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试炼前夕(下)
临仙集，找到宇林父亲他们住的驿馆。
“店家，一位叫司空长风的客人住在哪间屋子？”卓凡开口问道。
“哦，有印象，是一位身高壮汉，还带着夫人，他们住在二楼左边倒数第二间屋子，”店家记得很清楚，昨天刚住进来的两人。
“谢过店家，”说完卓凡和希媛、宇林朝楼上走去。
门一打开，希媛瞬间就冲到母亲怀里。
司空长风看着两个长高不少的小子，愣住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摸了摸两人的头。
希媛开心地哭了好一阵才停下。
“拜见父亲、母亲，”宇林行礼。
“拜见长风叔叔，”卓凡先向司空长风行礼，再转身拜会池玲萱。
“几年不见都长高了，”司空长风感叹道。
池玲萱擦了擦希媛的小脸，问道“你们现在下山，是不是还没吃饭？”
希媛轻轻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行，先去吃饭，不能让孩子们饿坏了，”长风喊道。
卓凡也觉得肚子瘪了，下山时还好，坐上车架，才觉得肚子饿了。
离试炼开始还有两个月，宇林父亲司空长风和母亲池玲萱会一直住在临仙集，等试炼开始再找机会上云瀑仙山。
对于能否上山一无所知的卓凡，想到找人帮忙，可找谁也不知道，还是回去打听一下。
从来没有讨好过人的卓凡，回山前，在酒肆打了一壶好酒，为此还特地询问了见多识广的司空长风意见。
“哎，这是玄月挂北天了吗？还从来没人给我送东西，送的还是酒，”砍柴仙人看到卓凡递来的美酒，有些惊讶。
“嗯，味道不错，是临仙集当街左边那家酒肆吧，”砍柴仙人一喝便知。
卓凡也是佩服：“宇林、希媛的父母亲现在就住在山下，可有办法让他们上山？”
“我猜就没有可以白喝的美酒，”砍柴仙人也没有停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上山不难，找山门管事的弟子，说明实情，查验之后就可以入进来了。”
“上山住哪啊？”
“卓凡，你想多了吧，我以为你是想让他们上山观战试炼对决，住在云瀑山上，哪有那么多地方啊，”南殿这会儿已经很挤了，试炼到了肯定人满。
“就连上山的人数都是严格控制的，你还想让他们住在这里，是要让那些来云瀑山参加试炼的弟子腾出地方睡在扶月广场上吗？”
好不容易来了云瀑山地界，要是不能住到山上，难道要希媛、宇林经常往山下跑，马上试炼就要开始了，不抓紧时间修行还徒耗精力下山，卓凡面露难色。
砍柴仙人也能猜到了，卓凡这么做是想方便希媛小姑娘，可以随时见到母亲。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砍柴仙人指了指前面的柴房：“这儿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住处吗。”
卓凡看着柴房：“你是说让他们住柴房这里？”
“是啊，试炼开始后，那些管事弟子们会忙着招呼各大宗门的来人，自然就无法顾及到各处大殿，柴房这里更不会有人过来，住在这儿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卓凡想了想：“希媛可以和她母亲睡一张床，仙草堂宇林可以睡那里，可我咋办？睡灵兽苑？”
“你？我那间屋子地板空着，比在这崖上打坐，或者和一群灵兽挤在灵兽苑，肯定是强多了。”
卓凡点点头，估计到时候灵兽苑挤满了灵兽，真就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试炼开始前，司空长风和池玲萱就先住在临仙集驿馆，抽空陪着希媛下山去看他们就行。
临仙集的来人也越来越多，主街上行人满满当当都快迈不开脚步了。
“绝密，绝密，云瀑仙山弟子绝密个人资料，试炼对战必备。”
“绝密，绝密……”
“卓凡哥哥，他们在喊什么？好像说的是云瀑仙山？”
“我也不清楚，走，我们过去看看。”
现在下山，卓凡他们都习惯了换上便服。
摊位前面围了不少人，摊主也在不停和围观的人解说着：“这本书册是前几个月刚修订完成的，破镜的弟子已经被划掉了，还加入了补充弟子信息，买了绝对超值。200名云瀑仙山参加大会弟子的详细资料，修行灵属，境界如何，有没有带灵兽，擅长仙术，统统都有。有了这本绝密资料，试炼对战绝对有利。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研究过这本书册，今年一定能把云瀑仙山从头名位置赶下来。要买赶紧了，摊桌上这些卖完可就没了啊。价格不贵，只要两个五等灵核。”
在摊位前听了半天的卓凡三人，总算明白摊主卖的是什么东西了。希媛紧握小拳头，满脸怒色，宇林也是一脸不悦。
