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诚不我欺！
“师兄，我申请加入明阳峰！”
“师兄，我申请加入华阴峰！”
“我也申请加入……”
内门选峰处，几名刚晋升筑基境的弟子，分别申请加入自己心仪的山峰修行。
“呵呵……师弟们别急，一个一个地来登记信息。”
明阳峰和华阴峰负责接引的师兄笑着说道。
“终于可以闲暇一阵了！”
待接引了这几名筑基境弟子，两位负责接引的弟子松了一口气。
“哎，陈默师兄，你们华阴峰今天招收了多少名弟子？”
“截至目前为止，已经十五名了！”陈默得意地回应，反问道，“许泽师弟，你们明阳峰呢？”
许泽叹口气，无奈道：“我们才招收了九名。”
“也算不错了。”
陈默点点头，瞥了一眼旁边正在假寐的聂然，冷笑道，“不像真言峰的某些接引人，来了大半天了，哼哼，可惜……无人问津！”
许泽耸耸肩，没有接话，毕竟现在他们明阳峰与真言峰之间，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
聂然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充耳不闻。
“聂峰主，我是华阴峰弟子陈默，听说……你很喜欢与人对赌，不知，可敢与我也赌上一局？”
陈默走到真言峰接引台前，俯视着聂然说道。
“哦……对赌么？这样不好吧？”
聂然抬起头，略微有些为难的表情，转眼间却饶有兴趣地问道，“陈师兄想怎样个赌法？”
“最近这聂然风头极盛，宗内更流传着这样的传闻，‘一遇聂然，逢赌必残！’，也不知是否如此，我且上前听听！”
许泽这时也走上前来旁听。
“我赌你们真言峰，今天戌时之前，招收不到任何一名弟子！”
陈默说道，他情绪有些紧张地波动，“怎样？敢赌吗？”
东方博与东方云天出自华阴峰一脉，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输了赌局，华阴峰因此沦为宗门笑柄，全峰上下皆感脸上无光，若自己今天赢了聂然，也算是给华阴峰扳回一局，以后在宗门内也可以挺直腰杆子，他就怕聂然不答应对赌。
“这……”
聂然一阵犹豫。
“如果这赌局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陈默见聂然这表情，不禁心中暗急，咬咬牙说道，“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任何宝物，只要你……以后见到我们华阴峰弟子绕着走就行，这条件如何？”
聂然打量了陈默一眼，“这陈师兄有趣啊，我在宗门显露过的宝物，对筑基境而言，都可以算得上是稀世至宝了，可他这赌局明显赢面极大，他却没有趁机提及任何有利于自己修行的条件，反而是更顾及其山峰荣辱，是他心性本就如此，还是……故作清高？”
“这赌局对我不公平，基本上没有胜算啊！”聂然摊手。
“别啊！”眼见聂然似乎有拒绝的意思，陈默说道，“如果聂峰主觉得赌局不公平，不妨提出你的想法！”
“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与你对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聂然思忖了片刻才说道。
陈默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
“第一个条件……”
聂然沉声道：“我需要一名弟子到外门传话，就说真言峰招收弟子，仅限今天！”
“你我之间的赌约，若是我输了，以后见到华阴峰弟子经过，我必遵守约定……退避三舍！”
“但，我若侥幸赢了，我也不要你任何宝物，只要你来我真言峰当一名任我差遣的杂役，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而我所提的第二个条件便是，今天的赌约之事暂时保密，不能传至除你我在场三人之外的耳朵里，保密时间至少是半个月。”聂然继续说道，“如果陈师兄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便与你赌上一赌！”
“聂然所提的第一个条件，等同于没提，因为夺峰战的消息早已在外门传开，估计没人敢淌真言峰这趟浑水，传话与否，有何区别？而第二个条件更是基于他赢了赌局才行，要我到真言峰当杂役这一点，虽然暗含苛刻与刁难，更有种想让我自己知难而退之意，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答应，因为这赌局，我陈默……赢定了！”
陈默沉思一会儿，唯恐聂然反悔地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了！”
陈默把许泽拉到一旁，二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待条件谈拢之后，陈默才走过来对聂然说道：“许泽师弟也答应我，半个月之内不会把你我之间的赌约透露出去。”
聂然“嗯”地点了点头。
恰巧这时有一名刚筑基的弟子上来。
“聂峰主，不要说做师兄的不给你机会，让你先问这名弟子愿不愿意加入真言峰修行如何？”
陈默笑道。
听闻陈默这话，许泽也按兵不动地静观其变。
“好啊！”
聂然欣喜回应，他一个箭步上前拦在那弟子面前，反倒把那名弟子吓得后退两步。
“这位小师弟，我是真言峰峰主聂然，不知你可愿入我真言峰修行？”聂然微笑着问道。
“真言峰？！”
