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谋划

    池云菀儿认定了要在崖上修行聚灵。试炼期间，云瀑仙山到处都挤满了前来参加试炼的弟子。也就这崖畔算一个清境地儿，不会有人打扰。

    云菀儿那天谢过卓凡之后，第二天晨曦一早就来到崖畔聚灵。

    见池云菀儿又来到崖上，希媛不乐意就要出门上前理论，卓凡和宇林赶忙制止。

    虽说卓凡他们先来到此处占地修行，但柴房这里也不是私宅。池云菀儿来到云瀑仙山就是客人，掌门首徒冷慈师姐也说除了禁地秘境，来到云瀑山的外宗弟子可以随意到处走动。因此，就算希媛再不乐意也不能赶人家走。

    就这样原本三人修行的崖畔，玄境试炼期间变成了四个人。

    砍柴仙人原来休息时，就只能看卓凡一人练剑，现在又多了一位南境圣地的女弟子在此修行，这崖上就有趣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单调乏味了。

    仙人聚灵，自然是晨曦时段最佳，白天不是不行。但对于玄境弟子来说白天有各种课业、仙术练习在身，所以仙山弟子都养成了在晨曦时分聚灵修行。

    来到云瀑仙山参加试炼大会，池云菀儿，除了上台挑战几场，其余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修行，和在圣地没有多大区别，也就换了个地方。还好在云瀑山上找到一个清境之所。

    除了第一场败给云瀑仙山张浩羽以外，池云菀儿第二场挑战就守住了顺位第六排名。第二顺位被林烨抢先挑战，三四五一开始有多人轮番上台争夺，池云菀儿在第一天挑战失败后，只能先占据第六的位置等待时机再战。摘得第六顺位的一大好处是无人挑战南境圣女继任候选，因为大家都清楚池云菀儿肯定不甘于此，后面还要继续挑战前面的顺位，与其现在上台争夺，不如等她自己离开第六的位置。

    晨曦过后，池云菀儿继续在崖畔修行。而希媛、宇林早已经习惯了，晨曦过后去藏书阁和仙草堂修习，希媛的心思主要放在修习仙术和灵力控制上，宇林则更多把精力放在了灵药炼制和灵阵修习之上。也就卓凡一心练剑，原本早间要去开阳殿的，午后才在崖上练拳、练剑，可现在开阳殿太过拥挤，卓凡就一直待在柴房前练剑，也就偶尔去扶月广场观战。

    一开始不习惯有池云菀儿在身边修行自己练剑，卓凡就跑出去到广场观战了几天，可后来发现这也不是办法，看池云菀儿是打定主意在试炼结束前一直待在崖畔修行，不会离开，卓凡只能硬着头皮在柴房前练剑。

    你说这么大个云瀑山就没有一个僻静之所供弟子修行？还真没有，尤其是现在数千其他宗门弟子涌入云瀑仙山后，各个大殿都挤满了人。什么庭院、大堂哪儿哪儿都是人。晨曦间的扶月广场，还得一早过去抢地方坐下聚灵，去晚了只能找犄角旮旯或者干脆在住所内修行了。

    灵兽苑现在挤的，卓凡都不忍心把遁地兽留在那儿，直接带回了柴房。来到参加试炼的土修弟子少数也有一千多人，那些身形庞大的地灵兽，比人还占地方。去藏书阁吧，相比仙术修习，卓凡现在更缺灵力，聚灵不能短期内显著提升灵力，修习仙术就远不如练剑提升实力来得快。

    最后，卓凡只能回柴房练剑。

    “昨天你的顺位挑战我看了，想不到你可以不用什么仙术就能够打败一名实力不俗的火修弟子，”云菀儿主动上来夸赞卓凡。

    昨天，卓凡几人离开后，云菀儿也结束了聚灵修行，悄悄来到广场上观战。就算没有听到卓凡几个人在崖上聊的内容，云菀儿也能从圣地同行的弟子口中得知每天挑战信息，卓凡预定的挑战她有留意听到。

