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一句看似普通的话, 不知为什么却耗尽全身的力量。郦安说完便喝掉一大口酒，感觉整张脸，还有胸膛都滚烫滚烫的。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苏圣哲微笑的眼睛。苏圣哲也是跟随吴莉华来的, 刚才一直安静地站在边上。
“那我们就在全国马术大赛上见了, 我不出意外, 会去参加三项赛。”苏圣哲彬彬有礼地说话。
“正好，你也可以趁这几天想想未来向哪个项目发展，我知道你的障碍赛成绩也不错。”吴莉华看一眼郦安说话，“全国马术大赛综合了奥运上的全部马术项目，你可以考虑过后再报名。”
“我觉得郦安的障碍赛水平更出色一些。第一战就有那样的成绩，不简单啊。”
“女骑手更细腻更有耐心，在舞步上有天然优势，我觉得她向舞步发展更好。”
周围一圈马圈人士七嘴八舌地交流起来。
郦安捏着杯子沉思片刻，轻声开口：“我，想试试三项赛。”
她一开口，周围人瞬间安静下来。吴莉华, 苏圣哲, 傅眠, 徐助理和卢娜娜一时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以前都没试过三项赛。而且我知道以甜梦的能力, 是可以挑战一下的。”郦安深深吸气, 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说话, “我想报名三项赛。”
三项赛，马术中的铁人三项。选手需要连续参加盛装舞步，越野赛，障碍赛这三个项目。这个项目格外考验骑手的骑术, 体力，耐心，和冷静的判断力。比其他马术比赛，更接近正规骑兵的考核。
郦安在障碍赛和舞步赛都有出色的发挥，实力均衡，仔细一想，她要挑战三项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吴莉华怔了怔，随机发出清亮的笑声。
“不错，我没看错你。”吴莉华笑过后，意味深长地瞥一样苏圣哲，“小苏，你有了一个厉害的对手啊。”
“是啊。好……好意想不到。”一贯高贵自持的苏圣哲望着郦安明亮的眼睛，竟然有些磕巴。
不知是出于棋逢对手的喜悦还是什么，郦安看到他的脑袋上蹦出了两个成就币。
郦安转眼对上苏圣哲的视线。她的决定或许是有他的影响，但也确实是她深思熟虑后做出的。
她知道他是一个出色的对手，不知道未来，他们又会在多少场比赛相遇。而她也能从他期盼的眼神中看到，他也很期待他们在下个赛场再度比试。
“咳。”一声清亮的咳嗽声传来。郦安定了定神，望向声音发源地，也就是傅眠。
傅眠蹙眉看着她，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傅眠，你也一起试试吧。”郦安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话，“你在掌控路线方面有天赋。这项天赋用在三项赛里的越野赛上，没准会有惊人的表现呢。”
“全国马术大赛在马术这块，其实和全运会的规模等同。还是要走省里选拔的路。你们是首都马术协会那边的吧，那就需要递交报名材料，经过选拔之后才能代表首都队参加比赛。郦安的话我怕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吴莉华没再说下去。言下之意是这场比赛也不是谁都能去的。她不那么相信傅眠的实力。
“没事，我和傅眠都努努力，一定能顺利参赛的。”郦安一边和吴莉华说话，一边用力拍拍傅眠的脊背，“对吧，傅眠？”
傅眠趴在吧台上，半醉不醉的样子，没有回应郦安。
“傅眠？”郦安又喊他一声。她回过头去，就看他下巴整在手肘上，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出神。
“我的手好像识相了不少。”傅眠觉察到郦安的视线，于是缓缓开口。因为酒的关系，嗓音异常低沉沙哑。
郦安怔了怔，看向傅眠的手。说起来，之前练习时好像的确发现傅眠的手抖情况改善了。控制缰绳的姿态越发自然。是马术治愈了他么？要是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傅眠，恭喜你。”郦安认真说话。
傅眠顿了顿，一双漆黑的眼睛望向郦安：“是你的功劳。”
“怎么会是我的功劳呢。”郦安笑笑，“你说每一份礼物，都需要代价。你已经付出了该付出的，是你该继续发光的时候啦。”
“行啊。”傅眠望着郦安，露出罕见的，如酒吧灯光一般的柔和笑容，“郦医生，那我就谨遵医嘱，再听你一次。”
郦安刚要说话，就见傅眠仰头喝尽了杯里的酒站了起来，一双泛红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圣哲：“我决定参加三项赛。”
原本在笑的苏圣哲看着傅眠眼底燃烧的火，慢慢就收敛起了笑容。有礼而克制的舞步王子，第一次露出充满战意的神情。
