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期修行

    当初和卓凡、宇林、希媛他们三人一同上云瀑仙山参加入门考核来的新弟子总计三百四十六人，这些人都可以说是和卓凡同期修行的弟子。整个云瀑山上的玄境弟子就要比这多很多了，过往数十年入山门还未破境的弟子少说也有六七百人，再加上更早时间入门止步下境还留在山上的弟子，合计起来差不多得有上千人了。

    即使大家都是玄境弟子，但早入门的师兄师姐实力远比新入门弟子要强，玄境半和玄境满的实力差距不谈，山上修行时日多了，见得也多，对战切磋经验也丰富。

    这其中令卓凡不解的是止步玄境多年缺依然选择停留在仙山上的弟子，同期入门弟子破境者十不过一，即使多修行几年也不是一定就能成为中境地仙。所以不少弟子修行个十年、二十年还未破镜的话就会选择入尘世修行，寻找破镜机缘，不愿入世的弟子就选择一直留在山上。

    这些修行止境的人虽然还是云瀑弟子，可身份却多了“作工”的职责，简单说就是饭不能白吃，厨房、灵兽苑需要帮工最多，早年还有不少山下凡人上山干活儿，如今多是这些“作工”弟子负责云瀑仙山日常运作。上千弟子再加上仙师、灵兽，光吃饭一项就是一个大问题。每天来往临仙集的车架多是为仙山准备的食材物资，其次才是运送下山的弟子。

    什么？你说仙人不用吃饭？谁说的？都在长身体阶段的玄境弟子，光靠仙气儿顶，怎么可能。中境地仙数日一餐，飞升上仙坐定百年，对他们来说吃饭是身外事，可玄境弟子不行。

    所有玄境弟子都在开阳殿跟随仙师修习课业，时间却是错开的。早间授学对象是新入门弟子，午后才是早入门的这些弟子前来辩学。不过到了仙草堂、灵器阁、灵兽苑就不区分这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大家一同修行。

    卓凡、宇林、希媛三人刚入山门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搞得云瀑仙山玄境弟子人尽皆知。有三个不知从哪来的新入门弟子放着舒服的大殿住所不去，非要跑到弟子受罚的柴房住，真是怪人。

    卓凡三人每天修行、吃饭都在一起，不提还住在一处，其他人很快也知道了他们三个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锦仙寨，还有两个是亲兄妹（卓凡不姓司空，姓卓）。一个小山寨一下出来三位修行仙人，也让不少宗门弟子有些惊讶。能来云瀑仙山的宗门世家子弟也有结伴同行的，但是三个人同期上仙山却不多见。要是从所有玄境弟子中凑，也有那四五个甚至更多弟子都来自同一地方的。

    随着修行日久，卓凡三人给同期修行的新弟子印象也相差巨大。其中，自然是年龄最小的司空希媛，让众人印象最为深刻，修行速度之快无人能及，就连授学仙师都常常夸奖她聪慧。后来大家看到希媛成天往藏书阁跑也就明白释然了不少，人家修行天资卓越还这么勤奋，修行精进快些太正常了。就是脾气稍差了点，除了她那两个哥哥，很少给别人一个笑脸。

    司空宇林和他妹妹不同，为人谦和，行事也沉稳。就是成天待在仙草堂修行，除了早课，其他时间很难见到身影。同在仙草堂的弟子虽然能见到的宇林，可一个屋檐下修行许久都很难和他说上几句话，宇林言语太少。医仙一向是众修行仙人想要攀附的对象，谁不想自己有个强力医仙做后援。头疼风寒都小事，将来遇到险境都指望医仙救命。

    要说卓凡，他是三个人中最怪的，不是说人性格奇怪，是他做的事情让人不解。和宇林、希媛不同，卓凡与所有人相处都十分和气，而且身边带着遁地灵兽，很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眼球，更何况卓凡是土修，就更受欢迎了。（关于土修仙人为什么会受大家欢迎，以后慢慢就知晓了。）卓凡也和大多数土修仙人性格一样十分温和，当然是看上去，特别是在有人挨了一拳之后，众人对卓凡的印象就变成了他只是看着温和。

