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种方法
牛族冬季的传统节日，其实就是以篝火为主的庆典。
寓意是用火焰驱散冬季的严寒，给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暖意和热情。
这种类型的庆典，在北国各个种族、民族都还是挺多的，属于地域关系而衍生出的节日。
寒冷的冬季需要火焰带来温暖，更多的火焰和更多的亲朋好友聚集，便慢慢演变为了一年一度的固定节日，久而久之就成为地区、种族、民族的一种特色。
牛族拉安地区的冬季庆典，便是如此。
今年，也是一如既往的。
只不过相较于十多年前，基本上只有篝火，还有一些平日里积攒起来，还算过得去的一些食物和酒水外，现如今生活在柯联治下的牛族民众们，能够更多的美食佳酿来充实他们的庆典。
各种柯联工厂制造的新奇玩意，也出现在了庆典之中。
不过这一次，还特地邀请了许多参加了帝国战争，并且凯旋的牛族年轻人们。
庆典的规模，也是相较以往更加热闹。
不少人族、其他兽族的民众，也是闻讯赶来参加庆典。以他们目前的较为富裕的财力，完全可以在抽个时间，乘坐魔动车甚至客运飞机前来参加。
在这些“人族”当中，也有两位似乎是情侣的一对佳人，流转于庆典当中。
……
他们观看着各式各样的篝火，在广袤的雪地上，和牛族的民众们享受着美食和佳酿。
能歌善舞的牛族，则是在篝火周围，在欢悦节奏的乐曲演奏之下，欢畅的表演这多日以来准备好的节目，并带有特殊含义的，向有意的异性寻求爱意。
往往在这个时候，很多牛族也会随着这样的氛围起哄。
有意的年轻男女也往往会在这样的庆典氛围当中，成为理想的眷侣。
这样的情况，对于前来的其他种族民众而言，在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是毫不吝啬的献上他们的祝福。
就是在祝福方面，偶尔还是有些小意外。
那就是对于牛族而言，可以为了祝福去敬酒之类的，但不能比他们先喝完。
不过这种小意外，牛族的民众们显然都习惯了，毕竟前来的客人们都会有各自不了解的事情。
而这些……
便是现如今柯联生活的一部分，是柯联众多种族、民族生活的缩影。
……
当庆典结束。
吐着热气在小摊前等待；
看到围拢的人群挤进去凑热闹；
找个合适的位置一起观赏着节目和篝火；
所以一切都成为了回忆之后。
便到了……
离开的时候了。
……
『空间之门，开启。』
……
“柯联这样的国家，真的不应该存在吗？”
蒂凡莉身着苏廉给她买的衣服，度过了这个北国兽族的雪季庆典，也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分别。
可还是……
舍不得走。
“作为这个国度缔造者的他，都一直将其称之为不切实际的理想，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何等的困难。”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一直都得承认，他远比我，远比我们都要想得优秀。以至于我们一开始也都是将他错判为，不过是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有点特殊的乱世之王罢了。”
“可结果而言，仅凭他现在缔造的这个国度，还有着很大发展空间的国度，已经是整个世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存在。”
“但正是因为如此……”
“过于强大，但却无法符合各族利益的存在，必将会面临各族的考验。”
斯雷加早已经认可苏廉所缔造的一切。
柯联，已经比如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帝国都要强大，甚至比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度都要强大。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度，也是属于他开启的崭新时代。
可以预见。
在后世的历史当中，不论之后的各族如何耀眼，也绝对无法抹去他在此时释放的光辉！
……
“我能够在这里，和这里的民众和睦相处下去。”蒂凡莉突然说道。
“你可以，我也可以，可众多的魔族并不能做到和睦。尤其是那些一旦离开我们控制的范围，便容易因为暴躁的性格，引发各种犯罪的低级魔族们不可以。”斯雷加摇头。
他知道，蒂凡莉已经在这些年的生活在，渐渐熟悉柯联的一切。
已经感受到，苏廉所缔造的一切，是否真的是不切实际。
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或许确实存在着和睦共处的可能。
但……
那都是暂时的。
“你应该清楚。”
