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妖妃她爹完
女儿王皇后顺利生下个儿子, 承恩公就再不对永宁帝客气,对外借口身体不适直接圈禁了永宁帝。
永宁帝再蠢也明白他自己要被圈禁到死,必然困兽犹斗, 前后折腾了三个月, 全无效果反倒他自己闹腾得越凶,被灌下的药汁越多,他清醒的时间也随之大为减少。
要不是想让永宁帝退位时更名正言顺点——承恩公自信自己威望总比永宁帝高,然而郭汜达给他好好上了一课……郭汜达称帝后京城宗室权贵文武百官除去极少数死忠, 几乎都派人送信向颜静州和他示好过。
郭汜达出馊主意要给颜韵赐婚, 颜静州一怒之下起兵征讨, 东进这一路上连个出面阻拦, 哪怕是劝和的都没有……承恩公对此毫不意外。
天命不在我身上, 起码现在不在, 承恩公言行越发慎重起来。因此哪怕他对永宁帝十分不屑, 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永宁帝能疯到什么程度。
结果他去了,就被把瓷片藏在袖子里的永宁帝抹了脖子。
然而“疯疯癫癫”的永宁帝压根找不准脖子上的大动脉和大静脉, 他这次拼死一搏, 也只是让承恩公受了点皮肉伤,受了点惊吓而已,而永宁帝自己则付出了两只胳膊的代价——两只胳膊让人干脆利落地敲断, 他现在连吃饭都不能自理。
承恩公这边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覃静州, 因为承恩公这边也有“身在南方心在他”的“忠臣”持续给他传递消息。
对于永宁帝的异样举动, 覃静州和泠境心如明镜:颜端和郭宛平上辈子的孝子重生穿到了永宁帝身上。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亲自刺杀承恩公, 勇是真勇,蠢也是真蠢,只能说不愧是上辈子永宁帝教养出的孩子。
他俩相视一笑, 之前征讨郭汜达,理由是郭汜达跟金国私自媾和,而对承恩公名正言顺出兵,就等承恩公对永宁帝出手的时机。
南边传来的消息他俩没有隐瞒,也没有特别宣扬。
一直全心全意干脏活累活,完全把自身名利置身之外,好补偿家人的颜端听说,略显心不在焉地完成手里的差事,向父亲复命后匆匆回家,死死抓住郭宛平的手痛苦难言。
他平复了半天情绪,才对满面愁容的郭宛平叙述了起来。
得知他们俩的杀父杀母的白眼狼儿子疑似重生在养父永宁帝身上,郭宛平悲怒交加,心口剧痛到神色骤变。
颜端抱住郭宛平,声音都在发颤,“宛平,我不能没有你。”
而内侍不用吩咐便大步跑出门,请太医去了。
颜竣三兄弟目前全住在宫城北面为皇子公主准备的“豪华公寓”里,虽然明年颜竣被立为太子就会搬去东宫,但现在他可就住弟弟对门。
颜竣亲眼看见弟弟魂不守舍地回家,没多久就听内侍传话说弟弟派人去请太医,他也坐不住了,赶紧约上妹妹一起去看望小弟。
话说回来,即使听说弟弟上辈子做了什么,颜竣和颜韵气归气,但真没多感同身受,而且比起怨恨弟弟,他俩只把永宁帝和郭汜达当仇人。
弟弟这几个月任劳任怨……在赎罪,颜竣和颜韵不会代父亲原谅弟弟,但他俩很想告诉弟弟: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了,你这样自苦,我们于心不忍。再说了,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父亲要是觉得我们给你压力,我们也忒冤枉了!
