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下棋
江雪见他跃跃欲试也是不再多言,将松子推到一边,“你用松子,我…”她眼睛扫了一圈,“我用栗子吧!”
“来,你先。”她笑看着一脸自信的小菜鸟。
江清松拿着松子,犹豫了一下,放在了正中心的天元位置。
江雪放了一颗栗子在他隔壁。
江清松看了看,又放了一个松子在下面。
江雪第二子没去选择拦他,而是放在了自己的那颗下面。
就这样,在她不出手阻拦的情况下,先手的他很快就把五子连成了线。
“姑,我是不是赢了?”他抬头双眼亮晶晶的问道。
“对,你五子连成线了,你赢了。”江雪笑着说道。
“哈哈,太容易了!”他乐的直拍手。
一直在旁一心二用观战的江老头笑话孙子,“你姑让着你呢,要不你能赢?”
江清松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通过这一把的尝试,他自觉自己已经深谙了此五子棋的玩法,于是自信满满说道,“姑,咱们再来一把,这把你不用让我,我也能赢。”
江雪挑眉看着他笑,“那咱们好好玩喽!”
“嗯。”江清松用力点点头。
江雪照例让他先下。
江清松前两子仍重复上次的下法,在被自家姑姑从下面堵截后,他第三子选择了上面。
可接下来,他发现,不论他下哪里,每每刚凑成三子,姑姑就马上跟着堵截,竟是怎么也成不了一条线。
他急得满头大汗,这才发现这五子棋虽然看着简单,但真下起来却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他三子四子线越来越多的时候,却发现姑姑忽然不动了。
“姑,该你了。”他紧紧盯着棋盘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还不待江雪说话,一旁的江老太乐道,“傻小子,你姑都五子连成一线了,还下啥下。”
“啊?”江清松大吃一惊,“哪有?”双眼不停在棋盘上逡巡。
江雪笑着给他指出。
江清松仔细一看,可不是五个栗子连成了一条斜线,可他愣是想不起来,这五子是何时合成连成一条线的,明明他记得姑姑的子一直在追着他走啊?
看着他满头雾水的样子,江雪笑着解释道,“我们不只要连成自己的线还要阻止别人五子连线,在阻止别人的时候呢,也要偷偷发展自己的线,所以你不能只盯着你自己的棋子看,也要注意我的。”
江清松想想,是这个道理,他见姑姑紧追着自己就疏忽了这一点,没想到却让姑姑五子成线了,不过他也不气馁,“姑再来一把,这次是我没注意,下次我就记得了。”
“好。”江雪笑得十分温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江清松知道了什么叫做屡战屡败,不论他用什么方法,姑姑都能将五子连成一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好生气恼。
看着他已经熟谙了规则且越挫越勇的模样江雪终于有了点欺负小孩子的自觉,轻咳一声,把位置让给了不停在旁边给孙子出谋划策的江老头。
棋和输赢这两样要素似乎天然对男人有一股吸引力,不论这男人多大岁数。
江老头早就忘了手里的活,一直盯着棋盘看,时不是就指出孙子下错地儿或者堵错位置,急躁的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少年,恨不得亲身下场顶替孙子的位置和闺女较量较量,此刻见闺女让位,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忍住诱惑,接替了闺女的位置,和孙子较量起来。
江老头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旁观者清,这词是专门为观棋者而准备的,意在说旁观别人下棋的时候,总能比两个下棋的人更早看出应对的办法。
江老头就是如此,他自觉这五子棋玩法简单,自己比孙子厉害的多,和闺女也不遑多让。
然而当他真坐在了孙子对面的时候,却发现,他旁观时的先见和优势都不见了,几局下来两人竟各有输赢,完全没出现刚刚闺女和孙子对弈时一路碾压的情景。
他不知道还有个词叫当局者迷,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身处棋局时,因为胜负心太强、踌躇顾虑太多反而失去了旁观者的清醒和冷静,所以自然也就输赢各半了。
不过棋这东西,最痛快的玩法绝对不是一路碾压,只赢不输,而是和对方棋鼓相当,不分伯仲。
于是两个自认为很高明其实都是新手的菜鸡,在棋盘上斗的那叫一个你来我往精彩纷呈。
而这份痴迷还一直在持续,且不说两人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模拟对战思路,只说到了第二天,刚吃过饭两人就又头对头的坐到了一起,还是江雪提醒他们豆子泡好了,可以磨豆浆了,两人才依依不舍的从棋盘上走下来,并约定好一会儿再战。
好在豆腐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等两人的心思真正落到磨豆腐上来,好奇心又完全被牵引了过来。
江雪想象的两人昨天推磨太久手臂酸痛的情况没有发生,再站到石磨面前时两人仍然兴致勃勃。
于是江雪在一旁指导两人操作,江老太一旁监工,一家四口就开始了做豆腐的第一次尝试。
泡好的豆子比原先膨胀了一倍,手指微微用力就可以将其掐断,显然已泡得恰到好处。
江雪对豆腐和水的比例没有准确印象,所以只能在磨豆子的过程中,对豆子和水的比例进行着不断调整。
泡好的豆子被一勺一勺的倒进透明的磨盘里,用力推动磨盘,豆子就被碾碎,再转动几圈,则变成了白色带着泡沫的细腻液体从磨盘四周流行外圈的凹槽里,最后从出口出慢慢流进接在下面的大盆里。
“磨得可真细发。”江老太凑近看了看,闻了闻,“还有豆子味儿!”