周围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觉察到气氛变了，于是跟着起哄欢呼。
然后郦安看到两位男士的头顶上都冒出两个币。
“怎么了这是？”郦安在脑海里悄悄问系统。
【因为宿主你，他们恨不能立刻在战场上杀个来回！哦哦好期待啊！因为宿主，他们燃起胜负欲，这也对宿主产生正向情感变化的证明哦！】红红在郦安的脑海里发出鸡叫。
郦安寻思着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举动。但是现在可难说，傅眠应该是醉了，苏圣哲醉没醉不知道，但看着也挺反常。她正想要做些什么，就见苏圣哲忽然像是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
“我等着你。”苏圣哲看傅眠一眼，然后便推门离去了。
“副会长，刚才的气氛有点儿惊心动魄啊。”一位年轻的骑手伏在吴莉华耳畔悄声说话。
“那是。”吴莉华端着酒杯，露出阅历丰厚的笑容，“比赛有意思的地方，可从来不仅仅是赛场上啊。”
之后郦安逐一与各路前辈碰杯。时间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郦安走在最前面，徐助理搀扶着走路不稳的傅眠跟在后头，卢娜娜跟在最后面。傅眠喝醉后基本没什么反应，除了在苏圣哲面前忽然来那一下后，也没给身边人添麻烦。
但是要把身高腿长的傅眠塞进车里也不容易。徐助理废了好大的劲。郦安和卢娜娜也过去帮忙。郦安擦擦脑门上的汗，正打算开另一边的车门坐进去，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郦安。”接着，一个声音喊住郦安。
郦安转过头，微微一怔。虽然来人戴着兜帽和口罩，但是郦安还是能通过那一双笑眯眯的狐狸眼一眼认出，他就是魏西霖。
“魏前辈，晚上好。”在短暂的诧异后，郦安迅速恢复平静，“我听说你在筹备演唱会。”
“干嘛那么客套，叫我名字就好啦。”魏西霖顿了顿，发出一声惆怅的轻叹，“我其实是想来看你比赛的。但是飞机延误，现在才到，一个影子都没摸到。我看朋友圈有人说看到你和傅总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郦安顿了顿，看到魏西霖后头有个小尾巴，是夏笙。
“我目前是魏前辈的跟班。你……不必在意我。”夏笙还想多说什么，但是魏西霖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没说话，默默蹲在了路边。
“你真的是来看比赛的？”郦安还是有点不相信魏西霖会花这个力气，简直没道理。
“最近练歌练的有些焦虑，就很想来看点不一样的。”魏西霖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网上看过比赛的观众都好激动，真是好后悔。”
郦安不由露出笑容：“你要再摸摸我的奖牌吗？”
“可以吗？”
郦安于是把奖牌递给魏西霖。“哇，是金色的。”魏西霖双手拿着奖牌，仰头对准路灯看了看，好奇又欣喜的样子，就像个纯真的小孩子。末了，他双手捧着奖牌，将之郑重还给郦安。然后他的脑袋上蹦出了两个成就币。
“这下我也算没白来。”魏西霖弯起狐狸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郦安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有人专门打飞的来摸奖牌。
魏西霖似乎没别的事，于是郦安便打算坐进车里回去。
“郦安。”魏西霖忽然叫住郦安，眼神有些闪烁，“你有兴趣……来我的演唱会吗？”
郦安不由露出诧异的神情。本来根据剧情发展，魏西霖这会儿已经是唐诗蔓鱼塘里的鱼了。可是就目前的情况和之前听闻的消息可知，魏西霖似乎不打算游向他命中注定的归宿。
她似乎好像……不知不觉也改变了他的个人路线？
“唔，你对演唱会有兴趣吗？”魏西霖见郦安许久没有说话，于是情不自禁推销起自己来，“你可以带你朋友一起去。就当是一种社交活动吧。而且我觉得我唱的不难听。”
“不至于吧……”夏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票难求的魏歌王费尽心思地在郦安面前推销自己的演唱会。
“好的，我会去捧场的。”郦安笑笑，对魏西霖说话。
“那没事了，演唱会见。票稍后送到，你早点休息。”魏西霖轻轻呼一口气，冲郦安挥挥手，脑袋上又蹦出两个币。
郦安坐进车里。后车座坐着已经等了一段时间的徐助理，还有似乎已经晕过去了的傅眠。
“郦小姐今天收获很大啊。”等郦安坐进车里后，徐助理这样说道。郦安怔了怔，不由露出微笑，愉悦地望向窗外：“是的呢。”
比赛终于结束，郦安一行回到北京。郦安忙不迭地花32枚成就币解锁了虚拟空间中职业难度的越野赛训练赛场，回到家就开始练习。
