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一章、失败
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先去屋顶上掀个洞？”江老头搓着手看着闺女，大有她一声令下，他就马上上房揭瓦一样。
当然，绵山村没有瓦房，屋顶都是茅草，应该说上房揭草才对。
江雪赶紧制止，“别，先在西屋的窗户上试一下吧！”万一不成功，屋子又开了顶，那他们不得冻死啊，还是先在现在放柴不住人的上面的屋子试试吧。
江老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连夸闺女想得周全。
于是江雪让两人帮忙抬着把冰块挪到西屋盖着草帘子的窗户前。
爷孙两个小心翼翼的把冰抬起来，仿佛它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可俗话说的好，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
三人刚把冰块平着抬起来，一直久等不到三人下去的江老太急了，上来查看情况，见三人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挨冻，没好气的吼道，“你们三干啥呢，大冷的天不回屋，在院里发啥呆？”
本来江老头和江清松正屏气宁神小心翼翼的刚把冰抬起来，结果江老太忽然出现，还来了一道大嗓门，两人齐齐吓了一跳。
然后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吓了一跳的两人手一哆嗦用错了劲的关系还是这冰块本来就不结实，随着江老太的话音落下，三人手中抬着的冰块咔吧一声裂开了，然后化成碎片，掉落到地上。
三人拿着手中残余的一部分冰块，站在原地，懵了，傻眼了。
大概是三个人的姿势实在怪异，而且还都不说话，让江老太忍不住走出来看个究竟。
“你们爷三干啥呢？”
回过神来的江清松嗷的叫了一声，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奶奶，气到说不出话来。
江老头也反应过来，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老伴，忍不住小声抱怨，“你说你突然冒出来叫一嗓子干嘛！”
同时收获老伴和孙子哀怨的目光，江老太吓了一跳，有些莫名的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们半天不下去担心嘛！”
江老头叹了口气，偷偷瞄向闺女，想看看她有没有生气，毕竟这可是闺女费了好大仙力做成的，现在就这样毁了。
江雪当然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尴尬，好吧，不只是有些，而是尴尬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冰块这么不经磕撞，轻轻一个哆嗦就被吓碎了。
也不知道江老头和清松会不会觉得她是假把式呀，于是也忍不住偷偷去看他们的反应。
然后就和江老头小心翼翼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两人都愣了愣，然后奇异的从对方的眼里看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最后三人互看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老太被这爷三个搞得一头雾水，但见三个人都是笑着的，也放了心，受不了外面的寒意，叨咕了一句，“没事快点回屋，别冻着。”就哆嗦着加快脚步回屋了。
三人笑了半天，才慢慢收住笑。
江雪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拉住两人的胳膊道，“咱们先回屋，我再仔细想想要怎么弄！”
回到屋里，江雪脱了鞋坐到炕上就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爷孙俩见状也不打扰她，还嘘声让要开口说话的江老太噤声。
“神神秘秘的！”江老太不满的低声叨咕了一句，眼里却带着笑。
江雪没注意这些。
首先，用冰代替玻璃这个思路是没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冰的质量。
刚刚那块冰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薄而脆，所以才会微微受力就破碎。
第二个问题是不够透明，颜色有些偏白，虽然应该也可以让屋子里透亮，但到底比不上透明的效果更佳。
显然，第一个问题更重要。
那么如何让冰不那么薄脆的受力就破呢？
增加它的厚度？那样透光性会更差吧！
其实玻璃最开始也是十分易碎的，记得小时候的课本里经常出现几个小朋友一起踢足球，然后足球把邻居家的玻璃撞碎了，当然课本的内容意在教小朋友要勇于承担责任，只是通过踢碎玻璃这事来举例而已，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玻璃以前真的很薄很爱碎。
只是后来技术越来越发达，玻璃的质量才越来越好，能做到防撞不易碎，且碎了也不会出现掉一地玻璃渣划伤手的情况。
那么，玻璃是怎么做到厚度几乎不变，但易碎程度大大降低的呢？
它中间应该是添加了其他成分，那她可以在冰块中添加其他物质吗？
没有可参考的东西啊，这个不行！
江雪摇头否定了往里面添东西这一条。
