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我来找找感觉。”苏圣哲微笑, “其实，我想向三项赛转型，所以每个项目都不能生疏。”
郦安怔了怔。马术三项赛，是马术运动里的铁人三项, 选手需要连续进行盛装舞步, 越野赛和障碍赛的比赛, 最后综合三项比赛排名次。这项比赛无疑是对人和马体能以及默契的巨大考验。
“我觉得我的精灵眼，不该一直只在这样一块小小的场地上比赛。”苏圣哲看了看身边的矩形场地，“它有实力做到更多。”
郦安顺着苏圣哲的视线望去，心头激起一片浅淡的涟漪。三项赛……或许她也可以……试一试？
就在她那么想的时候，忽然收到一个成就币。
“我很好奇，你是真的觉得有兴趣，所以才来这场盛装舞步的吗？”傅眠走过来看了看郦安，然后深深瞥了眼苏圣哲，“不是因为别的？”傅眠看了那场二星障碍赛，不至于不知道苏圣哲是冠军。
【是妒忌的成就币呢。因为宿主产生妒忌，也算正向情感变化呢。】红红在脑内及时提醒。
郦安：“……”以为她是为了再见一次苏圣哲才来比赛的吗……
苏圣哲看着傅眠, 起先有些茫然,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傅总, 久仰。多亏你, 运动会才会那么精彩。”
傅眠：“……”怎么不像是好话。虽然不回应，但是脸阴沉了下来。
郦安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立刻伸手推了推他们：“好啦好啦，先抽签，先抽签。”
他们抽签的时候，魏直, 徐助理和卢娜娜就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这次参加比赛的人马组合已经超过70了，比我想象中的多。”徐助理眯起眼睛，看着面前马工和选手去牵着马四处忙碌马头攒动的景致，不由发出惊叹的声音，“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我感觉我好像置身于什么……大片拍摄基地。”
“盛装舞步是安全系数最高的马术运动，入门容易，参加的人自然也多。”魏直拄着拐杖，笑呵呵地捋着胡须，“会有不少刚学骑马的不久的骑手参加。”
“啊……人多的话，郦安他们是不是更难拿到奖了？”并不怎么了解马术的卢娜娜顺势就问。
“并不会。盛装舞步这门功夫……深着呢。”魏直意味深长地笑着，“资格赛后，自见分晓。”
比赛最开始是资格赛，以确定参赛的人马组合都在状态。这场比赛不计分，选手们做完裁判要求的相对简单的动作就算获得正式预赛的资格。在资格赛上，马匹不受控制跑出赛场，或是三次无法做出裁判要求的舞步时，就会被取消资格。很多经验不足的骑手都会在赛场上犯下过于紧张的毛病，在预感到马匹即将失控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无法下达准确的指令，于是就这么不幸地丧失了比赛资格。资格赛结束后，有61队人马组合获得正式比赛的资格。
苏圣哲，傅眠，郦安自然是获得了正式比赛的资格，就等着比赛开始。
“你是傅眠？”傅眠和郦安正在进行准备的时候，一个声音自旁传来。
郦安和傅眠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17岁左右身穿礼服的少年走了过来，神色不善地打量了傅眠一番，“果然是你。你怎么不开车了？”
少年忽然发起质问，郦安和傅眠一时都没有反应，便听少年继续道：“亏我一直很敬佩你，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偶像。”
郦安望着少年失落又夹杂着愤怒的眼神，慢慢回味过来。各行各业中都有喜欢赛车，崇拜赛车手的人，马术运动员自然也不例外。好巧不巧，在这场比赛上，傅眠遇到了他的粉丝。原书剧情中，傅眠是因为烧伤事故带来的身心创伤而离开赛道的。其实远离他珍爱的事物，他自己何尝不难过。
“你对得起大家对你的期盼吗！”少年继续激情开麦，“一场撞车事故而已，你又没没怎么样，就这么放弃你不觉得可耻吗！”