当然她也不忘抽空去农场和傅眠一起进行实地练习。去的时候傅眠正在喂他的黑脸羊拿铁。因为主人的精心饲养，拿铁已经从一只四肢纤瘦的小羊羔子，长成了膘肥体壮的小羊羔子，浑身羊毛蓬松，老远看来就是一坨会走路的棉花糖。看见它的农场工人，都会用力吞咽口水。
“越野赛的风险，比障碍赛的风险更大一些，这些风险来自于未知。”郦安和傅眠一边在农场里散步，一边谈起三项赛中的越野赛，“全国马术大赛的越野赛是一星级长模式难度。比赛中，骑手要骑马穿过4500米左右的赛道，赛道上有30道障碍。这也就意味着马需要在维持520米/分左右的行进速度下，同时完成30次跳跃。越野赛的障碍和场地障碍赛上单一的横栏障碍不同，大多由天然元素构成，水障碍，篱笆障碍，树洞等。马可能会从高处跳下，不知落脚点在那儿，又或者会从实地跳入不知深浅的水面，这个时候格外考验马匹的勇气，智慧以及与骑士之间的信任。越野赛的规则和障碍赛一样，罚分越少越好。不过越野的障碍不会被碰掉杆，只可能被损毁，损毁要罚分，超时也要罚分。因为路线很长，越野赛比障碍赛更容易出现时间罚分。而且需要注意的是，障碍赛你只可能因为没跳过障碍坠马，而越野赛……你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坠马。弯道过急，马匹跳入水中跌倒，或是行进时体力不支等等……总之，一定要小心。坠马的话，就会被淘汰。”
郦安说完这些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好意思，一说起来比赛就没完了。你应该听懂了吧。”
“和赛车有点像。”傅眠垂眸，“不知道就在哪儿撞了。”
“是啊是啊。”郦安点点头，然后顿了顿说话，“你还好吧。”
“嗯。”傅眠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前方，“我已经被治好了。”
农场里的练习场地对于越野赛来说太局限了。郦安在教会傅眠娴熟跳过高度与一星级越野障碍相同的障碍后，便和他一起前往首都马术协会的训练基地。一位于姓资深障碍赛骑手接待了他们，热情地让郦安和傅眠称呼他为于叔。
“正好啊，我们正愁这次马术大赛三项赛该派什么人去呢。老骑手伤病的伤病，出国的出国，还有的被挖走了。只有一个小苏是完好的备战状态。你们来的正好。”于叔忙不迭地说话，“我们这儿考核不难，只要马和骑手能力在线基本就可以过。平时你们就在这儿练习吧。我以前也比过三项赛，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我也可以给你们一点儿指点。”
于是郦安和傅眠便在训练基地开始练习。
期间傅眠依然没有放下公司的事，监督魏西霖排练。而郦安忙着备考兽医资格证。为了避免年轻的骑手体力不支被累趴下，于叔主动担负起负责他们一日三餐，并督促他们进行体能训练，骑马训练的职责。
“这次越野赛除了要跳30道障碍以外，还有最后1000米的平地跑。这个时候马需要进行袭步飞奔。袭步你们知道的吧，是比跑步更快的步伐，一般人和骑手都很难坚持，需要进行特训。只有掌握了袭步，才能避免过多的时间罚分。”一天清晨，于叔拿着秒表站在马场边上，“今天开始练袭步，你们准备好了就开始。”
于是郦安和傅眠再次站在起始线上。在于叔的一声令下下，他们再次开始赛跑。他们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你追我赶，很快就跑完了规定的1500米。
这次是傅眠比郦安先到达终点。
“傅骑手，你看看你的马。”于叔走过来，望着傅眠的马直皱眉头。
郦安和傅眠不由看向荣耀。荣耀浑身是汗，极速喘息着，一副已经到了极限的样子。
“就算是袭步，也还是要控制速度的。你这速度都要突破800了，这样马累人也累。第三项障碍赛你们怎么完成。”于叔一边说一边招呼马工来给郦安和傅眠的马降温喂水。
傅眠叉着腰喘息。骑马毕竟也是一件体力活。他转过头去，看到郦安对着他笑，挑一挑眉，忽然也觉得没那么累了。
“好了，别歇着，来，接着做俯卧撑，20个做四组，把体能练练。”于叔拍一拍手唤来两位年轻骑手的注意力。
这天上午，气温并不高，但是郦安和傅眠还是练得t恤湿透。练完之后，他们就一起马场边的台阶上放空。其实也不是故意放空，就是没力气想别的。
于叔拿来两份亲手做的盒饭给郦安和傅眠。看着盒饭，两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对他们来说，再没有比练习过后吃于叔做的饭更享受的事情了。
“于叔，你的手艺是真的棒。”郦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发表评论。
“那可不，我以前可是开饭馆的，和我老婆一起。马术我不敢说，但论做饭，我们俩绝对是国际级别的。”于叔骄傲地挺了挺胸。
“那您是怎么开始骑马的？”郦安顺势就问。
