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南佛寺
自从五年前皮儿巷事件后,赵书成就把煤矿托管出去,自己当老董,把精力放在其他生意上,赵舒野说她好多年已经没听赵书成说过煤矿的事。
前些天赵书成和赵舒野通过话,说煤矿发生事故,事情闹的比较大,他本来早就回来陪女儿,现在正在省里面协调处理事故的事情。
而且,从赵舒野口中还得到一个消息,“我听我爸爸说过,麟昌煤矿开矿前,那里是一个寺庙,好像叫南佛寺。”
“南佛寺?”
“我爸现在没回来,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可以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她一定能知道麟昌煤矿的历史。”说到这,小赵眼睛咕噜噜转,表现的很得意的样子。
“谁?”我和小李异口同声。
赵舒野伸过脑袋,“六婶,她老家就在麟昌煤矿附近的南沟村。”
“六婶!”
我和小李大眼瞪小眼。
当年赵书成在麟昌煤矿开矿,就地取材招聘了当地的六婶给他们家当保姆,这一晃多少年过去,六婶现如今就是赵舒野家的铁杆家臣。
这几年,赵书成待六婶不薄,六婶从赵家赚了不少钱,不仅给家里重新翻新了房子,还给儿子娶了一个漂亮媳妇。
得,今天看来真是没白来。
不过,还得等六婶回来后才能得知,现在小李需要换个地方,他可不想夹到我和赵舒野中间,一个字,难受!
小李先是瞅瞅我,再瞅瞅赵舒野,感觉怎么浑身不自在,上前去翻录像带,“小赵,我能看会儿录像吗?”
赵舒野赶紧跑过去给把线路接好,“当然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随便。”
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真讨人喜欢。
小李自己坐在沙发上看起录像,我也要跟着一起看,被小李一脚踹回去。
“你个完犊子玩意儿,真的是不知道好歹,看啥看,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去陪你同学去。”
赵舒野去拿了一瓶健力宝,递给我,“火良,我知道你喜欢喝健力宝,给。”
没想到她还记得我喜欢和健力宝,我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来,两个人低头不语,不知道说点啥。
“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我可能暂时不能回去,我虽然现在恢复自由之身,凶手并没有被抓住,我还在监控范围内。”
“哦,那你如果到时候需要补课的话,我可以帮忙。”
“谢谢你。”
赵舒野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回到自己卧室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这些都是我做的笔记,你回去对照课本完全可以自学。”
我接过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封面上有赵舒野描绘的一束花,赵舒野害羞的低下头。
咱那会儿真跟个傻逼似的,完全看不透,还以为这是人家姑娘做的装饰品,我还觉得怪幼稚的,后来我才发现,那笔记本上有hl的字样。
我瞅了两眼笔记本,抬头问道,“给我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这些我全都学会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六婶终于回来了,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舒野,快来帮帮我,我快拎不动了。”
我和小赵同时起身,刚好撞到一起,她脸唰一下红了,前去帮六婶拿东西。
倒是小李嗑着瓜子,看的正起劲,屁股都没舍得挪一下,“火良,你快帮拿一下,正演到关键时候,我走不开。”
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没过多久,六婶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李警官,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赵舒野将一片鱼腰子夹给我,“火良,你尝尝,六婶做的鱼可好吃了。”
小李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容,把米饭端起来。
然而,接下来,小李因为刚才小李对六婶说的那句话,可把自己害惨了。
六婶做多少她吃多少。
这六婶也是实在,把自己这辈子的看家本领全都使出来,好像是小李的最后一顿饭似的,就四个人,她楞是做了九个菜。
我滴个亲娘舅姥爷!
小李说出去的话,现在被六婶逮住,不吃不足以平民愤,不吃不足以慰民心。
最后还是在赵舒野的劝说下保全一条狗命。
靠在板凳上,顶着个大肚皮,嘴里咬根牙签,六婶见状笑着说,“你们坐下喝茶,我去收拾一下。”
说着就要回去洗碗,小李连忙想拦,可是吃的太撑,“六……嗝!嗝嗝!六婶……嗝嗝嗝。”
连续几个饱嗝,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舒野知道小李要干什么,“六婶,我记得您老家就在麟昌煤矿旁边的村子里,南沟村是吧?”
六婶赶紧回话,“大小姐,这么多年了您记性真好,我就是南沟村的,怎么了?”
“是这样的,李警官想了解一下关于麟昌煤矿的背景,您是当地人,肯定会知道的比较详细。”
保姆除了洗衣做饭伺候人之外,从来没有受过别人重视,纵然她是给赵家当保姆,可出去一样受人看不起。
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用武之地,六婶显得很激动。
“李警官,那你可问对人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南沟人,麟昌煤矿本来就是我们村的地界,你想问什么,您说。”
小李张大嘴巴,用了老鼻子劲儿,愣是没说出来,我一看照着他肚皮拍了一巴掌,“你好好歇着吧,我来问六婶。”
这一巴掌差点没把小李背过去,“陈火良,嗝!你他娘,嗝嗝嗝~”
“六婶,我想知道麟昌煤矿之前是……”
六婶放下手中碗筷,“你是说南佛寺?”
还真有南佛寺。
六婶回忆道,“我记得打我出生起,现在的麟昌煤矿生活区还是一座寺庙,我们小时候没什么玩的,就老去那里玩。”
“然后呢?”小李瞬间被拉回来,肚子也不涨了,盯着六婶讲述。
六婶见我们如此认真,也认真起来。
“南佛寺在我爹活着的时候就有,我爹说,说打他爷那会儿起,这个寺庙就存在,反正年代久远,不过听说永远只有一个僧人守庙,每一任守庙的僧人都不是我们当地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老僧人只要过世,就会有新僧人前来接替。”
“那几年闹饥荒,大家伙都吃不饱,可南佛寺有吃的,我们结伴去寺庙里讨吃的,那会儿我记得我只有六七岁,南佛寺里的僧人叫朝先法师。”
说到这,六婶也笑了,“我们那会儿也调皮,去了可把人家朝先法师气的不轻,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锅。”
“南佛寺院有一口井,井宽只有一尺,我们都好奇那口井,可是朝先法师从来不允许我们靠近井口,看见就拿着扫帚边打边骂,我们就怀恨在心,也因为朝先法师是外地人,说话口音跟我们方言不同,我们不怕他,在大孩子带领下搞破坏,把人家寺庙供桌上的瓷器偷偷从那个井里一件一件往下面扔,就像扔标枪一样,比谁扔的准,后面我才听说,那些瓷器,叫什么,青花!对,是叫青花,值老鼻子钱了。”
我听完不由惊叹,乖乖,这不是暴殄天物吗,那可是青花瓷!
“朝先法师一直待到那十年,这不上上下下全都乱套了,从城里来了几卡车人,要对朝先法师进行审判,说朝先法师是特务。南佛寺遭遇浩劫,朝先法师由于是外地人,口音不通,那些人欺负的更来劲,把磨盘用铁丝拧起来,绑在朝先法师脖子上,站在万人大会前面,不允许他低头,要是低一下头,就被在腰上来一板子,反正是被折磨惨了。”
赵舒野也听得起劲儿,“朝先法师后来呢?”
“死了。他不堪折磨,晚上偷偷上吊。南佛寺被一把大火点燃,足足烧了三天三夜,从那以,南佛寺将不复存在。”
说到这,六婶小声说道,“我爹活着的时候说,南佛寺根本就不是什么寺庙,它是用来镇守邪物的。你想想,谁会把寺庙建在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每一任都只有一个僧人守庙。”
这句话直接让我和小李肾上腺素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