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鼎香
这个小姑性子俏皮活泼，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平日都是待在闺阁里，出门的机会并不多。怎么会来过鼎香楼？
正说着话，门外忽的响起了异样的动静。
蒋氏点点头。
凌静姝心中暗暗想着，笑着为凌静嫣解围：“堂嫂。我们既是来了，总得亲自尝一尝这鼎香楼的菜肴，才不会白来了这一趟。这门口人来人往的，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话吧！”
鼎香楼名气极响，偶尔也有人携着家眷来吃饭。不过，眼前这一行人，除了一个漂亮的惊人的少年外，竟然全都是女子。虽然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也能看出其中两个是待字闺中的闺阁千金……
墙上挂了一幅泼墨的山水画画。不知是出自哪一位名家手笔，将雅间更衬托出了几分雅致。
幸好此时有轻纱遮着脸孔，不然一定瞒不过细心的蒋氏和聪慧敏锐的凌静姝。
鼎香楼顿时出现在眼前。
凌静嫣越想心情越低落沮丧，垂着头不吭声了。
凌静嫣心中浮起浓浓的失望。
“里面可还有雅间？”蒋氏含笑问道。
“掌柜也说了，燕王殿下刚来过不久，近日是不会再来了。我们只吃顿饭就走，根本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只要掌柜不说，燕王殿下又怎么会知道。”
“大嫂，先等等。”凌静嫣抢着打断了蒋氏，又看向那个伙计：“你刚才没说实话吧！二楼纵然没有雅间，三楼肯定是有的。你们鼎香楼每日都会将临着街道视野最好的几个雅间留下，以备随时有贵客来。这几个雅间以梅兰竹菊命名，现在可有人？”
可惜。事与愿违。
掌柜略一踌躇，终于应下了。
蒋氏有些意外地看了凌静嫣一眼，笑着打趣：“阿嫣，你什么时候成鼎香楼的熟客了？我怎么不知道？”
圆桌旁还摆放着一盆盛放的牡丹，娇艳欲滴，芳香沁人心脾。
蒋氏清了清嗓子说道：“掌柜既是这么说了，我们本不该为难你。可我们几个特意跑了老远，慕名而来。现在既是有空闲的雅间，掌柜又何必将我们拒之门外？”
蒋氏如芒在背，可来都来了，现在后悔也迟了。还是快些上三楼雅间的好。
伙计有些为难地应道：“真是抱歉。二楼三楼的雅间都已经客满了。现在只有一楼的大厅里还有两张空位置。”
伙计先是一愣，旋即陪笑道：“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知道梅兰竹菊四个雅间，原来是我们鼎香楼的熟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贵客。还请姑娘勿恼！”
那伙计和一楼掌柜的低语了几句，那掌柜的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走上前来赔礼：“诸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那四间最好的雅间，其中三间都有了客人。只余下一间了……”
众人一一下了马车。
凌静嫣听到燕王殿下四个字，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一个张狂肆意俊俏的少年脸孔，一张俏脸陡然绯红。
“既是如此，我们就换一家酒楼……”
燕王今日不会来了！
“这倒没有。”掌柜陪笑道：“燕王殿下每个月也只来上两三回。时间不定，全看殿下心情好坏。燕王殿下前几日刚来过，近日大概是不会再来了。不过，这个雅间既是被燕王殿下定下了，实在不便让别的客人进去。请诸位多多海涵。”
凌静嫣被蒋氏看的有些心虚，也不多解释。含糊其辞地说道：“以前偶尔来过一两回罢了。”
蒋氏皱了皱眉头。她们一行人坐在大厅里吃饭，实在不雅。更何况，只要坐下吃饭，就得摘下帷帽……大大不妥！
看来。就是这“一两回”里，遇到了那位燕王殿下了……
门口有几个迎客的伙计，穿戴的干干净净，一脸热络殷勤的笑容。其中一个已经笑着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要吃饭吧！里面请！”
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马脚的凌静嫣，用暗含着一丝希冀的语气问道：“莫非今日燕王殿下也会来么？”
凌静姝迈步而人，目光一扫，暗暗点头。
蒋氏也对雅间颇为满意，笑着对凌静嫣说道：“看着果然不错，也不枉我们今日花了这么多心思和银子。”
掌柜的一脸为难：“姑娘稍安勿躁，请听我将话说完。剩下的那个雅间，是被燕王殿下长期定下了，从不接待别的客人。还请姑娘谅解！”
凌静姝等人随着伙计进了鼎香楼。
“既然还有一间，我们就要那间了。”凌静嫣不由分说地抢过话头。
不知是蒋氏的伶俐巧舌起了作用，还是那三倍的银子有了效果。
一行女子实在惹眼。哪怕是遮住了容貌，也依然惹来了许多瞩目。
现在看来，这一切是白费心思了……
雅间宽敞整洁，纤尘不染。
凌静嫣被看得有些心慌意乱，挤出笑容道：“待会儿再尝尝这里最出名的几道菜式，包准你们满意，绝不会白来这一趟。”
果然是燕王！
伙计领着一行人上了三楼，到了标有听竹的雅间前停下了，笑着推了雅间的门：“诸位客官里面请。”
这个伙计招呼的殷勤，心中却暗暗惊讶。
到了此时，蒋氏也看出凌静嫣的不对劲了。只是，此时不便细问，还要帮着遮掩几分。
她费尽心思说服了母亲同意她出行，今日又精心的装扮了一番，还特意到了鼎香楼来，就是希望有一个美丽的“不期而遇”。
这样的情形下，年长的蒋氏自然是最适合出面的那一个。
“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这间雅间花费的银子不管有多少，我们都出三倍的银子如何？”
凌静姝验证了心中的猜测，心中却没多少欢喜。
凌静嫣心中暗喜。面上还要故作淡然，憋的十分辛苦。
一张结实的花梨木圆桌，足可以坐下十二个人。
这是一栋三层的木楼，门面约有四间铺面大小。匾额上的鼎香楼三个字是镀金的，闪着金光。客人来往不绝，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