他俩找上弟弟,这会儿即使太医还没赶到,郭宛平也缓过来了点儿。于是兄妹俩真就这么讲了,当然最后那句是以开玩笑地口吻说出来的。
颜端想的是:你们上辈子太宠我,我才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所以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害我和宛平有了儿子,也对儿子百依百顺……幸好儿子似乎也回来了,我有了以直报怨的机会。
颜竣和颜韵看得出弟弟没怎么听进去,他俩也不心急:心病要是说几句就好,也不配叫心病。
而郭宛平则当着颜家三兄弟的面儿毫不遮掩,“他死了,我们的心病才能痊愈。”
正好太医赶来,给郭宛平瞧过,嘱咐了几句又开了药,颜竣和颜韵便和太医一起告辞。
第二年,覃静州果然按照计划自立为帝,立泠境为皇后,立颜竣为太子,封颜竣为安泰公主,颜端为恭王,同时封赏有功之臣。
西关则交给了原主的副将,上辈子尽全力收拢了颜家军并一路护持颜端南下,最后战死的心腹。
心腹受封的时候,颜端自始至终难以直视人家。
接下来的三年里,覃静州把控大局且合理暴兵练兵……他暂时跟承恩公井水不犯河水,实战练兵自然要找关外的金国。
金国骑兵精锐在覃静州刚穿来的时候一口气砍掉了三分之二,现在就成了软柿子。但薛逸带兵直接攻入金国王庭,俘虏了曾经想跟颜韵和亲的那位皇子,仍然值得褒奖一番。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覃静州不到一年就送走了郭汜达,导致注定要发生的水灾需要他和泠境来处理。
不过他俩有粮,还有因为得到嘉奖从而心中平衡,服从命令又能力合格的大量官员,更有纪律严明战力不凡的将士们……剧情里蔓延至足足八个省份直接终结了永宁帝统治的水灾,这次只影响到了两个省份。
覃静州下令以工代赈,让太子颜竣带足钱粮人手去赈灾,顺便把年久失修的水利设施和关键的官道,包括几座桥,一并修整或者干脆重建。
北方一派国泰民安,欣欣向荣,而南方承恩公那边则陷入了内斗。
承恩公自认威望不足,急着自立后果难料,但他的儿孙他的族人则觉得……王家合该像郭汜达和颜静州一样自立,扶持外孙为帝究竟图什么?哪有把江山传给儿孙来得妙?
承恩公发现苗头不对,便尽力安抚——他可不像颜静州,战功赫赫到说什么别人都得听。
然而安抚可不是长久之计,简而言之南方太多世家望族希望承恩公登基来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所以承恩公的嫡长子瞒着他的老父亲,找上了永宁帝……的儿子们。
等承恩公回过神来,他的大儿子已经除掉了永宁帝所有的儿子,但留下了永宁帝的性命,同时大儿子和大女儿彻底反目成仇:既然是除掉永宁帝所有的儿子,自然包括年幼的外甥。承恩公长子不动永宁帝,也不是因为恻隐,纯是不想落下话柄,到时候辛苦半天因为“弑君”反而便宜了他的兄弟们。
到了这个地步,承恩公还能怎么样,只能也自立了。
他前脚昭告天下,覃静州随后在早朝上拍板,讨伐这位曾经的承恩公。
话说承恩公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能和颜静州相安无事,当初在京郊愿意出钱出粮,为的是颜静州一个口头承诺,也就是不先对他动手。
现在二分天下,昔日承诺当然不作数了。
因为颜静州要出兵,他并不意外,也的确早就有点准备。他相信南方城坚粮足,守军战力不行固守一段时日总没问题。
可当“介绍新式攻城利器”的奏折传到他书案上,颜静州的大军已然势如破竹,距离他不足五百里了。
话说这次覃静州选择御驾亲征,让新婚的太子监国,实际上他让泠境看家,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因为颜竣承恩公比郭汜达难欺负得多。
事实上要不是他掏出改良攻城利器,这场南征且有得磨。总之有他领兵,加上处理不识抬举的世家望族,他仍旧在三个月内给承恩公来了手“兵临城下”。
他也不跟城里的承恩公废话,继续让已经十分老练的工程兵组装好几样改良过的攻城利器,随后开启了“活力无限”模式。
实际上承恩公确实比郭汜达强多了,坚持了足足半个月,城门才被敲出了个大缺口。
在城墙轰然倒塌的那一刻,守军的士气也一泻千里。
覃静州这次依旧待在城外,让小儿子颜端带兵先行入城,其实他挺好奇这次小儿子还会不会把仇人挂墙头。
系统也问:“颜端精神状态可不太好,你真放心啊?”
覃静州道:“这是他最关键的心劫,过不去很难善终。”
系统来不及回话,心腹便冲过来报信:承恩公直接降了,恭王没有为难,随后便自行去看望一直被圈禁的永宁帝。而永宁帝的状态……简而言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恭王随后把他们打发了出来,不多时恭王也走出门,而永宁帝……已经上路。
覃静州点了下头。
系统紧接着问:“这算是释然还是心劫加一筹?”
覃静州笑道:“应该是前者。”
他带兵入城,骑马行走在大街上,和上次进入京城一样偶尔跟百姓招招手。很快来到承恩公当做起居之地的原大齐行宫,小儿子颜端带人等在门口。
覃静州没有下马,居高临下,伸手轻轻拍了拍颜端的脸颊,“感想如何?”
颜端仰起头,呢喃道,“他认出了我……他没有我,就是一滩烂泥。”
覃静州笑了笑,“翻篇了?”
颜端笑得比哭还难看,却发自真心地回答,“应该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津明天降温,然后一夜零下……相好们一定注意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