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为他出头
飞机机翼的轰鸣声在空中作响。祁玉鹤半躺在椅背上,微微阖着眼帘, 心情谈不上多好: 敢动他和玉鹤的人,不给点教训倒真是骑到他头 上了。 前排的一眼,心中微微诧诧。这群人一看就是冰湖手底下的, 前段时间屡次暗杀祁玉鹤、破坏, 祁玉鹤都没把这群人放在眼里。怎么现在一个晚上,就打算亲自处理了郁,很快就明白了。感情祁玉鹤这是为祁郁出头呢。和开羽补充道:“老板,你处理这群人的时候, 记得叫上我。” 要不是n14拦着, 他还打算跳机当场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报复。 把他祁开羽放哪里了!祁郁被他这暴躁脾气弄得没辙, 透过直升飞机玻璃窗,他道: 祁开羽瞪他:“你还打算去哪里“祁郁说:“回家。”祁开羽挽起袖子:“你再说一遍!“祁郁:
“我没别的意思。”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那群人看我们跑了,肯定会回去, 万一撞上言自明就不好了。”
这理由还算说得通,祁开羽别开眼, 嘟囔道:“撞上最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
“我听到了。”n14:
“我也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祁开羽理直气壮, “我没上手打他就不错了。所以祁郁 祁玉鹤、来祁郁抿了抿唇:“或许是的。”
“不跟我们走”祁开羽眉头又要拧成一团, 这次还不待他开口,祁郁道:
“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事毕竟与他无关, 总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这话倒说的在理。哪怕祁开羽再讨厌言自明, 把人扯进这么复杂危险的事情里, 总归说不过去。和开羽道:“好吧。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离开这个次对祁郁来说陌生又奇妙, 好像突然有些东西被戳破似的, 噗的一声冒出来。三年来对言自明的失望渐渐凝聚成一小团, 硌得心脏时不时就要被磨得鲜血直淋, 但祁郁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因为那时他要得不多,自卑心作祟, 唯一的要求便是陪在言自明身边, 哪怕他对自己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祁郁都眼巴巴站在原地等言自明发现自己。言自明却给了他承诺, 和他说以后都会好好在一起, 他不会再看舒意一眼,一切以祁郁为重。
他亲手给了他触手可及的美梦, 可却没能继续编织下去, 反而沉重的让祁郁怎么捧也捧不稳, 在他手心里摇摇欲坠。祁郁别过头,看着窗外轻声道:“再说吧。”
祁郁要回去,祁开羽自然不放心舌下他一人, 和, 三人在家里等着他们的到来。祁玉鹤因腰伤,在机舱内休息。背后不用看便是一片青紫, 祁郁等人的身影已经和地面融成一个小点, 无论怎么都看不清。这种无力感让祁玉鹤狠狠“啧”了一声, 不知抽扯到哪块肌肉, 他又忍不住稍稍调整坐姿,喉咙里发出闷哼。 面的,微带调侃: “受伤了” 祁玉鹤翻了个白眼,心情不太好: “你自己没眼看!” :“倒是许久没见你受伤。怎么, 见了小祁一面,还打算替人报仇了"
他说的正是祁玉鹤反击“冰湖’的事。心思被戳破,饶是镇定自若的祁玉鹤, 脸上也微微一僵,轻咳一声: 冰湖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我, 倒先被自己人拖累。” 的转移话题的方式感到丝丝无语,好心的决定放他一马。 护人就护人嘛,一个二个的, 怎么都扭扭捏捏不敢承认。 。人果然回来的很快,这次装备充足, 不用祁郁怎么出手,祁开羽和n14 便开车把人都引到远处, 以免给祁郁造成不便。尸体血渍通通处理赶紧后,他们驾车回来, 祁郁看了眼头顶不断盘旋的机身: “赶紧走吧。”
“冰湖’既然敢追到这里暗杀祁玉鹤, 必定敢对。 祁开羽自然清楚利弊,摇下车窗, 看向祁郁最后一眼: 巴的瞅着他。祁郁心一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生死搭档, 和开羽一晚上问了他数次,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可祁都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等冰湖的事处理完了,言哥言自明安全了, 我会回去的。”他微微一笑。 。祁开羽稍稍压下嘴角的弧度:扭头对n14道:“坐稳了。”话音刚落, 他一踩油门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了出去。 :祁开羽速度不减,反骂道:“闭嘴吧你, 做事拖拖拉拉的,赶紧回去解决冰湖的事。”
“祁开羽你还有脸说, 刚刚你右后方那人还是我帮你处理的!好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拖拖拉拉!”不甘示弱: “你哪次装子弹时不慢吞吞, 还不都是”