郦安听着刺耳，正想说些什么，不想身边的傅眠忽然迈近一步。他本就身高腿长，逼人的气势令激情开麦的少年忽然哑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在我养伤期间，已经有更合适的车手顶替了我的位置。我并非无可替代，无论你对我抱有何种期待。”傅眠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沉静地看着面色诧异的少年，“作为观众，你期待着每一场比赛。但作为一个选手，运动员，你应当非常清楚，人生不是一个一个比赛拼凑起来的。拼凑起人生的，是漫长的低谷，还有十分罕见且短暂的高潮，而之后又是无尽的低谷。比赛之后，是更漫长的人生。那才是真实。”
傅眠的声音异常平静，仿如毫无波澜的湖面。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
少年许久没有吱声，缓缓垂下头去。“啊，不好意思，我的学生打扰到你们了吗？”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礼服的女士走了过来。她步态稳健，久经锻炼的身形看起来很是健硕，笑容中透着自信与爽朗。
郦安微微一怔。这位女士是经常出现在马术论坛里的中国舞步皇后，吴莉华。在资格赛进行时郦安没少听人提起她。和苏圣哲一样，她参加过国际大赛，在国内马迷中拥有极高的声誉。吴莉华才站这一会儿，就有两个骑手走过来要求她签名。正值比赛，普通粉丝不允许入内，不然找她签字的恐怕不比找郦安的少。
“这是我的学生李飞扬，我们俩这次一起来比赛。”吴莉华十分热络地伸手，与郦安和傅眠握手，双方进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你们两个看起来关系挺不错的，是情侣吗？”吴莉华半开玩笑地问。“不，不，是搭档。”郦安连忙说。
“真是堕落。”李飞扬小声嘀咕了一句，将头偏到一边。他才不信什么搭档呢，他昔日的爱豆竟然和那么年轻，看起来只有外貌过得去的女孩儿玩在一起，抛弃了赛车，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务正业。
“飞扬！你的骑士风度呢？都忘记了吗？”吴莉华收起笑容，转头斥责李飞扬，“尊敬对手，是身为骑手最基本的礼节！”
“我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李飞扬冷漠说完，便转身走了。
吴莉华无可奈何地叹息。她家境一般，外出参赛，也受到不少厂商的赞助。有时候，她也无法过于指责那些家境比她要优渥的学生。
“你教导李飞扬多久了？”郦安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微笑着开口，“平时既要练马又要教导学生，是不是很辛苦？”尤其教导这种熊孩子，一定更辛苦吧。
“飞扬学马已经有三年了，才17岁就已经能完成中一难度，挺有天赋。就是性子还需要再磨砺磨砺。”吴莉华苦笑着说话，“他很希望去英国的哈特伯瑞学校念书，这次如果能拿到好成绩，无疑会令他的申请书好看不少。”
郦安觉察到傅眠投来询问的视线，于是便说话：“哈特伯瑞学院常年承办各种大型马术比赛，有6个马场，几乎所有入学的学生，都会在报道当天带上自己心爱的马。”
“带宠物上学么，听起来很像《哈利波特》。”傅眠点点头。“那好，我们都会努力的。”郦安对吴莉华笑笑，“赛场见。”
“赛场见。”吴莉华说完便去追李飞扬了。原地又只剩下郦安和傅眠。
“一个熊孩子罢了，没必要在意，你要专注比赛。”郦安柔声对傅眠说话。
“我没在意。”
“哪里没在意，你的脸黑的跟羊一样。”
“你是觉得你抓住我的弱点了是吗？”傅眠皱眉看看郦安，忽然勾起嘴唇，“炸毛团子。”
“你说什么？”郦安顿了顿，恼怒地开始整理她不知何时又凌乱起来的头发。傅眠望着她，眼中一直藏着笑意。
郦安见傅眠的情绪似乎真的挺稳定的，便也安下心来。
很快，预赛开始。
吴莉华率先进行预赛，骑着她那批名作泡沫咖啡的棕色马小跑进20x60的场地开始她的比赛。
“第一场是预赛，选手需要完成赛方规定好的25个动作。”坐在vip坐席上的魏直，缓缓喝一口茶继续说话，“这25个动作里包括各种快慢步和跑步，路线不一，难度不一。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复杂很多又充满不确定性的驾照考试。毕竟马儿是有情绪的生命体，很容易受到影响，并不好操控。”