“就是有一天啊，忽然觉得人生不能一直这样，要去外面看看。然后不知不觉，嘿，就开始骑马，然后接触马术，认识了年糕。”于叔说完，便抬眼望向马场。他的马儿年糕正乖巧的站在那儿。年糕是一匹产自德国奥尔登堡的温血马。这种马，是德国最强壮的温血马，身高将近180厘米。
年糕通体雪白，四肢和脖颈都十分强壮，同时继承了奥尔登堡马的特质——背部十分的长，因此叫年糕算是形象。郦安没有骑过年糕，但是能感觉到骑这种背长的马儿一定很舒服。
“像我这样，半道开始的骑手其实挺多的，是马术丰富了我们的后半生啊。要不是年糕，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该有多无聊。”于叔感慨完，冲托着腮叼着筷子认真听他说话的郦安笑笑，“好啦，我不多说了，你们安心吃吧。”
“唔，谢谢您。”郦安看看精致的盒饭，“就是觉得这样，怪麻烦您的。”
“麻烦什么，都是一个队伍的。就要互相帮助。”于叔站起来，一脸和蔼而坚定的笑容，“如果哪天我老了离开了，帮助新人的担子就到你们的头上啦。你们啊，也轻松不了几年。”
郦安望着笑着离开的于叔，莫名有些发怔。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她的肩上好像多了一个使命。
她真的，不只是在为自己骑马。
之后郦安如愿考出了兽医资格证，然后和卢娜娜一起去听魏西霖的演唱会。
她们手挽手，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下，坐上了vip席的最中央，这也是最接近舞台的地方。演唱会很快就开始了，魏西霖一身黑衣配一头银发，踩着粉丝们的尖叫声登上舞台。他眯起一双狐狸眼，露出妖冶的笑容，如同黑夜中蛊人的妖精。
到底是歌王，开口三个音符就把郦安震得头皮发麻，像是灵魂被冲刷一样。但是因为一直练习再加上备考实在太困了，所以郦安中途还是睡过去几次，演唱会结束后她便悄悄离开了，希望魏西霖没有注意到她。
“你知道吗，前阵子大火的直播类综艺，《美好的假期》就要开拍第三季了。”一天训练完毕，卢娜娜找到郦安，认真向她介绍节目，“这个节目一直很有人气，各界知名艺人都想去。参加综艺的艺人会一起前往小岛，在一片好风光中度过美好的假期。”
“你是想让我去？”郦安立刻明白了卢娜娜的意思。
“是的呀，粉丝们都很想见你，节目组也是诚心来邀约的。公司那边也很想让你去。”卢娜娜立刻点头，然后继续说话，“这个综艺每期最后会有观众投环节票，人气低的就要离开。我寻思着，你要真想向职业运动员的路上发展，正好通过这个机会和你的粉丝做个认真的道别。然后录一两期离开就可以了。”
郦安想了想，便也答应了。
“对了，唐诗蔓也要去。”卢娜娜看看郦安，有些不安。
“嗯，我知道了。”郦安平静地点点头。对于现在，拥有更远大抱负和重大使命的她而言，唐诗蔓在她的生活里，已经无足轻重了。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郦安提前花两个成就币搞来了《美好的假期》节目组导演的喜好，然后和导演去饭店吃饭。郦安向导演说明自己最近在备赛之前刚完成兽医考试，体力不太充足，如果综艺有什么高强度项目，最好能对她宽容一些。导演连连说好。大概是人气值上升的缘故，导演对郦安格外客气，吃完还抢着付账。
很快，《美好的假期》便开录了。郦安，唐诗蔓和其他12位艺人前往拍摄地所在的小岛。节目组向艺人们发布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按照要求搜集岛上8种水果。谁集的快，集的全，分数就越高。艺人得分越高，晚餐就越丰盛。
领了任务的艺人们立刻一哄而散，各自施展神通找水果。郦安慢悠悠地在岛上散步，就当是训练中途的放假，也不急着采水果。
然而她放假没多久，就见当地一个农户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那农户看上去十分焦急的样子，一直用当地方言冲郦安喊话。郦安听不懂，望向正在不远处的摄像组。
于是立刻有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翻译农户的话给郦安听。原来农户家有一位母猪病倒了，正在四处寻找兽医。
“要不郦老师帮忙解决一下吧，这位农户在节目开拍前给我们提供了不少帮助。”工作人员对郦安露出微笑。
“可是他怎么……”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是兽医。
郦安想了想，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其实也好理解。之前吃饭时她就无意向导演提起过她考兽医资格证的事，导演可能也就顺势跟岛上熟悉的岛民说了。说节目里头有个兽医，也能增加节目效果。
“好吧，我去看看。”郦安对工作人员说完，冲农户点了点头。农户知道她的意思，眼中泛出欣喜。
