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徐南桑有毛病吧
徐南桑冷着脸听周围人阿谀奉承,视线却穿过人群直直朝乔竹射来,目光漆黑深沉冰冷,犹如深渊。
乔竹的心小鹿般乱撞,她拿起包,对路齐野和王总说了一声她先过去了,然后朝徐南桑走过去。
在乔竹快走到徐南桑面前时,冷漠高大的男人抬步转身离开餐厅。
虽然还没说上一句话,但是乔竹能感觉到徐南桑的怒火,她朝还打算围上去的人笑着打了招呼,专业而礼貌的以秘书的职责拒绝了他们继续跟上来,处理完这些,乔竹追着徐南桑的方向走开了。
卢雯雯瞠目结舌,说:“王总,她这是什么人……”
为什么王总对她的态度甚至有几分巴结。
王总收起了刚刚讨好刻意的笑容,威严沉稳的对路齐野说:“你们不知道她是谁?”
路齐野说:“我们和乔小姐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就没再联系过,今日是偶然遇见,不太清楚乔小姐做什么工作。”
路齐野说这话时,喉间满是苦涩。
王总笑着拍拍路齐野的肩膀,说:“原来如此,这位乔小姐是徐氏集团徐总的秘书,小路,你们以后要常往来啊。”
卢雯雯听着王总话里话外的阿谀逢迎,不是滋味极了,怪不得刚刚她努力帮乔竹推荐工作时人家满不在乎,原来人家另有高就。
卢雯雯说:“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王总责备的看了一眼她,对路齐野说:“关系嘛,处着处着就好了。”
王总说完话就走了,剩下卢雯雯和路齐野面对一桌子的饭菜,没人有胃口。
过了一会儿,卢雯雯心疼的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忿忿不平的说:“说到底不就是个秘书,只要能爬床,谁不能干这个工作,齐野,我给你说,以前有个老板就想让我——”
“闭嘴!”路齐野重重放下杯子,发出‘砰’的一声,卢雯雯吓了一跳,本想破口大骂,余光扫到周围,又闭上了嘴,低声说:“你干什么?!”
路齐野眼神阴冷,说:“你让我很丢人,知道吗。”
卢雯雯毫不掩饰的炫耀他有多么厉害,张口闭口他的成就,可在别人眼里,他的所谓‘路总’一定就像笑话,连他的领导都要在乔竹面前像个哈巴狗,而他算什么呢。
可笑的是,路齐野也暗中享受这种成就,他放任卢雯雯在乔竹面前肆无忌惮,才造就了现在他这般丢人,想到此前行径,路齐野越发觉得难以面对乔竹。
路齐野说:“以后管好你的嘴,不要胡说八道,徐氏集团的秘书也是你能当的吗。”
卢雯雯气愤的用筷子戳着饭菜,她有一肚子的气想发泄,可是她不敢在路齐野面前,她的眼睛红了一会儿,想到乔竹,觉得又生气又愤恨,想着想着,又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刚刚的话,她应该没有得罪乔竹吧。那可是徐氏集团,他们楼盘最大的投资商。
卢雯雯的气愤渐渐消散,她小声说:“你、你说我刚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乔竹拿着包去追徐南桑,徐南桑人高腿长越走越快,乔竹走了一下午了,腿疼不想走,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忽然委屈,站住了脚步。
徐南桑仿佛并不知道,依旧在前面大步流星,乔竹心想,该生气的人是她,徐南桑凭什么这幅嘴脸对她,想到这里,乔竹直接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乔竹一直没回头,走了有五分钟,越走越觉得生气,胸口塞满了棉花,堵得她鼻尖泛红,拿出手机正打算叫个车,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徐南桑拉着乔竹,把她塞进副驾上,自己绕过去回到车上。
乔竹表情淡淡的,抱着包,看向窗外。
徐南桑开车上高架,天色渐晚,极速倒退后掠的街景照在车窗上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乔竹从自己的车窗上隐约看到了徐南桑的脸,她看的有些着迷,有些忧伤。
徐南桑开口了,他说:“乔秘书知道病假和事假的区别吗?”
乔竹回头,警惕的瞅他一眼,病假是发病假工资,大约是发出勤工资的80以上,而事假公司则可以不发工资。
乔竹让王秘书帮他提的是病假,她提供了医院开的病假单,病假单没写具体病因,只写了因病请假。
所以,徐南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自己没病,却故意请了病假?
不会是要扣她工资的吧?
乔竹说:“知道,但是我的确生病了,我有医院提的病假条,病假流程完全符合公司规定。”
徐南桑扫视她,打量几秒,说:“生病还能出去约饭,你病在哪里?”
