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蔡家
“郎君，我们到了！”
汉子们用了一整夜赶着马车到了蔡家。
熬一晚上对于成年的汉子跟关四郎关五郎这种少年儿郎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精力旺盛的年龄。
“这会什么时辰！”
“回郎君，应该是辰时中！”前面赶车的齐叔回道。
“时间正好！”关四郎跟关五郎从马车上下来，双双拍了拍自己屁股，又伸了个懒腰。
这连夜奔袭，费屁股，费腰。
夏日里，无论哪里的人都日出即起，这会蔡家门前的街上已经有人走动。
关四郎很有礼貌的跟往来的人笑了笑。上前敲了蔡家的门。
蔡家房子不大，从外面看一排屋子的长度，也就是二进的样子，
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谁啊？”
“关家！来送节礼！”关四郎一示意，齐叔上前答道。
门很快被打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笑着迎了出来。
“请进请进！这位郎君是？”老头问齐叔。
老头儿眼力不错，关四郎并没有华衣美服。普通的外出便服他也看得出并不是普通的下人随从。
“这是我们关家四郎君！”齐叔回道。
“原来是四郎君，这大老远的。您且侯着，老奴去禀报夫人。”
老头儿的脸色略变了变，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绑了！”关四郎一看就知道这蔡家格局太小。
他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家中的事，有时候主人家还没有经年的老奴清楚。
节礼现在一般都是京中的大嫂安排。大嫂并不知道关可人回了娘家，所以他就开了门接礼，大嫂手笔大，蔡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还要厚着脸皮收礼。
一听他是四郎就知道不对了，要去通风报信。
“四郎君，这是作甚！！”老头挣扎着还喊了出来，直接被齐叔用破布堵住了嘴。
“哼，作甚，一会你就知道了！”
“关门，砸！”关四郎一声令下，五郎跑去把门关上，带来的五个汉子冲进了院子里，无论花草树木，石凳，围栏，立刻就遭了秧。
就这么一路打砸直达正堂。
这会的建筑全都一个格局，蔡家房子也不大，正堂里的人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你们，你们是谁！干什么！！”穿着一身白色襦裙的小丫头一看就尖叫了起来。
汉子们压根就不管，在院子里折了花树的枝干，现成的武器，把正堂门口摆的花盆也打了个稀巴烂。
关四郎跟关五郎闲庭信步的跨进了正堂。
就见里面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妇人并一个看起来比他娘年长一些的正在正堂里坐着。旁边还有一个抱着一岁多的小娃娃仆人打扮的。
四郎跟五郎的速度很快。
这仨都没反应过来，四郎就金刀大马的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五郎挑了边上的位置，又去别的椅子上抽了几个软垫子垫上也落了座。
“四哥，软垫子不错，我要坐会，这马车颠死我了。”
“嗯，一会带着上车！”关四郎随意应了看向年长的妇人。
年长的妇人怒目而视：
“你们是谁！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擅闯！！！”
“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关四郎压根不回答，反问道。
年长的妇人正是蔡仲勤的娘亲，崔氏。
崔姓在唐末是大姓，崔氏是崔家主家众多旁支末系，以风骨自诩。
李冬儿既然派得儿子出来自然也跟儿子说了大概。
读书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武人可没这讲究。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更何况这蔡家，无礼至极！
“你们是谁！”崔氏冷静下来，也知道来者不善。
三个大汉在四郎后面一字排开，个个都孔武有力。
现在家中无人，都是老弱妇孺，男人们该出去的都出去了。
“关家四郎，关可人是我姑姑，”关四郎慢条斯理的指着自己，又指了指五郎。“关家五郎，关可人的侄子！”
“关家什么意思，欺人太甚！！你娘你祖母就是这么教你们上亲家来耍横么！”
崔氏一口气险些没接上来憋死过去，这关氏刚刚回了娘家，娘家侄子们就打上门来，这，大逆不道，必须得休了！
“呵呵，亲家！这词用得好！齐叔，你继续砸，啊不对，那些花瓶摆设看着贵的的就别了，就蔡仲勤那八品小官，哪里买得起，一定是嫂嫂送过来的，以后要拿回家。”
关四郎懒得打嘴仗，直接让三个汉子继续干活。
娘亲说了，把他家砸个稀巴烂，砸完走人，完全不用废话。
他觉得有点可惜，贵的还是留着吧，以后还能给嘉姐儿当嫁妆。
不管门氏并另外两个妇人如何大呼小叫，正堂里，汉子们把看着还有点价值的东西都堆到了正中间的八仙桌上，挽了袖子连脚墩都没放过。
真真是谈笑间灰飞烟灭！关四郎很满意。
蔡家赶过来的其他人被两个汉子拦在门口，一个也进不来。
砸完。
关五郎也休息够了，踱着步子去看站着的妇人手里抱着的小娃娃。
“你是奶娘？这是谁的娃？儿子？”
妇人哆哆嗦嗦的连点了两个头，颤抖着回道：“是二郎君的。”
“她生的？”关五郎指着打扮得很漂亮，脸庞子丰润得很的年轻妇人问。
“是，是。。。”妇人继续哆嗦。
关五郎反手一个大巴掌照着年轻妇人的脸抽了下去。
“吵死了！”
狠狠地一巴掌把年轻妇人的脸抽出了五个指头印。
年轻妇人看起来不像是个聪明的，从关家兄弟进门，除了尖叫就没有别的动静。
关五郎一巴掌直接给抽了静音。
“带着奶娘跟这个小的吧，四哥，也是咱姑姑的儿子啊！”
“嗯！”
狭天子以令诸侯谁不会，四郎跟五郎都看过兵书。
“走了，回见！”
奶娘一点儿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抱着小的，跟着关四郎跟关五郎走了。
留下一地狼藉。
至于蔡家如何，完全没在他们的考虑里。
圆满完成娘亲的交代，毫发无伤！
奶娘跟奶娃跟关四郎关五郎一车，其他的照旧，一行人驾着马车回木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