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诡辩之视
散人端详了几个机器人很久了。
地金基地的西北侧有一个深坑，两个人的大小，但采矿机器人进进出出。
散人咻的一下来到洞的旁边，看着这些机器人井然有序地出入这个深洞。
好奇的散人也跟着飞进洞里，随着深入，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直到完全看不见。
“这些机器，也不开个探照灯什么的，让人怎么找？”
这是当然的，这里的机器人都装有先进的红外传感器和热成像仪。
只要机器还在工作，都不会影响位置感知能力。
散人当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吐槽一下，毕竟这里太暗了，他只能靠着机器人的工作指示灯的光线才能看见前面的路。
眼前的机器人停了下来，采矿机器人的储矿仓自动打开。
仓里的土壤漂浮在空中，像是被吸引着一样，往洞孔的更深处飞去。
作为灵体的易散人，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吸引力，但飞舞在空中的尘土是实实在在的，散人离开了转身而走的机器人。
散人继续往前走，偶尔会飘到洞旁边的岩层上。
很快散人就感觉到，他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这个坑洞太诡异了，完全不像天然形成的。
散人本来就有较好的动态视力和夜视力，但他也只能依稀看见土屑往洞口中心聚集。
因为在太空漫游太久，太阳的辐射太大，因为太阳要比金星亮得多。
为了确定金星得准确位置，他只能全神贯注看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长时间得高度集中和精神紧绷，他的灵魂视觉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仔细观察，察觉到事物的轮廓，在记忆宫殿的加持下，利用记忆对固液气体，光，温度，气压，质感的印象，模拟出环境的色彩，并构筑出辅助线，更好观测目标。
散人将这称为诡辩之视。
“诡辩之视！”
易散人发动他的新技能。
记忆宫殿中的光和色彩，为难以观测的目标描起辅助线。
诡辩之视看到了凝重的气压，不同颜色的土壤，洞穴的大小。
洞穴中的黑洞以及黑洞产生的空间扭曲，最后就是那些土壤是怎么消失在黑洞中，这些他都看到。
散人被惊到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个小虫洞，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这些机器人为什么要往里面送土？难道是通往地球？”
光想不做没有任何结果，金星的小洞穴里，易散人开着诡辩之视，聚精会神看着那小黑洞，一遍又一遍，想要看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观察很久都没发现有异样，散人决定亲身尝试一下，他的灵魂开始靠近小黑洞。
“没有用？灵魂居然没被黑洞吞噬，难道灵魂不是能量体？还是这并不是黑洞？”
诡辩之视能够用记忆宫殿的色彩和光线构筑出洞穴的形态，但只是散人记忆中的形态。
如果散人记忆中的洞穴是黑色的，那诡辩之视构造的颜色就是黑色的，诡辩之视只是帮助人类识别，并不是直接表现出洞穴的颜色。
他知道这是一个能吸附尘土的传送洞穴，但却不知道它是黑是白是红，只能用记忆填充的颜色猜测。
现在虫洞的颜色，在记忆宫殿的构筑下，是黑色的传送洞穴，所以散人只能认为这是黑洞。
“看这架势，不止这里有坑洞，土壤是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而且这个量！不像连我这小小灵魂都吸收不了的强度。”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散人都在洞穴里观测小虫洞的样子，但除了不断吸食土壤外，还是没有异样。
散人开始转变思维，咻的一声。
他直接从洞穴的上面穿墙而过，毕竟是灵魂，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咻，散人来到地金基地里面，想要从基地得数据分析这些机器人的行为。
首先找了中枢的超级计算机，找了一圈过后，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供他参考的东西。
“果然都是一堆铁块，连个显示屏都没有。”
散人真是无语了，难道机器人就不能有个娱乐方式的吗？
其实机器人是有娱乐方式的，但它们也不会和人类产生冲突，遵循着《鸥都公约》，在永久之脑这类的超级电脑控制下。
机之初，性本善的程序就写入骨子里。除非是机器主人发出的命令，不然这些机器人绝对不会攻击人类
散人在基地里并没有收获，转而开始观察那些采矿机器人的行为。
“30 分钟！是采矿机器人往返洞穴的周期。从洞穴到采矿地点单程需要 13 分钟。”
“在检测到储矿仓的土壤变少时，采矿机器人就会离开洞穴，用 13 分 30 秒时间采集新的土壤，再将收集的土壤运回洞穴内被吸收。”
这是一个简单的程序，在既定的时间范围执行既定的动作。
他闭目整理信息，马上开始第二阶段的观测，通过观察和汇总，他又发现了新的规律。
“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程序设定必须在 13 分 30 秒内找到土壤，15 分钟内返程，所以当机器人感应附近没有特定土壤时。
就开始估算洞穴和特定土壤的采集距离，用路程除以时间的计算公式，计算到达采壤点的速度。
在重量传感器感知到土壤存量变少后，全速前往采壤点，开始采集工作。
“如果要做到第二点，就要求这台机器的检测范围非常大且精确才行。”
“另外除了感知外，还要有足够强的动力和性能，才能保障机器无论距离多远都能准时到达。”
“从洞口到洞穴的距离非常崎岖，如果没有顶级的水平保持装置，无法保证机器作业过程中不跌倒。”
散人一边解说，一边往地面的方向飞去，落在一座电塔腰部的地方。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将采矿机器人的作业范围一览无遗，非常适合观测使用。
“果然，这里的机器人活动范围不超过 2000 米，如果距离太远，信号可能无法及时传达。”
“再加上金星的环境非常恶劣，采矿机器人很难保证安全归来。”
“但这些机器人显然是工作了很多年，如果只是这方圆 2 公里的范围，这土壤早就采完了。”
为什么只在这附近作业？这些土壤到底是什么？机器们是基于什么样的指令在这路里活动的。
基于对上述疑问的分析，散人得出了结论。
首先，这些土壤在金星是很普遍的。是自然，自然现象带来这些土壤，也许是风暴，也许是火山爆发，还有可能是闪电。
但有一点非常肯定，那就是这些自然现象时有发生。
这些土壤和金星表面的土质肯定也不一样。
如果是一样的，采矿机器人没必要跑到外面，这洞穴里面就很多。
一波分析下来，散人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些矿石是什么，是什么人要开采，还要用神秘的虫洞运输。
但至少知道，如果要分析透彻，他必然要飞到更远的地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