以为他没看见吗,刚刚吃饭的那个男的眼睛都快长在乔竹身上了。
乔竹狐疑,她为什么请假,徐南桑心里没点逼数吗,要不是他打算强迫自己,她会被吓到吗,不被吓到她会出血吗,虽然医生说了是孕酮低的原因,但乔竹就是没科学依据的坚信是徐南桑吓到了自己。
乔竹撇嘴,说:“我受到了惊吓,病在心里。”她顿了顿,刻薄的又补充了一句:“徐总不知道我为什么受到了惊吓吗?”
这下换徐南桑无言以对了。
徐南桑一个掉头将车开下高架,停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下。
乔竹抓着自己的包,警觉的盯着徐南桑,又想干什么?他不是说过不会再对她那样了。
徐南桑见她一脸防备,防他像防禽兽一样,他心里有些淤堵,松开安全带,倾身靠近乔竹,声线低沉,说:“乔竹,你怕我吗?”
他长得真的很帅,离这么近看,依旧俊美,乔竹眨眨眼,说:“不怕。”
徐南桑垂下眼,长长的睫羽遮住漆黑的瞳仁,“那你为什么”
乔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徐南桑有些惘然,乔竹说:“我们不应该这样。”
徐南桑问:“为什么不应该?”不等乔竹回答,他又说:“因为你有男朋友吗?”
“不是。”乔竹黯然的想,可是他们会上床又能怎么样,他又不会娶她,即便他会,徐氏家族的人也不会接受她。
她的回答仿佛是一种鼓励,徐南桑更靠近她一些,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蛊惑,说:“我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晚上还要应酬,听了一晚上的阿谀奉承,饭也没吃几口,还被灌了很多的酒。”
乔竹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望着眼前的俊颜,莫名有些心疼,徐南桑的应酬非常的多,他站的越高,承担的责任就越多,从前乔竹没提出不加班的时候,常常一周五个工作日有四个工作日徐南桑都要加班、被邀约各种饭局、宴会。
她知道他不喜欢参加,但他又必须参加。
徐南桑说:“我想吃一碗热面汤都没有人给我做,而你呢,不仅有男朋友,还请病假和朋友约饭。”
同桌吃饭的男的眼睛还长在乔竹身上。
车窗外是摩天大楼和行车天桥,飞驰的车子将城市的灯火拉扯粉碎,停在树影下的车子里忽明忽暗,徐南桑说的很可怜,气氛营造的太好,乔竹的脑子也不清楚,一时被打动,她垂下眼,手指摩挲着包带,同情地说:“徐南桑,你该找个女孩谈恋爱了。”
徐南桑抬手放到乔竹脑后,暧昧低哑的说:“乔竹,那你什么时候分手?”
不等乔竹回答,他低头吻上她。
这个吻比以往都要热烈,又饱含温柔深情,春夜的风不急不躁,树叶婆娑阑珊,树影下的轿车里,缠绵的人正附耳低言,温情脉脉,徐南桑撑起自己,凝望乔竹,哑声说:“乔竹,你和我接吻,你男朋友会生气吗?”
乔竹:“”
徐南桑用手指抚摸她的唇瓣,“你这样算出轨吗?”
乔竹:“”
徐南桑轻轻啄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固执的说:“乔竹,如果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可以当你的小三吗?”
乔竹:“”
乔竹说:“徐南桑,你有毛病吧。”
因为第二天是周五,乔竹索性又休了一天,顺便过了个周末。
周一,是乔竹怀孕的第十一周。
肚子里的胚胎已经有一颗草莓那么大了,身体所有的器官已经有雏形了,小胚胎会长得非常快,生|殖|器官也开始生长,很快就能区分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了。
不过性别对于乔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其实她对当妈妈还处于字面意思,并没有多么深的感受。
乔竹做了煎蛋饼,调理蛋羹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徐南桑的脸庞,他喑哑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乔竹耳旁——
如果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可以当你的小三吗,我可以当你的小三吗,可以当你的小三吗,你的小三
乔竹打个颤,连忙摇摇头,徐南桑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会说这种话,他怎么能说要当她的小三,他是喜欢她吗?
乔竹不敢肯定,并觉得自从她建议徐南桑不要影响她的私人生活后,徐南桑的种种行为都变得不像他了。
按照外界对徐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徐南桑的评价,徐南桑对她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昭示着他冷酷总裁的人设崩了。
可是起因是什么呢?
乔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根本无法猜出来徐南桑妒忌的快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