    卓凡赶忙放下手中铁剑，想不到池云菀儿没有修行，主动上来和自己搭话。

    “我的实力也就挑战顺位200后面的弟子还说得过去，不像圣女，争完第一顺位，转身就把第六顺位拿到手中，让人拜服。”

    云菀儿有些不悦：“我只是觉得你用凡人剑挑战有些特别，你说我干嘛？”

    这池云菀儿刚开口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语气变了。卓凡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说道：“我是真心拜服圣女实力，在这么多实力强悍的玄境弟子中争得第六顺位，很是难得。我一个玄境半的土修，靠剑术取胜不值一提。”

    云菀儿眉头紧皱，怒问道：“卓凡，你是无心随口一说，还是真不知道，我南境水修圣地。自古就水修圣地和火修圣地实力不相上下，云瀑仙山也是因为你开山祖师地位尊崇，再加上这些年招揽修行天才入门的缘故，才能在仙界大会上与两圣地实力平齐。身为南境圣地弟子，不争第一、第二的顺位的话，让圣地颜面何存，回到圣地我又如何面对大家。”

    看到池云菀儿是真的生气了，卓凡知道自己无知轻言惹恼了她，赶忙想办法解释挽回：“圣女莫怪，我绝对没有看不起南境圣地的意思，只是现在挑战第一、第二顺位确有难度，之前你和二师兄的对战我也在场，如果没有其他什么底牌，现在上去一样很难取胜。而那个火修圣地的林烨实力更是远超众人，如果二师兄不想办法，第一顺位也坐不了几天了。”

    云菀儿轻哼一声，她当然知道现在挑战这两人很难取胜，可是自己不争怎么能行，底牌？有底牌在就一定有机会么，云菀儿也是犹豫再三才没有上台再次挑战。卓凡以武夫境取胜仙人，又对其他人的实力看得如此透彻，说不定他能想出取胜的办法。

    云菀儿也知卓凡无心，轻声问道：“卓凡，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赢下第一、第二顺位？”

    听到池云菀儿要自己帮忙，卓凡立马紧张起来：“要我帮忙想办法，我一个二境武夫，玄境未满的土修，顺位都没挑战前百的弟子，怎么会有办法帮你争取前二的顺位啊。”

    卓凡装作一脸无奈，这会儿能让池云菀儿放弃找自己帮忙的想法，怎么演都行。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帮帮我吗？如果顺位挑战，我无法取得前二顺位的话，我……”云菀儿声音越来越低，不晓得为何自己要求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云瀑弟子，可话已出口也不能收回。云菀儿心里五味杂陈，面露难色。

    不会吧，一个顺位有那么重要么？这池云菀儿这么在乎，圣地颜面，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个。水修圣地守护水境，这个重担已经足够令世人和仙界各大宗门顶礼膜拜了，还需要一个玄境试炼的成绩作甚，卓凡不解。

    哎，池云菀儿这表情不对啊，怎么那么像被惹到的希媛，卓凡心里大惊，你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哭啊。

    卓凡见识过希媛刚到云瀑山的时候因为想家而哭，那时候自己和宇林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安抚也不行，只能等她哭累了自己睡着。后来不晓得怎么惹到过希媛一回，也是哄不好。卓凡后来对待女孩，只有一个原则，决不对不能让她哭。

    感觉出气氛不对，卓凡赶紧解释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找几个人配合，最后等待合适的时机上台挑战。”

    听到卓凡说有办法，云菀儿抬起头，一双已经略显湿润的眼睛看着卓凡问道：“什么办法？要怎样配合？”

    卓凡装作思考的样子，转过身去不看池云菀儿眼睛：“强行挑战不妥，那就要等到他势弱的时候，再上台挑战。当然不是要等到别人受伤或者灵力不济，而是要等那人遇挫、心神不定之际再战。比试台上强者之间对决如不能计算周全，稍有破绽都会让对方有机可乘，这对你来说这就是取胜的机会。”