坐在边上乖巧听讲的徐助理和卢娜娜连连点头。他们一起望向赛场。高贵的舞步女皇一脸轻松笑容，骑着马悠然镇静，整个流程25个动作完成的流畅漂亮。当马进行快步时，整个马身上下颠动，充满弹性，自然美观，带着盛装舞步所追求的优雅气质。她完成后，观众席上果然响起一片赞赏和欢呼。
很快，吴莉华的评分便显示出来了，她的成绩是，80250。
“舞步分数和三项赛，障碍赛不一样，不是越少越好。而且还是个百分比。”魏直顿了顿，继续说话，“25个动作每个动作都需要打分。除此以外，还有步伐是否匀称，马匹是否有前进的欲望，马匹是否顺从，骑手的动作是否规范这4个打分项目，共计29个打分项目。每个类别10分，有些动作因为比较难，获得的分数需要乘以2的系数。总分380。各位裁判就选手的表演质量从0打分，其中5分及以下算作低分，需要在分数边写上相应评语，告诉骑手该往哪个方向比赛。所以也可以说，盛装舞步的比赛，十分人性化。”魏直继续说话。
“那么最后的得分，如果是百分比的话……也就是说，获得分数除以总分380得出的结果？”卢娜娜立刻问。
“是。”魏直点点头，“上80的成绩是相当优异的。只能说她几乎没有破绽，无论是哪项都发挥的很优秀。”
“开局就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啊。”徐助理低声沉吟，“不知道郦小姐和傅总发挥的怎么样。”
“就当是来见识见识全国高手的，不需要有太大压力嘛。”说完魏直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息，像是想要纾解内心的紧张情绪。
接下来轮到李飞扬开始他的表演。前面的动作完成的都很流畅，就是最后要切换成缩短跑步的时候，马一直在慢步，无论李飞扬怎么下达指令都不动。
“可能还是太紧张吧。”坐在观众席上的魏直评论，“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太年轻了，一旦错误发出或是错误接收指令后，就不知怎么继续了。马匹毕竟不是汽车，骑马也不是开车，所以在比赛时就有更强的机动性。马儿无法做出骑手想要呈现的动作，是每个舞步选手都会遇到的。而如何拯救比赛上的失误，对于选手来说是比完整跑下整个流程更难的课题。”
“的确门道很多。”徐助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裁判铃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摇铃？”坐在一旁的卢娜娜开口询问，“是说明选手失去比赛资格了吗？”
“一个动作没有完成，裁判会摇铃示意选手重新做动作。如果三次都没做对……那他就会失去比赛资格。”魏直话音刚落，赛场上的李飞扬，已经重振旗鼓，勉强完成了动作。
大概也是预感到自己的成绩不会很理想，李飞扬在向裁判行礼时神情不是很好看。他最终的得分是67530。
郦安和傅眠在一旁，默然望着李飞扬牵着马面色难看地走下比赛场地。“这只是失误。”李飞扬注意到傅眠在看他，于是牵着马，走到傅眠前面，瞪圆了眼睛。
“当然。”傅眠点点头，“希望这次失误不会让你进不了你的魔法学院。”
“你别得意，你肯定不如我！”李飞扬冲傅眠咬一咬牙，然后转身离去。
每个选手都需要完成规定的一套动作，一个人大概10分钟，60个选手，大概要跑掉大半天。但是对于置身赛场的人，时间的流逝，其实并没有那么缓慢。
很快轮到郦安上场。裁判铃声响起，郦安使用腿扶助令马匹进入工作快步的状态，来到中央的x点。比赛正式开始，她冲c点的裁判扬起笑脸，点头敬礼。她一直和傅眠勤加练习，她相信，她的努力是有结果的。
踏上x点后，她开始变换里怀，转换步伐在中线上用中间慢步做两个半圆。慢步本该是一种十分轻松的步态，但是因为在赛场上，所以每一秒钟都显得紧张起来。
甜梦忽然感觉到不耐烦，原本低着头弯曲着脖子，维持着完美屈挠模样的它忽然扬起脖子轻轻打了个响鼻，郦安及时反应，迅速发出指令让马再次冷静下来。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马是在紧张吗？”坐在魏直身边的卢娜娜被比赛气氛激得坐立不安，不停向魏直发问。比赛就是有这种魔力，明明输了天也不会塌下来，但是在结果公布前，所有关注着它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受到影响。
