着他，摇摇头：“只是一介散仙。”
苏战压根不信，先不说他身体周围仙气纯净浓郁，就刚才他代北辰天尊回答了问题，北辰天尊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看得出来这位绝不是普通的身份。
于是苏战又问：“阁下最近几个月，可曾来过我们魔界的天魔山？”
天帝依旧摇头：“不曾。”
苏战有点生气，这位自称是个散仙的，居然完全一副敷衍他的样子。他好歹是个魔尊，这么看不起他的吗？
于是他狐疑问道：“真的没有来过吗？”
他这话问的不客气，天帝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北辰天尊先惊了，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天帝陛下平静的说道：“魔尊若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我们还要给天庭传讯，要不然恐怕耽误了魔尊的事情。”
明晃晃的赶客加威胁！
苏战一下子脸色涨的通红，格外憋屈。
他因为想营救刑瑶而有求于他们，如今也确实不好得罪他们。可是玄素那边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苏战不得不压下怒气，好声好气的说道：“请阁下不要在意，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实在有些不好启齿……”
他话说了一半，天帝和北辰一个接话的都没有。
苏战只好继续尴尬的说下去：“我的新魔后，脑子有点不清醒，犹如稚儿。她若找阁下说了什么，或者把阁下认成了什么身份，阁下不必在意，也不必当真。我在这里先为她赔礼道歉。”
谁知他这话刚说完，天帝之前还一副完全不感兴趣外加赶客的姿态，此时倒是一下子好奇起来。
“哦？”他平静问道：“怎么说？”
苏战简直怀疑，莫非……这个神仙真的和玄素有什么关系？
他有点后悔，虽说有求于北辰天尊，但他不应该把这个神仙也带回魔尊殿的。他最好不要跟玄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