江老头看了看也跟着点头,笑着赞道,“这磨好用。”
人小力气却不小的江清松一边推磨却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姑,豆子明明是黄色的,为什么磨出来的浆水是白色的呢?”
又来!江雪有些头大。
她这个侄子可真是个问题宝宝,可她不是百度,她也不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的确啊,为什么黄豆是黄色的,但磨出来的豆浆是白色的呢?
没有网络和百度,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了!这样一想,她也有些抓心挠肝的了。
于是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勾起她好奇心的侄子,磨牙反问道,“你猜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江清松老实的摇摇头,看着江雪,一副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的乖巧模样。
江雪看着他那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你可以想想嘛!”
江清松哪里想得到,刚要摇头就见姑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等你想到了,我就再教你一种棋的玩法。”
正玩棋上瘾的江清松听了这话忙把到嘴的否定吞了回去,“真的吗,姑?”
江雪点点头,“当然。”
不待他咧嘴高兴,又坏心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要想不出来,那就不教喽!”
“啊!”江清松失望的叫了一声,看着盆中的白色豆浆愁眉不展。
成功欺负了侄子的江雪开心的表示,心里舒坦了。
江老头夫妻俩对两个孩子的斗嘴也不以为意,乐呵呵的把用过的石磨收拾干净。
说归说,闹归闹,江雪也没耽误接下来的活计。
不过在给磨好的豆浆过筛滤渣的时候又遇到了难题,没有纱布啊!
问过二老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可替代的东西后,江雪只能把目光投向异能。
纱布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有细密又细疏的网格,细密是指网格之间距离近到可以轻易拦截住液体之外的物体,而细疏则是指网格分布足够多,可以让液体快速流下来。
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难。
因为院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雪,所以江雪让二老先回屋等着,她由侄子带着去了河边,以便近距离操作,因为她有预感,这个水纱布,可能是她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复杂的东西了。
事实也果然如此,这东西完全不是制作石磨和水晶窗子那样的“粗”活可比的,虽然用的雪水很少,且面积也不大,但所消耗的精力却是有史来之最。
江清松在一旁紧盯着姑姑的动作,发现这一次姑姑用的时间比其他每次都长。
更糟糕的时,姑姑在放下手睁开眼睛后整个人竟然摇晃了一下。
他赶紧上前扶住,焦急道,“姑,你没事吧?“
江雪摇摇头,把手上的东西展开。
只见一个约有一米五的方形透明薄纱如蝉翼一般在空中铺展开来,随着力的作用轻轻翻滚飘浮着,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用异能操控着水织出了一张柔软又坚韧的可重复使用的纱布。
江清松看呆了,他一手扶着姑姑,一手忍不住伸出去轻轻接那薄纱。
只感觉薄纱如轻轻的冰凉的羽毛般在的手上轻轻滑过,留下一丝似有若无的痒。
“姑,这就是你说的纱布吗?”他惊问道。
江雪也有些被这东西意外的美丽所打动,看起来有些像雪纺纱但又比其更轻薄丝滑且有垂坠感,在空气中这么一荡很有些仙气飘飘的感觉。
“好看吧!”她笑着问。
江清松连连点头,不过也没忘了关心江雪的身体,毕竟他可是很久都没见过姑姑这个模样了。
江雪摆摆手表示没事。
江清松到底不放心,提出赶快回家。
江雪想到还要用来固定纱布的框架于是忍着不适又做了一副十字架出来。
然后才在大侄子担忧又不认同的目光下急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