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命受到威胁
昨夜的白惊一直拼命往梁栋怀里钻,那种迫切的渴望让梁栋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即便白惊把双腿也缠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想歪。
就着白惊身上的寒气,以聚灵阵为支撑,他掌控着适当的循环速度,提供彼此维持正常体温必需的热度。同时将意识沉入识海,修炼神识。之前画符,也是耗费心神的。一心二用,自然受些影响,却还算富有效率。
一夜过去,梁栋察觉对方醒转,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这阵法倒还有趣,我拿去把玩一番。”他听到白惊清冷的话语,知道对方识破自己的假寐,坐起身来。床上一空,聚灵阵竟被这人收了起来。
“看来你还有些背景,竟拿灵石作此用途,莫不是刻意接近于我?”望过来的眼神冰冷无情,可与那透着水光的眸子截然不同。
梁栋想了想,回答道:“我进清香居纯粹是饿的,早先并不知道它是白家产业。至于接近您……我从没做过这个打算。”其实是“你”自找上门的,不是吗?
至于身家背景,属于个人隐私,梁栋觉得没必要向他坦白。更甚,地星的秘密也不能告知任何人。
“哦?”白惊一挑眉头,那幅冰雪景象像是转变了生气,有了几分戏谑之意。“你想说你是无辜的?他心性单纯,却有一身修为傍身。你不过是哄骗了他,让他对你报以信任。”
梁栋苦笑一声,不是因为对方那莫须有的指责,而是这人把自己的另一面称之为“他”。所以,才会忍心对“自己”下狠手吗?那孩子,着实有些可怜。
“我若说是救了‘他’,您一定觉得可笑。想来我不予他灵气,他也大可无事。反而是我,被紧紧勒住身体,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现在的我早已是一具冰尸。少东家,您在介怀这件事?”
当然,梁栋并没冻死,他也不想用这种假设要挟什么。他只是气愤,那孩子或许不会死,却要承受这人执意修行导致的后果,为什么呢?那孩子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这个想法,却不代表这位白少主不会起疑。他知道了白惊的秘密,这本就是一块催命符。
“好个牙尖嘴利的厨子1白惊望过来的眼神,让梁栋想起翠蛇慑人的竖瞳。“若不是你为了他顶撞于我,我早把你拍成肉糜!还让你做什么吃食?”
白惊提起桌上未及收拾的两只肉粽,面无表情地打量两眼。稍稍侧目,留下一句:“我说的话仍算数,你若想进内门,可以做我依附。”说完消失在了梁栋视线。
“这倒霉孩子穷嘚瑟!晚上犯了傻非要休眠,还不是任人宰割1地星吐槽。
“我要这么说,他可能真想杀了我……”梁栋望着那人离去留下的淡淡的雾气,神色带些忧虑。
“他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1地星嘟囔,“因为出恭这么生气,要么是有洁癖,要么是怕……你知道所谓的‘魄门’在哪吗?”
地星自问自答,显然是认为梁栋不会知道。“就在肛-门。修仙者也难免迷信,总觉得排泄会将魂魄泄露出去。更何况这白小子本来就缺了一魂,属于怕‘井绳’的神经罢了。”
梁栋听了讪讪,只觉得谈论别人那个地方有些尴尬。
他忽觉一阵压力卸去,整个人都有些惘然。他没有招谁,却惹来一个大麻烦,对方本有可能是自己的靠山,却莫名开始威胁于他……但那人晚上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很讨人喜欢……
地星一看他那熊样,到嘴的秘密又囫囵了回去。只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其实排泄没什么不好,排毒嘛!还通气1
可又不能说给那人听……梁栋无聊地想。也不知道,他把那几只粽子带走,想要干嘛。
久等张友,不见人来,梁栋只好主动去寻。
房门没有关好,梁栋疑惑地推开,看到张友正在搓衣。
“小友,怎么一大早就那么勤快?”梁栋招呼道,想到某个可能,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
张友本来就羞恼捉急,猛然听到这一句问话,惊得手下一个滑力,拍了盆里的水打在自己脸上。
他其实……还是情窦初开呢。在老家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撞见中意的姑娘,便被一群笃定他必有出息的长者推出了家门。
这一路蓬头垢面,哪儿碰上艳遇?直到灵田落雨,他瞅见了王家少女,一朝堕入情网,深陷不可自拔。
昨天晚上,他遵从梁栋的嘱咐,努力修行,却察觉体内的木灵越聚越多,有些压制不祝似乎越是竭力纾解,越是憋得心慌。于是,他索性放弃了吐纳循环,躺倒在床,打算一觉天亮。
当然睡觉是没发生什么意外,也确实太阳照破黑夜,他才睁眼。只不过,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颠覆他原本纯□□的惊梦。在他私心里,又觉得那是一场美梦,一个他梦寐以求、衷心向往的梦境。
伴随着这场梦,他释放了人生中不期而至的热情。那种孤自一人茫然无措的甜蜜、彷徨让他一度失神。
直到湿漉漉的黏腻感提醒他,该去把亵裤洗了……就是梁栋看到的画面。
“可需要我帮你烘干?”梁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没话找话说。
“不用……”张友愈发羞赧。想到昨日提醒,有些纳闷。“栋子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梁栋斟酌了一番,尴尬道:“木灵是比较活泼,生机勃勃嘛……加上你我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会因为一点事情迷了心神。别说你木灵了,我的火灵也惯常蛊惑……”
“唉哟!那栋子哥你可要控制好自己,我心有所属,帮不了你。”张友顺口秃噜。
“……”这种你有心想给他做启蒙教育,他却怀疑你别有用心的误会简直“卧槽”!