那弟子听到真言峰这字眼，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多谢聂峰主的好意，我早已决定加入华阴峰修行了的。”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真言峰可是有很大潜力的呢。”聂然貌似不死心地劝道。
奈何那弟子铁了心要加入华阴峰，聂然只得叹息作罢。
“哈哈……聂峰主，不好意思啊，这位师弟既然不愿加入你真言峰，师兄我也爱莫能助咯，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陈默露出早知结果的微笑，然后招呼那名弟子办理入峰手续。
“丁飞小师弟，师兄有一事相求。”
陈默帮丁飞办妥入峰一事之后，脸色诚恳地朝他行了一礼。
“陈师兄使不得！”
丁飞连忙侧身避让，行礼道：“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你返回外门之后……”
陈默当着聂然与许泽的面，大声地交待丁飞道。
“嗯嗯！”
丁飞认真倾听，连连点头，说道：“陈师兄放心，此事我即刻去办！”
说完，他朝陈默、许泽和聂然行了一礼，然后快步下了石阶，往外门而去。
“聂峰主，我这么交待，你还满意吗？”陈默淡然一笑。
“唉……希望有用吧，不然，我可就惨了。”聂然摇摇头说着，便坐回石椅上了。
陈默与许泽相视一笑。
不知不觉间，申时已过，陆陆续续地，又有几名刚晋升筑基境的弟子上来报到，但都选择了明阳峰或是华阴峰修行，聂然也不再主动上前询问，完全是一幅愿者上钩的模样。
“聂峰主，如今已是酉时，若戌时时分一至，你真言峰再招收不到弟子，那可就算输了！”
陈默轻松一笑，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聂然师弟也真是的，明知自己必输无疑，却还与陈师兄对赌。”许泽暗暗摇头，“看来，聂然要在这里栽一个大跟头了！”
“这不是时辰还没到么？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聂然仍旧闭目假寐，不以为然地说道。
陈默哑然失笑，信誓旦旦地说道：“聂峰主，你说过，如果你赢了赌局，就让我到真言峰做一个任你差遣的杂役；不如，我在此再加一个期限如何？若你赢了，我陈默此生任你差遣！”
“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太委屈陈师兄了？”聂然眨眨眼问道，“师兄不会反悔吧？”
陈默下巴一抬，“绝不反悔！”
聂然淡淡一笑，嘴角微微翘起。
“三位师兄好，我刚筑基成功，来报名选峰修行。”一名富家公子打扮的弟子，风尘仆仆地跑了上来，拘谨地行礼说道。
“师弟好，你叫什么名字，想入明阳峰还是华阴峰修行？”
陈默微笑着问道。
“不……不是。”
那弟子挠挠头，不好意思似的说道：“我叫周青，想加入真言峰修行。”
“什么？！”
陈默与许泽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我是真言峰峰主聂然。”
聂然也一脸震惊地走了过来，似乎不敢相信地问道，“周青师弟确定要加入我们真言峰么？我没有听错吧？”
“周青见过聂峰主！”
这弟子低头掩饰闪烁的目光，行礼道，“我确定要加入真言峰修行。”
“我华阴峰与明阳峰都是凌云宗著名的修行圣地，周师弟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非要入真言峰不可呢？”
陈默气息不稳，连忙追问道。
许泽震惊过后也好奇地倾听着。
“因为……”周青仰望着真言峰的方向，一脸痴情地说道，“南宫蝶舞师姐也在真言峰！”
许泽“……”
聂然无语，心中暗道：“你好歹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陈默气不打一处来，“你入峰到底是为了修行，还是为了美色？！”
“陈师兄，瞧您这话说的……难道修行与美色就不可以兼得吗？”
周青摇头晃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修行固然重要，但怎可缺乏美人相伴？要不然，修行岂非无趣之极？”
“你……”
陈默大怒地指着周青，“愚腐！朽木不可雕！”
“哎，陈师兄！”
聂然拦在他面前，笑道：“这是周师弟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任一山峰都无权干涉，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聂然朝陈默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别忘记他们之间的赌约。
陈默听出聂然讽刺的话意，气极甩袖。
“周青师弟，我真言峰欢迎你的加入！”聂然亲切伸手要拉周青的手。
周青隐晦地避让了。
聂然丝毫不介意地笑笑，向陈默与许泽行礼道：“陈师兄、许师兄，我先带周师弟回真言峰了，下次见面……细聊！”
许泽笑着回礼。
陈默却脸色苍白，衣袖内的双手颤抖不已，他自是知道聂然话中的意思。
待聂然与周青二人走后，陈默的脸上仍是一阵茫茫然，他暗自喃喃道：“没道理，这没道理，我怎么会输？”
许泽上前拍拍陈默的肩膀，看着犹在梦呓而不知所措的陈默，许泽长叹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内心也暗暗发寒，
“一遇聂然，逢赌必残！”
“宗门内流传的这话……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