“可以那么说吧。”魏直捋着胡子说话，“马不是傻子，它的智力约等于两三岁的孩子。赛场上环境陌生，气氛陌生，主人穿的也和平时不一样了，它肯定能感觉到什么。感觉到后，行动自然也会跟着变化。舞步裁判很看中马儿在比赛中的顺从，完成动作是否优雅得体。刚才那一下，应该是会造成扣分。至于扣多少……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赛场上，甜梦在郦安的安抚下重新恢复了温顺模样，开始继续完成下一个动作。虽然有失误，但是失误并没影响她整体的节奏。马的步伐依然充满力量，以及弹性。
“如果提前几天到，来赛场进行练习，是不是失误就可以避免？”徐助理接着问。
“赛方通常会准备一个专门用来练习的场地。就算是勤加练习，也很难保证比赛上没有失误。”魏直这样说。
比赛场地上，郦安骑着甜梦开始从侧方裁判所在的e点工作跑步到k点。变换里怀的时候十分顺畅，没有出现失误，比赛继续。
“郦安的马还是不错的。跑得了障碍赛，也能在舞步赛上平心静气，知错能改。”魏直不无感慨地说话。“我听说，马术马会有障碍马，舞步马的区别。”徐助理露出深思的表情。“对，不同的马不但天赋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擅长障碍的马在做舞步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失误和不耐烦。而舞步马跑障碍可能也跑不了那么快。两种比赛完全是两种节奏。一般职业骑手要想参加不同种类的马术比赛，是会选择不同的马的。”魏直这样说话。
“那，郦小姐以后既想参加障碍赛又想参加舞步比赛的话，是不是要多备一匹马？”徐助理问。
“不好说啊。”魏直捋着胡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定，她有别的想法呢。”
终于到了最后的动作。郦安骑着马踏着律动感十足的缩短快步来到赛场中央的x点，一手握缰，一手垂落在身旁，对c点的裁判点头致意，完成她的比赛。
郦安得到的成绩是75210分，目前除了吴莉华的80250，还有两位骑手的排名在她前面。毕竟她用甜梦练习舞步才只有短短一两个月，这样的成绩，在她看来也算合理。
“这个成绩应该不错吧。”徐助理看着成绩显示屏，摸摸下巴，“感觉也没扣太多。”
“毕竟大多数动作都不错，只是在顺从那一项扣的多了吧。”魏直说话。
“你在看什么？”徐助理顿了顿，看看一旁一直在不安地望着身后的卢娜娜。
“啊……没什么。”卢娜娜缓缓把头转了回来。她发现有不少眼熟的艺人来看这场比赛。他们当中，有真的来支持郦安的，应该也有来看郦安笑话的。
以前郦安无人知晓，她无论获得什么名次都会显得十分耀眼。可现在郦安不一样了，她拥有人气，有更多双眼睛看着她。
如果只是获得普普通通的名次的话，她未必会获得好的舆论，说不定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说她心浮气躁不努力了。
有过过去的经历，卢娜娜太懂什么叫人言可畏。
所以……所以她真的很希望郦安能拿到好名次。好不容易爬起来，就不要跌下去。
“加油啊，郦安。”卢娜娜攥紧了拳头，情不自禁说话。
郦安之后没过几个人就轮到了舞步王子苏圣哲。这次他的发挥依然很稳定，没有失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其他骑手看起来像是在完成动作，而他和吴莉华的马，就真的有一种在跳“马术芭蕾”的样子了，特别自然。
最后苏圣哲的得分是79240，列为第二，紧咬吴莉华的得分，而郦安排在第五。
“看来郦安这次不太行啊。”观众席上响起窃窃私语。
“毕竟是全国锦标赛啊，好多高手的。郦安这种只能在明星运动会上风光的业余选手，就显得不够看了。最后就看苏圣哲和吴莉华谁拿第一吧。”
“嗳嗳嗳？她在之前那场障碍赛上不是挺厉害的吗？”
“那比赛估计也是业余骑手比较多吧？也可能是郦安运气好。”
“嗯……也是啊。”
……
听着这些议论，卢娜娜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接下来，就轮到傅眠了。