“目前柯联能够让各种族、民族，在原本混乱的状况下，依旧能够和睦相处的根源。是源于柯联对于相互仇恨种族的各种柔和的、暴力的处理手段，将仇恨强行分隔。”
“随后在铲除所有旧势力高层的同时，利用同为被剥削压迫者的共情心理，来达成和睦相处的结果。”
“我想你在这些年的生活当中，已经感受到过这一切。”
“与其说他们是团结，不如说是一群抱团取暖的民众，一群认可柯联是能够驱散压迫和奴役的民众。”
斯雷加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也是非常深。
“嗯。”蒂凡莉轻轻点头。
“那么你应该可以想到。”
“当新一代的柯联之民诞生，他们没有承受过共同的苦难之后，他们相互之间的共情心理将会遭受极大的削弱。再加上能够继续对柯联有压迫威胁的帝国被逐渐铲除，他们所担忧的事情也会慢慢消失。”
“那个时候的柯联之民们，会思考些什么呢？”
“单单是人族。”
“他们连不同肤色、不同发色都可能相互排斥和歧视，和平稳定之后的他们又真的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吗？”
斯雷加很认真的问着这个问题。
……
“我……不知道。”蒂凡莉神色黯淡的说道。
她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现在她眼中的柯联，是和睦相处的一个独特国度。
各族的民众可以相约在一起，友好和谐的相处。
而她。
现在必须因为自身种族的问题，因为已经同这个国度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情况下，离开这里返回自己的种族了。
“唉。”
斯雷加看着自己的女儿，也是无奈一叹。
虽说当年让她前往阿法帝国，其实也有着联姻的目的，只不过那时候的联姻意向便是人族的阿法帝国。
只不过后来，出现了血族“修”这个变数，也是影响蒂凡莉至今的变数。
“你真的想要留下来，有两种方法。”斯雷加突然说道。
蒂凡莉一怔，随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斯雷加，那个一直将自己溺爱的父亲。
“第一，有谁在我亲自来接你回去的过程中，将我重创的同时将你击杀。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以另外的身份留在这个国度。”斯雷加说道。
将蒂凡莉，变成真正的“莉凡蒂”。
“这种方法……”蒂凡莉神色一黯。
“他肯定能想到，但如果他有意的话，完全可以去请任何一个同我们魔族有所仇怨的，已经复苏的长寿种来做这种事情，只需要提供给他们辅助神明复苏的资源即可。”斯雷加。
他能想到，但却没做。
就已经表明……
他不想为她如此。
……
“他已经宣布会同赛波首相联姻，确实不会再去做这种事情了……”蒂凡莉也是清楚。
“那就只能是第二种方法了。”斯雷加。
“什么方法？”蒂凡莉问道。
“随我回族内之后，自己整理好这些年你对于柯联的观察、了解，然后上报的同时提出请求。不管是觉得有必要继续观察柯联也好，还是认为应该保留一丝双方和睦的可能，自己来作为这个中间者也好。”
“之后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这个过程，我不能给你提供任何的帮助，必须得是你认为正确的抉择，能够让其他王血成员也能够认可的抉择。”
斯雷加说出了另一种方法。
“这真的可以尝试吗？”蒂凡莉有些不敢相信。
历来魔族认定为对手的存在，就不会考虑有缓和的可能，他们只有胜利和失败两种结果。
更多的了解？
偷偷蛊惑一些魔仆为自己所用即可了解。
保留和睦的可能？
和睦便意味着魔族的失败，是属于战败后义和才会考虑的解决。
这种事情，对于魔族来说，是非常难以去争取的。
“柯联与以往的种族、国家势力都有所不同，并且即将复苏的诸神也会带来很多不确定性，所以更多的抉择，也会纳入到考量当中。”斯雷加说道。
“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谢谢你爸爸！”蒂凡莉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斯雷加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
只有他自己清楚。
让他说出这两种方法的，正是苏廉。
因为最后提议的这个离别庆典，让蒂凡莉对于这个国度、对于他，有了更多的留恋。
他难以无视蒂凡莉的这种情感。
即便清楚的知道，这是苏廉作为柯联元首，对于魔族这边所留下的，最后一丝尚且无法明确结局的可能。
……
『这到底是你对蒂凡莉情感最后的挽留，还是对于她最后的利用呢？』
『你的感性和理性，果然……』
『还是有些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