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别告诉徐总
姚若澄抿着嘴，无法相信徐南桑的话，她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说：“你会后悔的，南桑哥哥，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捂着脸跑出了办公室。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徐南桑接到了母亲李莉的电话。
徐南桑接了电话，听母亲责怪他，然后又说是不是乔竹说了什么，徐南桑沉默片刻，说：“李莉总，乔竹只是我的秘书，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拿工作以外的事打扰她。”
李莉听儿子的话，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若是他与乔秘书没一点关系，何必如此维护她。
李莉说：“你把乔竹只当做秘书吗？”
徐南桑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妈，别管我的事了，也别去找乔竹。”
徐南桑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又点开乔竹的朋友圈，看着上面笑眯眯的人，他眼底的情绪如风暴来临前的海洋，苦苦压制着海底汹涌的浪涛。
下午的时候，王秘书接到了徐南桑的内线电话让他来一下，王秘书忙放了手上的工作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徐南桑站在窗户边，听见王秘书进来，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说：“乔竹给你请病假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王秘书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没有，她好像当时在去医院的路上，只说了一句不太舒服今天不能去了，就没别的了。”
去医院？他昨天弄伤她了吗？
徐南桑将头转回去，避免自己流露出不该流露的情绪，指着茶几旁的东西，说：“你拿着这些东西，代表公司去看望一下她，看看她哪里病了，需不需要帮助。”
王秘书点点头，说：“好的徐总，我下班就去。”
徐南桑说：“现在去吧。”
王秘书拎着徐南桑给的东西回了办公室，瑶瑶惊讶的说：“王哥，你拿的什么东西拿了这么多。”
王秘书说：“徐总给的，让我代表公司去看望一下小乔。”
瑶瑶念着王秘书手里拎的东西：“新西兰原装水果礼盒、澳洲进口凯特兰牧场酪蛋白全脂牛奶、巴西原切草饲小糕牛牛肋条、米国爱妃苹果粒装礼盒、港市滋补精品燕窝原来生病是这种待遇吗，我要羡慕乔姐了。”
高秘书点点她的头，说：“别胡说八道。”
瑶瑶说：“姚小姐下午也不在哎。”
王秘书说：“不用管她了，我去看小乔，先走了。”
高秘书帮忙把各种营养品的盒子搬到王秘书的车上，王秘书在地库给乔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但是没说自己要做什么。
乔竹刚睡醒，还以为他有工作上的事找自己，就说在家。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王秘书又抱又拎的带着东西按响了乔竹家的门铃。
乔竹简单收拾了一下，穿着宽松的衬衫裙，惊讶的说：“王哥，你搬家啊。”
王秘书说：“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给你的慰问品。”
乔竹笑着说：“真贴心，原来生病还有这种待遇。”她招待王秘书坐下，到客厅去拿水。
王秘书知道乔竹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客厅是共用的，卧室才是私人领域，乔竹没让他待在客厅，反而让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就是没把王秘书当外人。
打量女孩子的卧室是不礼貌的，王秘书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等着乔竹过来，他虽然没有故意打量，眼风却不小心扫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桌子上散落着许多药盒，王秘书看到了孕酮片、叶酸、钙片等等东西，他有妻有子，今年还得了二胎，自然对这些药不陌生。
乔竹端着水进来了，她看到坐在桌边的王秘书，又看到桌上散落的药盒，意识到王秘书应该已经知道她请病假的原因了。
幸运的是王秘书并没有询问她，他尊重了她的隐私和难处，知道她未婚先孕的难堪。
简短的坐了一会儿，王秘书就要告辞了，临走时，他端详了乔竹，见她脸色红润，没有特别异常的地方，说：“小乔，我年长你一点，你叫我一声哥我也就应了，我知道你的情况，你一个女孩子在城市里生活不容易，以后你要是有难处，或者想找人诉说，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嫂子也挺想你的，有空常来我家坐坐。”
乔竹脸上勉强的笑容默默收了起来，她点点头，目送王秘书离开。