“让薄脆的东西变结实……”她喃喃自语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有意思的小试验，那就是一张纸可以折叠几次？
答案是用手可以折叠六次，如果用机器可以折叠到七次或八次。
当然，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关注的是，这张纸未被折叠时，轻薄到小朋友都能轻易撕开，但当这张薄薄的纸被折叠过六次以后，哪怕力气再大的人也无法把这张纸撕碎了。
这就是叠加的力量。
所以，她要做的是在不改变冰块大小厚度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将冰挤压压缩，也就是人为的改变它的密度！
这样想着，江雪就决定再试一次。
屁股底下的炕烧的热乎乎的，她也不想出去受冻了，于是干脆在屋里实验。
她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将刚刚碎成片掉到地上的冰块吸收过来。
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一边抬头看闺女的江老太正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手里拿着的松子吧嗒一声掉到了炕上，咕噜噜滚出去老远都没注意。
一旁一直悄悄关注着闺女的江老头见状忙捂住老伴的嘴，以防她震惊之下叫出来打扰到女儿施法。
江清松紧紧握住双手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没办法，这种场景，他觉得，哪怕看一百次也看不够，太神奇了。
只见姑姑闭着眼睛端坐在炕上，放在腿上的双手中慢慢汇聚出一个水团。
是不是仙法都要这样施展呢？
江雪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是他想多了，她之所以这样坐着，是因为炕烧得热乎她不想动，至于闭上眼睛，这可能是下意识的行为，很多时候，当人在思考一件事的时候，眼神都是放空的，甚至干脆闭上眼睛，以便专注的投入到思考中的世界去。
她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更集中，所以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当然效果也的确是明显的，只是没想到却让大侄子误会了这是“施法”的特定姿势。
江清松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悄悄挪动双腿，学着姑姑的样子，闭上眼睛，摆好双手。
当然，什么收获都没有。
江老太可没像孙子那样想七想八，她拉下老伴捂住她嘴的手，惊奇的看着闺女双手上托举的水团越来越大。
明明闺女一动也没有动，可是她手中那大大的水团却好像是被人用无形的双手揉捏操控着一般，慢慢由不规则的团状变成方形，又慢慢变薄，然后似乎变成了冰一样慢慢变成了白色。
其实就如江老太所想的那般，江雪的确在用手操纵着这些水，只是这双手不是真实的手，而是她意识中的手，是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手。
然而这种以无形操控有形的方式往往需要更大的精神力，末世时的她只能简单的把水凝聚挤压成水注，然后发射出去，是绝完不成现在这样复杂的操作的，也就是穿越让她的异能得以升级，精神力变得强大，她才敢去尝试现在要做的事。
冰块的压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过程中她发现冰块压缩理论上可行，但具体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
水变成冰本身体积就变大了许多，而她又想要在体积不变的情况下多挤压几层冰。
这感觉就好像要把一大堆冰块放进一个盒子里，她要用精神力框出一个盒子的形状，并保证不论放入多少冰块它都不能变形，所以她能做的只有不断挤压冰块，但实际情况却是如果她不断挤压冰块给它受力，会让它在压力过大的情况下自动转换成水，用自身特性减少体积去适应外在。
所以，她又要找准那个冰转换成水的临界点，又要控制盒子维持不变形，还要挤压冰块。
虽然外表看不出变化，但其实她内里的状态是左支右绌，勉力维持的。
这种无经验的高强度摸索尝试，让她的脑子一刻不停的在运转，精神力集中到了顶端，所以耗费的精力也远超出她的想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开始觉得脑袋突突抽痛起来，意识崩不住的有一刻的涣散。
然而就是这么一刻的疏忽，让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手中的冰块霎时出些道道裂纹。
江雪失望不已，而这时脑中的抽痛又再次加剧，这明显是异能使用过度的情况。
意识到精神力将要溃散，想到手如果松开，这些冰冰水水掉到炕上，那今天就不用睡觉了，于是江雪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所有的冰水隔墙挥了出去。
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整个人也软软的倒在了炕上。
“闺女！！！”
“姑姑！！！”
耳边传来三道焦急惊惧的声音。
别担心，她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想告诉他们，可是实在没有力气，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