    有一天，不知道哪个宗门的子弟，这人平日里宗门跋扈惯了，到云瀑山上也不知收敛。惹到了最不该惹的司空希媛，还不到五岁的希媛算是同期年龄最小的，受了气自己忍着没发威，快要蹦出眼泪的样子让卓凡看到了。一拳把那个跋扈弟子打飞出开阳殿，鼻血直流，不省人事。众人不关心那人伤势如何，反正仙山有的是医仙，反而更好奇一个修行仙人哪来的力气能把人一拳打飞。素来和气的卓凡也吓了众人一跳，没想到好脾气的人竟然发这么大火儿。众人知道卓凡是为希媛出了这一拳，不过就此以后，大家都不敢再惹卓凡生气，也不敢惹到希媛。因为有人已经做了示范，下场让人不敢想自己挨上卓凡一拳的后果。

    不过后来也有弟子不小心和卓凡对上生事，卓凡没生气也没出拳。让人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卓凡还是那个对人和气、低调行事的卓凡。惹卓凡，只是不能惹司空希媛。

    到这里众人差点忘了司空希媛还有一个亲哥哥在山上，这要是他也出手，不敢想象，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惹司空希媛。

    对了，打伤弟子的卓凡被罚到柴房砍柴，众人憋笑到肚子疼。大家都知道卓凡就住在柴房，听说和那砍柴老人关系不错，没事就帮人砍柴。这处罚有和没有一样，也怪那跋扈弟子活该。

    卓凡平日里也和宇林相像，不见人影，就连灵兽苑也少去。当然灵兽苑的弟子也只是把那当成寄养灵兽的地方，御兽修行所需仙术甚少，聚灵的话云瀑山上哪里都一样。直到后来有位弟子因故受罚去柴房砍柴，众人才知晓卓凡成天在柴房边的山崖上修行。如果是仙术、聚灵修行还好，没什么奇怪的。可受罚弟子回来说，卓凡晨曦除了聚灵还要打拳，打完几遍拳再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回来浑身湿透，未干的衣服还滴水。还有更奇怪的，卓凡手拿着一把铁剑，练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剑法。修行仙人练拳是怪了些，不过大家也明白了为什么卓凡能一拳把人打飞。可这铁剑是怎么回事，卓凡不是土修吗？灵兽大家也都见过是土属的遁地兽。难不成卓凡还是个御剑地仙？众人不解，可也不敢直接问卓凡。就这样，卓凡成了同期修行弟子眼中最奇怪的人。

    自从出拳之后，卓凡发现大家对自己客气不少，原先不怎么打招呼的一些宗门、世家子弟，见到自己也打起了招呼。是被自己的拳头吓到了？卓凡心想。

    卓凡还如往常一样，其他人却不是。卓凡常常觉得有人在远处看着自己，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清楚是何缘由，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同门弟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心宽的卓凡也不计较，还是该干嘛干嘛。

    一天，接引师兄时辛月把大家都召集到扶月广场，玉衡殿前全是玄境弟子，满满当当上千人，掌门首徒冷慈也出现在玉衡殿前。

    还是一张冷峻没有太多表情的脸，这么好看的仙子，笑起来应该更好看才对，难不成做了掌门首徒，要在众弟子面前保持威严，所以才故意这样，卓凡心想。

    “再有不到两年时间，新的玄境试炼就要举行了，两年前入门的弟子都已入了玄境，到时候自然要参加，早几年来到仙山的弟子没赶上上一次试炼，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参加过的玄境满弟子不是不能参加，可我觉得你们还是抓紧时间破镜，再过二十多年去参加仙界大会更有意义。云瀑仙山是修行界最大的宗门，场上千余名玄境弟子，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通过比试选拔200名弟子参加最终试炼。选拔日期就定在三月重合之后的第一个扶月近灵之日，众弟子好好表现莫要让掌门失望，”说完冷慈飞身离去。

    冷慈师姐竟是飞升上仙，卓凡一脸崇拜羡慕。

    这里倒是卓凡想多了，如今云瀑仙山掌门飞升也不满200年，冷慈作为掌门首徒虽是境界最高的中境弟子之一，可以修行年月善短还不是飞升上仙。至于为何不是御器地仙的冷慈能飞身离去，等你当上掌门首徒就明白了。

    玄境试炼，小仙界大会，两年之后，砍柴仙人也没骗我。只是眼下还有个门内选拔，日期将近，要赶紧准备准备才是。

    “哥，我们都要参加门内选拔，还有那个什么试炼么？”希媛询问宇林。

    “既然掌门首徒都说了，应该是都要参加，只不过这近千人比试如何进行尚且不知，”宇林回道。

    “想来应该就是在比试台上论输赢，”卓凡补充说。

    “卓凡哥哥，你知道啊？”希媛转问卓凡。

    “有人跟我说过，回取和你俩细说，走，我们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