傅眠的荣耀性子敏感，所以配了十分高级的耳罩，但即便是这样还是防不胜防。就在变换里怀的时候，马忽然受到惊吓乱了节奏，造成动作失误，之后也受到影响。不过好在傅眠对路线的掌握十分清晰，为人沉着冷静，在他强有力的操控下，马还是完成了动作，总体完成度不低。最终，傅眠以6503的成绩结束了比赛。
“马被突然飞来的虫子吓到了。”傅眠下马把马缰递给马工后，向走过来的郦安解释。
“总会有意外。”郦安点点头，“你已经完成的很好了。”
“嗯，我也确实习惯了坏运气缠身的日子了。”傅眠淡淡说话。就在这时，李飞扬缓缓路过，抛给傅眠一个得意的眼神。傅眠和郦安一同陷入沉默。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也遇到过很多挑战，会遇到很多……疑难杂症。有时候主人都放弃了，可我依然会劝说他们，让他们坚持到最后一刻。”郦安顿了顿，又接下去说话，“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觉得生命有多高贵。生命太普通了，每天都有动物和人在死亡，在诞生。但正因为每个生灵都那么普通，那么渺小，所以奇迹才显得更加可贵。”
傅眠顿了顿，转头看向郦安。
“我迷恋改变命运的感觉。”郦安亦转头，用一双矍铄的眼睛望着傅眠，“无论是自己的命运，还是别人的。我也相信这种感觉值得被任何人迷恋。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绝不。”
“不，郦安。”半晌后，傅眠沉声开口，望着郦安的眼睛漆黑深邃，“我觉得有些生命，有些人，生来高贵。”
说着，他的脑袋上，蹦出了一个成就币。
郦安笑了笑，情不自禁伸手。傅眠亦伸手，两只戴着骑师手套的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他们一同看向显示屏。
没过多久，盛装舞步全国锦标赛的预赛就结束了。只有预赛排名前15的选手才有资格晋级决赛。
显示屏显现出了预赛的排名情况：
1吴莉华：80250
2苏圣哲：79240
……
5郦安：75210
……
10李飞扬：67530
……
14傅眠：65030
郦安和傅眠的全国锦标赛之路并没就此完结。
“还真是惊险啊。不过我有点明白郦小姐为什么要为自己和傅总安排这场比赛了。”徐助理望着显示屏，若有所思地开口，“盛装舞步是众多马术比赛的基础，它很能磨砺马和人的性子，令他们能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激烈的赛场上拥有更多应对失误的经验。傅总和郦小姐经此一役，会更了解自己的马，马也会更了解他们的主人。这种经验延伸到其他比赛上，也十分有用。”
“是啊。但是比赛就是比赛啊，它会把人推向顶峰，也会把人推向低谷。希望他们一直振作，不会气馁。”魏直眯一眯眼睛，“接下来就是决赛了。预赛和决赛分数相加就是选手的总得分，最后会依照总得分排名。”
听闻魏直那么说，卢娜娜搓了搓冰凉的手，越发紧张起来。
“啊，决赛就是那个……那个自选科目是吧？我看郦小姐和傅总练过。”徐助理推一推眼镜。
“什么是自选科目？”卢娜娜往冰凉的手上呼了一口气。
“是指选手自行配乐，自行进行动作编排的比赛。和预赛中按着规定动作打分不一样，自选科目打分有技术总得分和艺术总得分两块。所以可以说，决赛展示的是真正的马术芭蕾。马会在骑手的操控下，随着音乐，尽情起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看不出奥运舞步决赛谁强谁弱_(:3」∠)_都好厉害的样子……
如果把亚运会和奥运会放在一起还是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好坏。不过也不好比，不是一个段位。
马上就到三项赛啦，希望国家队能有好成绩！
看过一个资料，华天参加08奥运的时候，一开始没有马，求助国内马场主。马场主也没啥钱，那个时候国内马术运动很贫乏。马场主联系大企业被回绝，于是就自主自发地为华天筹钱买奥运马，辛苦筹集了100+万。后来知道的人多了，情况开始改善。
我相信任何运动的背后都有几代人的努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一切都会慢慢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