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妥协
石台上，一尊酒杯，一壶砂壶。现在，又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玉质莲花。
推回到老者的面前。
老者也不着恼。看着莲花，也没有收回。
“其实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听我一番废话。我想，你也不是为了专门来表决心的吧。”
“呵。”少年洒脱的笑了一声。
“虽然他也是我的分魂，但已经有了自主意识，我去干涉他，就相当于谋杀了。对于我这种无牵无挂的人来说，没有意义。”
“不甘，肯定会有的。不过也没多少遗憾了。”
“遗憾么？”
老者意味深长，附和的点了点头。
“你应该见过她了吧。”
少年的心中莫名的一慌，脑海中，不自然的浮现出了那个美轮美奂，不可方物的少女的形象。
尘封的记忆打开，沾染了时空的灰尘的记忆里，那个温淑贤良，姿容面貌、令天地褪色的女子逐渐的浮现出来。
女子和少女的形象，渐渐地重叠在一起，褪去些许的青涩，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对她还是很重视的吧。”
老者继续在少年脆弱的心灵上不怀好意的敲打着。
“呼。”
少年长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很好，弗莱斯遵守了承诺。她的灵魂，很完整。她可以过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也没资格再去打扰她了。”
“她现在是很好。但如果灾变发生，这片土地化为焦土，到时候，无一幸免。”
少年的手，蓦然握的紧了。
看着少年的表情，老者趁热打铁，又抛出一记重击。
“如果你真的坚持想把选择的权利交给那个小家伙的话。”
“虽然他现在故作一副冰冷的样子，但他还是重感情的，尤其是，他认可并重视的感情。”
“玄元！”
少年豁然睁开了眼眸，恶狠狠的盯着老者，几乎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做事留点情面，别太无耻！”
老者面色不改，嘿嘿笑着
“奇哉，明明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却关乎着一片土地的存亡，让一个令八方地主都骇然变色的人物牵挂。真的难以想象，她那柔弱的身躯里，难道真的可以承载了这么大的力量？”
力量有强弱，但品性没有。每一个竭尽所能，捍卫生存的意义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这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告诉过他的。并且，她说到做到，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少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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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弱小，但她有着一个干净的灵魂，不应当被亵渎！”
“玄元，亵渎这种人，难道你希望你的管理下，是一个乌烟瘴气，尔虞我诈的肮脏世界么？”
“当然不想。但世界都要没了，我何必还去考虑这些呢。”
看着少年切齿的样子，老者叹了口气。
“其实，是她让你想起了凤青梧吧。”
“凤青梧，也是一直以身作则，如此教导你的吧。”
少年面露鄙夷，
“你为什么还有脸提她？”
老者摇摇头
“悔之晚矣啊。”
“不过，凤栖炎，你说你没有遗憾，了无牵挂。恐怕，并非如此吧。”
林眉毛一挑，等待着他的下文。
“要我提醒你么？艾丽丝拿来的纯净之泪。那熟悉的味道真的猜不出来？是太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么？”
“那个一直以来的跟屁虫，你真的以为，她是对着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的情感么？”
“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只是一直以来你不敢相信罢了。”
少年沉默了。
‘难道，，，是她？。。。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她是圣龙之躯，祖龙的直系子嗣，龙族的长公主。又怎么会，跟我一同，沦落至此？可若不是她，，，’‘林’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心乱如麻。便连小手，也都紧紧的攥起而不自知。心中有些猜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更不敢去往深处去想，但脑海里，却总是不自觉的浮起一个那个一颦一笑，魅惑众生的少女。少女精致如玉的面容，以及额上两束海蓝色的小角，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渐渐地，竟与少年脑海中，那个总是尾随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跟屁虫，渐渐的重合起来。
‘不，这不可能！’‘林’狠狠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与我一起重生。”
老者慢吞吞的介绍着。
“你不想想，那时的你，几乎已经支离破碎，万劫不复。又凭什么可以赢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尽管耗时了万年之久，但你不觉得，让你这种人物，在那种情况下获取重生的机会，不应该是几乎毫无可能的事情么？唯一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的，便是传言中，孕育在混沌之中，号称混沌子嗣的圣龙一族，赌上自己命运施展的那种玄奥神秘的那种能力啊。”
“祈灵术？”‘林’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不错，就是号称，无所不能，却又似乎尽皆不能的神秘能力。祈灵术。每个圣龙一族，一生都只会有一次施展的机会。能否应验，全凭事情的难度，以及一点点的运气。但无论成功与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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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遗弃了自己的尊贵名誉的惩罚，都会遭到极为凄惨的反噬。”
老者好整以暇的又摸出一个茶杯，倒满茶水，慢悠悠饮了一口
“但让你重生这件事，难度简直是亘古未有，走到你这一步，又落得如此凄惨的状况，想要重生，不是逆天，简直是要生撕了混沌。”
老者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神情少有的带上了恭敬和敬畏之色。
“不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你和她，运气都不错。那种明明只有亿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偏偏就成功了。真是难以想象。”
“但代价便是，你的三魂散落，各自为主。更是衍生了一个脆弱不堪的凡人命格。而她，则是在无尽的轮回中漂泊，受尽了各种苦难和折磨，历经万年之久，终于脱得轮回。轮回之中还保留着意识的她，追寻着你，毅然放弃一切力量，投身到那个女孩身上。为的，也不过是静静的跟在你的身后，感受你的喜怒哀乐，追逐你的冷暖善恶，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罢了。”
“够了。”‘林’蓦然打断了老者。
“现在，你还说你了无牵挂么？或者说，即使知道了这些，也当做了不存在么”
老者悠然的姿态，看得少年心中暗恨，却无可奈何。
“如果你还是纠结的话，那就把决定权交给那个孩子吧。”
“那个孩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少年思索良久，终于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清楚，她是真正的关心他，爱护他的，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她确实希望他可以成长为她所期待的样子。但最后，她最后所期望的，却绝对不是这样。”
“无论是她还是他的父母，纵然对他有百般期待，但最终，都只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而已。”
“虽然毫无血缘。但她对他的照顾，不会比一个母亲少多少了。这样一份唯美无私的情感。”
“玄元，留点余地吧。”
“是啊，”老者不以为忤，反而笑呵呵的道“正因为她们无私，正因为她们纯粹。她对他关爱的越深，她的他的希冀埋葬的越深。他在明白这些后，才会越加渴望的将这份期望挖掘出来，才越会拼命的贯彻这份期望不是么？有心的事情，都带着刻意。但偏偏这份无心，在那种真正不含杂质的爱意下，才会愈加发酵，最终酿造到不可收拾的浓郁的地步。很美丽的巧合，不是么？”
看着少年严肃的眼神，老者一转口气，软了下来。
“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先尽可能的跟他交谈，好吧。”
无奈的叹了一声，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