“我去看看小镜在干什么1梁栋这会儿不想再和他说话。
张友听到那个名字,愣怔起来,连个回声也没发出。
刚出门,便看到王镜正朝这边跑来,似乎有些着急,速度不慢。
“原来你在这!我刚找你没见人。”王镜停了下来,赶紧说了消息。“管事所暂停发放苗坯了!你和张友还差多少?”
张友没好意思出去见她,只竖着耳朵,打算偷听一下外面在说什么,这会儿却是坐不住了。“什么!还能这样?我和栋子哥还没领够呢1
“我就说你们实在太悠闲了!人家都种完了,你们还在那慢慢来1王镜恨铁不成钢地埋怨。
“你什么时候说的……”张友顺嘴问道,看到她一脸娇怒的模样,整个就魔怔了。
“我说过1怼了一句,也就不做声了。王镜想到,那不是自己的腹诽吗?
梁栋看他俩这会儿还有心思抬杠,只叹年轻人就是乐观开朗,默默朝管事所行去。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隔了好远才发觉,跟了上来。
“对不住两位,这个月的苗坯已经被领光了。下个月初,你们可以多领几份。”负责登记苗坯的修士诚恳地告知。
梁栋只得领着两人走了出去。
王镜这回挺热心的,一直陪在两人跟前,劝道:“他们那些死脑筋用灵泉灌溉的,才需要一个月来种灵米,我们顶多半个月吧。张友不是已经催熟了一部分了?”
张友挺胸,挺有信心。朝着王镜比了一个大拇指,正要对准自己,却见她扭回脸去,只好对着梁栋鼓舞士气,却有些苦笑出来。
“对了!我怎么忘了,我之前一共领了二十五提呢!你们先取来种着1王镜哈哈大笑,感觉未卜先知的自己简直是天才!
张友顿时两眼放光,崇拜地盯着她看。梁栋却为其中的蹊跷所扰,心事重重。
当天,他俩把苗秧全部种好,又浇灌了一番,才回去。
白天两顿有粽子和戒指中存放的白粥将就过去。为了回报王镜的襄助,梁栋决定做些适合女孩喝的饮料。
学着霍师傅打面的姿态,他依葫芦画瓢,将灵气灌注于拳头,如法炮制了小半袋子米面,恰好还有些不均匀的小颗粒。
不断搅拌、熬煮,终于变得浓稠。他在王镜提供的材料里,找到了混有蜂王浆的冰糖,还有某种灵兽所产的乳酪,化在了锅里,做成了简易的米昔。
甜糯喷香,自然很合王镜的口味,打发送饭的张友的语气都温婉了许多。张友却不懂这种甜兮兮的东西有那么好喝吗?
听他东拉西扯一阵子,一会儿畅想遁天入地的姿态,一会儿忧虑修仙的前途,还吭吭唧唧不明女孩的态度。最终没了话题,梁栋才劝他去修炼了。
梁栋想着小友这个年纪总是要有个人听他倾诉的,不然青春期叛逆了可怎么办?但其实张友的聊天内容也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只要不断点头,嗯个两声也就应付了。所以,他顺便还养着神,显得表情特别诚恳。
夜晚已至,小惊仍未到来,他却仿佛听到了遁空的响动,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迅疾逼近,不止一人!他识海一颤,发出了强烈的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