关上门后，乔竹靠着门，心里像被撕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人间的七情六欲一股脑想要冲破她的胸膛，她忍得难受，满腹的委屈，很想倾诉。
乔竹眼睛模糊的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说:“王哥……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你什么时候方便……”
王秘书坐在车里，说:“现在就可以，我在你家楼下。”
他们在乔竹租的小区附近找了个咖啡馆，王秘书给乔竹点了一杯牛奶。
乔竹垂眼看着白砂糖融化在散发着热气的牛奶里，鼻子囔囔的说:“以前我都不喝奶的。”
王秘书说:“以后要喝了，对身体好。”
乔竹抬头看着他，王秘书是跟徐南桑最久的人，是办公室的老大哥，虽然平常话不多，不爱和他们三个插科打诨，但却对他们一直不错，去年过节还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乔竹笑的不太好看，眼角带着红痕，沉默了良久，说:“王哥，我可能要当单亲妈妈了。”
王秘书声音温柔，说:“可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乔竹想了一会儿，说:“我和孩子的爸爸不能在一起，他和我家境区别太大。你看到我的情况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工作三年了在这座城市里我依旧要和别人租一套房子才能生活下去。”
乔竹说:“徐氏集团的工资不低，但我想买房子的话，还要存很多年的钱才行。而孩子的爸爸却是家境优渥，可以说是家财万贯，他的家人都希望他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王秘书皱眉，乔竹没有介绍她的男朋友，说明她不想让他知道男友的具体信息，王秘书便没问男友的身份，只说:“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乔竹摇摇头:“我本来想打掉孩子的，但是医生说我的身体原因，受孕艰难，不建议我流产，我是孤儿，我很想要血脉至亲的家人，我怕以后都无法再有孩子，所以我不敢打。我没告诉他，因为这种情况下，我怕他做的选择我无法接受。”
王秘书说:“你是觉得他很有可能会不要孩子？”
乔竹怔怔的看着牛奶，说:“我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王秘书说:“也许这只是你的想法。”
乔竹抬眼看了看王秘书，哑然片刻，说:“虽然孩子都有了，但其实……其实我们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她都不敢确定徐南桑是不是喜欢她。
听了乔竹的话，绕是见多识广的王秘书都有点瞠目结舌，说:“那你发的朋友圈是……”
乔竹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的说了实话，“是假的，我怕后来肚子大了，他会怀疑是他的孩子。”
王秘书吃惊:“小乔，你这事弄得……”
乔竹清了清嗓子，说:“能说实话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被瑶瑶他们弄的快尴尬死了。”
王秘书哑口无言，乔竹有点后悔自己说了实话，挠挠刘海，说:“那个男人我现在已经在无所谓了，其实我找你，是想着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能不能作为过来人指点指点我怀孕生孩子都有什么大坑，让我好避雷。”
王秘书以为乔竹的痛苦来源于男人，却没想到她纠结的是怎么养娃，看起来乔竹已经决定放下那个男人了。
王秘书无奈的说:“真的不考虑告诉那个人吗？”
乔竹摇摇头:“即便他愿意，他的家人也不愿意，我想着算了吧，没必要让他为了我和家人有隔阂。”
王秘书叹口气:“小乔，你真是我见过最善良冷静理智的女孩。”
乔竹心想，她善良但她不理智，理智的话也不会和自己老板上床还弄出了人命。
王秘书说:“你要是想问孕期的事，还是哪天有空跟我回家问你嫂子吧。”
乔竹说:“谢谢王哥，和你聊天以后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王秘书自认为并没有帮上忙，乔竹太聪明太清醒，所以并不需要他的安慰，但听了乔竹的话，他希望自己是真的对她有所帮助。
临走前，乔竹忍不住说:“小高和瑶瑶那里……”
王秘书说:“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直到你亲自对他们说。”
乔竹点点头，王秘书说:“那我就不坐了，我赶在下班前回去一趟，给徐总交差。”
刚刚才说完徐南桑的坏话，猛的一听他的名字，乔竹险些喷水，她说:“王哥，徐总那里也不要说实话了，就说我没事。”
王秘书说:“放心好了，领导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要当单亲妈妈的，领导只在意你产假什么时候结束。”
乔竹笑了笑，王秘书说:“我建议你再多休息两日吧，我帮你给徐总提假。”
乔竹点点头，医生的意思也是说她有出血的症状，最好卧床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