他俩向来不对盘,一听祁开羽提到n13, 他就要炸:
“闭嘴吧和开羽,回去之后各自接任务, 别让我再看到你!!” 祁开羽耸耸肩, 压根不觉得这个吵架有多幼稚:“ojbk, 我正是这么想的。”祁郁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动作熟捻的消毒包扎。 祁玉鹤将他保护的很好, 他身上的伤口倒是不深, 大多都是被车子爆炸时扬起的碎石沙砾刮伤, 就是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青一块紫一块, 还渗出不少血渍, 酒精棉碾压伤口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和痒, 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不足一提。净后,他将废旧的医疗垃圾处理好, 从裤带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已经出现显而易见的裂痕,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撞到的, 上面好像还留着祁玉鹤的温度,还有他那句 你的通讯录里怎么没有我的号码’但其实他不知道,早在数年前, 那串数字就已经被他背的滚瓜烂熟了。 那是祁郁这一辈子中,记下过的第一串数字, 深深刻在他的骨髓里,无论血液如何流淌, 都无法抹去的痕迹。 祁郁还记得那时, 他偷偷从玉鹤的电话, 欢饮鼓舞,又不敢告诉他。 祁玉鹤那时没什么耐心, 生怕祁郁动不动就骚扰他,要是被他知道这事, 估计立刻会换手机号码。 但和郁还是没忍住,偷偷用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那是一个温暖泛着春意的早晨, 祁郁躲在被窝里一字一句的敲打屏幕:
先生,早上好啊。
他紧张的等待先生的回复。十分钟后,祁玉鹤推开房门,掀开被子, 眉眼还带着睡意,磨了磨后槽牙:
“我就说哪个兔崽子大早上闲得慌给我发短信,原来是你啊。怎么, 昨天训练没训够 昨天训练方案是祁玉鹤盯着他完成的, 十五公里的负重越野和空腹训练, 祁郁饿的头晕眼花, 到终点时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听n14说,是祁玉鹤亲自把他抱回来的。虽然被先生抱回来的事值得高兴,但祁郁一听 “训练”就浑身发麻,肌肉也跟着酸痛起来。 委屈巴巴道:“好累。”玉鹤挑眉:“知道累了还不赶紧休息, 还有空给我发短信说, 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祁郁怕拖累john,决定闭口不说。祁玉鹤见他倔着一张脸,心里恶趣味直冒, 忍不住吓他:“不说 不说我就去让黑客查查是谁。” 祁郁吓得脸都白了, 眼泪在眼眶里直直打转。 祁玉鹤也不知怎么的,
“算了”他听到自己说,“你要留就留着吧。 记得,没事不准打扰我! 就和郁这叽叽喳喳响嚨,神玉鹤要不说这话, 他估计能一天发好几十条, 手机嘀嘀嘀的全是他的短信。 祁郁有些失落的瘪瘪嘴, 却又因祁玉鹤的让步稍稍开心起来。 之后他果然听祁玉鹤的话,每天只发一条短信, 祁玉鹤心情好时还会忍不住勾勾手指回复一句, 小孩立刻心情大好,当天训练都 提前完成。祁玉鹤听着,倒是觉得忍俊不禁。但这风雨无阻的短信问候,却在十八 \岁那年悄然停止 其实现在让二十四岁的祁郁回头看看,十八 \岁的撞的, 可那时的的朝祁玉鹤告白了 。
对,向祁玉鹤告白。在他十八岁生日过完后不久。和他预想的所有情景不同, 祁玉鹤出乎意料的冷静, 他听完只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哦”, 转身便回了房。
见祁郁没动,他关门前还探出半个身子: “怎么还不回去时候不早了。” 祁郁茫然不知所措,显然不知如何处理。但相比祁玉鹤的不以为然, 祁郁更宁愿他厌恶自己,生自己的气, 哪怕骂自己恶心也好,他也不想要这种忽略。 十八岁的祁郁感到难过且屈辱, 他甚至发誓要自己不能再喜欢祁玉鹤, 也不要再给他发任何一条短信。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和祁玉鹤对着干, 除了挑衅便是冷漠。 祁玉鹤像是真被他气着了, 不久便找了个任务把他趁机派了出去, 眼不见为净。
回忆到此结束。祁郁想了想, 还是给那串熟悉号码发了条时隔已久的短信:
好好休息。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受伤, 以祁玉鹤对自己身体不以为意的性格, 要是祁郁不提醒, 这人第二天一觉醒来估计就忘了自己身 上有伤 另一头的祁玉鹤微微一笑,伸手关上屏幕, 就连背后的伤也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过了一会,他又猛地睁开眼,对john道:跟傻子似的: “你不是说我行驶证未满一年吗 我还敢分心做这做那“
“奇了怪了”祁玉鹤喃喃语, "那都都怎么会给我发短信难不成” 咳,他记住了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