工作人员点头微笑：“那辛苦郦老师了，我们这儿准备的全套的兽医设备。”
郦安：“……”
郦安跟着农户来到猪圈，一眼就看到了岛民饲养的病猪。这是一头母猪，它侧躺在地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郦安观察过后，粗略地按了按病猪的腹部，然后感受了一下猪的心跳。“是轻微的肠套叠，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在它的饲料里拌一些泻药，然后等等看，不出意外马上就能好了。”郦安麻利地给出诊断。
本来做好最坏打算的农户听闻郦安这么说大松了一口气。他十分高兴，非要留郦安吃晚饭。郦安见节目组也没反对，于是便留下来吃饭了。也是为了庆祝家里女儿考上大学，农户邀请邻居和亲戚一起吃酒席。大家都带来了食材，四拼八凑，这一顿晚饭，竟是凑齐了鸡鸭鱼肉，十分丰盛。
其他和郦安一样没完成采集任务的艺人不得不吃节目组安排的平庸菜色，其中包括唐诗蔓。唐诗蔓和一群人聚集在节目组安排的餐厅里，吃得十分安静。有个别嘴叼的艺人，吃了几筷子就不吃了，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郦安则躲在农户家，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吃香和辣，摄像机拍摄到截然不同的两个场面，对比起来格外滑稽。
而这幅景致自然会被收看直播的观众看到。
“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郦安竟然开挂跑外头吃饭去了！”
“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堂和地狱！”
“好厉害啊，到底是我们不走寻常路的郦崽！”
观众们一边看直播，一边发弹幕。
坐在办公室里支着下巴看直播的傅眠，看到这个画面，也不由露出微笑。过去他是和郦安一起吃饭的，还没从观众视角看她吃饭过。
这么一看，发现她鼓着娃娃脸的吃相还挺香。好想去节目现场投喂。说干就干。
傅眠给节目组导演发去消息，问可不可以去拍摄地探访。
“你是想来看郦安吗？”导演迅速回了消息，“但是，她大概也就录个一两期，然后就离开啦。”
傅眠：“……”失落地放下手机。
不一会儿，门开了，魏西霖走了进来。见傅眠正在看直播综艺，于是凑过脑袋。傅眠皱了皱眉，想拨开他的脑袋，但是没有成功。
“其他艺人看郦崽出去吃饭，不会说什么吗？”直播观众中，有人发出质疑。
“节目组规定不可以使用金钱，或者其他实物换取食物，但没说不能用技能换吃的。别人要有郦崽厉害，那也可以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郦崽就要个人直播了，好期待啊！”
傍晚，12位艺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进行个人直播。之后就是决定淘汰的投票环节了。所以这个个人直播，也是艺人们为自己挣票数的最后机会。可以想见大多数艺人都会在直播间展示绝活为自己拉票。
郦安坐在直播镜头前，看着直播间人数不断增长，以及各种各样的评论。
“我是路人，就是随便来看一眼，直觉告诉我，郦安肯定有骚操作。”郦安无意间扫到这条评论，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在短短几天内，我能收获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力量。”郦安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所以我想用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回报大家的支持。接下来，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在节目里和大家见面了。我想专心准备比赛，争取前往更大的赛场。”
“郦安，我听说你要去参加全国马术大赛是真的吗？”
“要去国际上比赛，是真的吗？”
“哦，原来不是业余选手吗？我以为你只是玩玩……”
“职业比赛很辛苦的，你一个艺人，还是见好就收吧。”
……
不断有担心和质疑的评论在评论区刷出。郦安深深吸气，然后收起笑容，用一双闪着光的眼睛望着镜头。此时此刻的她，周身散发出独属于职业骑手的强大气魄。
“是的，我正在准备全国马术大赛，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怕说出来，我的目标，是奥运会。”郦安顿了顿，不理会忽然爆炸的评论区，继续说话，“能不能做到，只有时间可以说明，但是，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