    云菀儿觉得有理，点头称是，可要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机会呢？

    “张浩羽和林烨，应该是今年实力最强的玄境弟子，第三、四、五顺位的弟子都不敢轻易挑战，怎样寻找这个机会啊？”云菀儿担心问道。

    “就由圣女你来挑战，当然机会得由我和希媛来创造，”卓凡心中已有一计，其实原本的计划也只是让希媛和自己在排位战中惊艳众人，以便后面的团战组队的时候有机会和强者联手，赢下最后的奖励。不一定头名，二三名奖励也成啊。

    云菀儿不解，自己和排在最前面的两人争抢顺位，卓凡和那个小姑娘，要怎么做才能起作用，创造出一个机会，云菀儿对卓凡了解不多，对司空希媛知晓更少。

    看着满脸疑惑的池云菀儿，卓凡耐心解释道：“我和希媛肯定能为你创造挑战的机会，当然计划能不能成功最后一战还看你自己。如果顺利的话，就算拿不到第一顺位，也有很大把握拿下第二，在这之后，不管谁占第三顺位，都撼动不了你的位置。气盛凌于高处，便无人能敌。”

    数百年之后，云羽峰顶大殿。

    飞升上仙张浩羽偶然得知一个几百年前的小秘密，吐血半斤，好你个卓凡，下次见面看我不把你腿打断。打断卓凡的腿，且不说卓凡也已经飞升，就他跑路的能力实在无敌，更别说还有那个变态的修行天才司空希媛和医仙司空宇林在他身边，自己哪有机会占到他一丝便宜，想到此处张浩羽又呕血半斤。要是当年就知道身为同门的卓凡替他人谋划抢夺自己顺位，那会就把他打个半死。

    听完卓凡的详细计划，云菀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卓凡看到后，也放心下来，顺手帮忙，只有不惹着圣女怎么都行。

    其实卓凡没有告诉池云菀儿，希媛的挑战只能作为她上台的引子，夫子的关系，希媛不能参与前面十五个顺位的挑战，所以只能顺势发挥自己最大作用。当然有时候，不出手比出手管用。

    这里面最关键的除了希媛还有就是卓凡，本来只想借机修行升武夫三境，看来还得加把劲才行。

    “圣女，这几天还是抓紧时间聚灵修行，等希媛第一场挑战完成后，你和她一起预定同一天挑战，计划就正式开始了，记住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希媛这边我来安排，”卓凡小声说道，这崖上没人可还是小心些好。

    哎，希媛不晓得自己糊里糊涂成了工具人。没事儿，天道有轮回，不急，不用急。

    云菀儿点点头：“我记住了，卓凡，你为什么一直圣女、圣女的叫我啊，跟你说了我现在还不是圣女，名字告诉你了，我叫池云菀儿，你也可以叫我云菀儿。”

    卓凡愣神，看着眼前一脸真挚神情的池云菀儿，“云菀儿”自己还真叫不出口。

    送走池云菀儿，就等希媛晚上回来，告诉她准备上台挑战的事情，卓凡谋划好的一切就可以开始了。

    晚上柴房。

    “希媛，我为你找好了第一个上台挑战的对手，明天你去申请预定后天的挑战，”卓凡和希媛说道。

    “终于可以开始挑战了吗？太好了，”听到自己可以上比试台，希媛十分高兴。

    “宇林，明天我们去临仙集把长风叔叔和你母亲接到山上吧。”

    宇林点点头。

    本来是要早些接宇林和希媛的父母上云瀑山的，可因为要借着希媛对战的理由，接他们上山的日期也就推迟了。

    如今上云瀑山管的很严，徐程敏那儿不行，管事的师兄卓凡也不熟。

    “太好了，母亲可以上山来陪我了，太好了，”希媛高兴叫喊道：“卓凡哥哥，你放心不管对手是谁，到时候我一定打他个落花流水，让父亲、母亲看看我在仙山上的修行成果。”

    卓凡一点也不担心希媛，倒是现在替他的对手担心，这是卓凡为希媛精心挑选的对手，要怎么赢，也得按照卓凡预想的来，和希媛再商量一番。

    第二天，晨曦过后，卓凡和宇林一起下山去往临仙集，人多回来还得换大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