卓凡大概翻看了一下，里面全是云瀑仙山的弟子，写的极为详尽，画像、年龄、身高，哪年入门，灵属、灵兽，擅长仙术，实力评价。卓凡越看越生气，把云瀑仙山弟子的信息贩卖给路过临仙集的其他宗门弟子，到时候试炼对战，我们不是要吃大亏吗？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门内选拔也没有外人在场，怎么会把对战信息写的如此详尽呢？难道是云瀑山上同门的师兄弟干的？如果真是，他们怎么能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为了赚取灵核就将同门弟子信息贩卖给其他宗门。
第二天回到云瀑仙山，卓凡一直想着在临仙集看到的一幕，就和砍柴仙人说了此事。结果砍柴仙人非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卓凡，你知道有多少玄境弟子来参加试炼大会吗，将近万人之多。这么多人要是有一半人买那本书册，你算算那可就是上万颗五等灵核啊，可以买多少高阶灵器。”
“难道为了赚灵核，就出卖同门弟子的信息？”卓凡不解真有修仙之人这么做，远离俗世，只是距离远了，心却还如凡人一样。
看到卓凡还在生气，砍柴仙人耐心解释道：“有机会你研究一下那本书册，再听我解释就会明白了。玄境试炼如今的对战流程是从仙界大会演变而来的，首个阶段排位战，目的自然是为了排出玄境弟子个人实力高下，然后供后面组队时大家甄选。实力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有了这本书册，能站在榜首之人也不会因此就会被人打败。相反有了这本书册，挑战的弟子们反而会慎重选择对手，不然和这个比完和那个打，灵力消耗都来不及恢复。当然也不排除想要取巧把排名往前提升的弟子，但是到了后面组队对战阶段，再显露真实实力，只会被队友唾弃。所以卖些弟子个人资料，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儿。玄境试炼如此多年，云瀑仙山弟子也发现了，和其他宗门弟子相比，可以省去不少对战，只要云瀑仙山子弟上台，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实力，用不了几场比试就可以稳定排名顺位。”
“原来是这样，”卓凡细想砍柴仙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你知道吗，当年想出这个主意的那位大前辈师兄，刚开始也是被人不理解，叫骂声一片。结果试炼过后，那位大前辈把几车灵核运回了云瀑仙山，所有弟子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位大前辈和相熟弟子的谈话，没过多久也传了出来，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此后连续几年的玄境试炼，都由那位大前辈操作书册买卖的事宜，直到后来他入了开山镜，才把买卖交给了其他玄境弟子，自己则是专心投入仙界大会几万中境地仙信息的搜罗工作中去了。后来他有没有飞升大家不清楚，但是后来有一个离开云瀑仙山的巅峰境地仙，靠着积累多年财富买下几座山头，开门立宗，众人皆知。他立的宗门和其他修行仙山不同，门下弟子除了修行之外还负责仙界大会相关事宜。凭借着仙界大会的影响力，不到百年时间，这位大前辈的宗门靠着灵核财富享誉仙界（百年时光，出个飞升上仙，实在不可能）。现在负责玄境试炼书册买卖的云瀑弟子，无不把他奉为心中圣人，可以和开山师祖比肩的圣人，”砍柴仙人说着也是满眼崇拜。
听到这儿，卓凡陷入了沉思，昨天不了解真相就义愤填膺的骂别人，现在了解到真相之后，卓凡自觉不该轻言别人不是，这位大前辈师兄如真如此，当得起圣人之称。
云瀑仙山开山师祖，守护千年小宗门，又在千年仙凡纷争中保一方太平，再往后飞升上境无敌引仙界一统，树起云瀑仙山威名。几千年时光被封仙界圣人，可见大家对这位大前辈师兄的评价之高。
“这些年多少次玄境试炼举行下来，云瀑仙山弟子赚取了多少灵核无人知晓。不过你只要知道，灵器阁为什么对门内弟子那么大方就行了，平日里灵器随便借不说，各种门内奖励也都是高阶灵器，这要放在其任何他宗门想都不敢想。”
“哎，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惊吓到了？”砍柴仙人看到卓凡呆呆出神，也难怪自己当初知晓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没过几年，卓凡也加入了这个当初自觉是“无耻勾当”的买卖之中，谁让他当了个大师兄呢，要不然也没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