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NDVI
“你这是什么情况？”舒予皱眉问陆琛。虽然她很明确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受惠者的身份，但要说这话里一点儿情绪没有，那也不可能。
“舒姐姐早”月溶溶揉着惺忪的睡眼，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另一只手里还拽着陆琛睡衣的衣角。
“去，洗脸刷牙。”陆琛拍了拍月溶溶的背，先把小朋友给支走，顺便把自己的衣服给拽回来，重新整理下扯得歪到锁骨的大领口。
真丝料子本来就没有筋骨，尤其“受力不均的时候”，外人看起来的确会很不像话，简直自带浪荡感。
“哦”月溶溶打着哈欠往回走，她还困着呢。
“门框，门框！”陆琛操心得像只刚学会抱窝的老母鸡。
“嘭！”
可月溶溶还是撞上了！
“看路啊！”陆琛还得过去给她揉脑袋，之后直接给她送进了卫生间里。
舒予在一边默默注视，她看着这两人相处好像哪里都挺和谐，但哪里又都挺别扭。
陆琛撸了一把头发走回来，大致跟舒予讲了一下他们两个今天共同晚起的前因后果。
舒予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昨晚有一只进化异常的丧尸，试图控制月溶溶，并让月溶溶杀了你，最后你们反杀了它？”
“差不多吧。”陆琛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好界定所谓“怪物”和“丧尸”的标准。而且看样子二者的边界也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
“可”舒予望向外面，洞开的城门以外，那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惨烈争斗过的痕迹。
按照陆琛的描述，那重重叠叠的植物迷宫应该毁坏了大半才对。
陆琛也顺着舒予的视线往外看。
嚯！
小青小红它们这些变异植物的能力还真的不是盖的！这一晚上的功夫，一切已经修复如初，甚至叶儿更绿，花儿更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看来“发面怪”哪怕是化灰化土了，营养也是很丰富的，甚至更容易吸收。
“没办法，应该是那些花花草草的修复能力太厉害”陆琛有些打马虎眼的意思。他一直在舒予面前弱化月溶溶的能力以及存在感。所以，月溶溶的奇异的朋友们，也得相对应地弱化。能不提就不提，能模糊就模糊。
“你是说它们一晚上就长好了？”舒予却似得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陆琛反问。
“我今早从收音机里听到的一条信息，说是卫星图像显示文瑶地区的动植物活动异常，且已经引起了奉北方面的注意。可能不日将会派遣检查组到附近巡视。”舒予将自己得到的讯息解释给陆琛。她这几天本来是一直足不出户的，也是因为这条信息非常明确地指向了文瑶，所以她才不得不让舒杰领着她，从蝴蝶庄园里出来，到城堡里找陆琛和月溶溶两个。
也幸亏，昨天她犹豫再三之后，喂给舒杰吃了猴脑花，舒杰恢复了部分神智，勉强可以与她相认，否则，她还真不一定能从那个迷宫里绕进城堡。毕竟蝴蝶庄园在迷宫的西北角上，而城堡在迷宫的正中心，而那些迷宫灌木上闪烁的尖刺和妖妖悄悄的玫瑰，看起来就不是吃素的。
陆琛这边听见舒予的这条信息，却是浓眉紧皱。
他去周边踩过盘子，知道文瑶内部发生的变化有多夸张，也知道文瑶异象被上面注意到是迟早的事情，但他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毕竟文瑶地处西北，又小又偏，目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废城。
“你还听到了什么？”陆琛问舒予。他总觉得上面会此时将目光聚集在文瑶，需要某种特殊的指引或者契机巧合。
“还有就是传播原始丧尸病毒的那些猩猩正在被努力抓回，尸毒清的研制年底前将有突破性进展之类的话。反反复复，一直就是这些。”
这样的通报听得倒是多了，所以大家多少都听得有些麻木。
陆琛没有得到更有用的信息，也只好暂时作罢。
“琛琛，我饿了”月溶溶洗漱完过来，看见这两个人还在说话，舒姐姐脸色很是严肃，陆琛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嗯，咱们吃饭。”陆琛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其实陆琛现在已经很少这么主动抱她了，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陆琛被她缠得烦了。
“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心？”月溶溶很会察言观色，这边抱着陆琛的脖子，却是转头来问舒予。
“没有不开心，你想吃什么牛排怎么样？”陆琛截断了月溶溶和舒予对话的契机。
我想吃牛奶芝士！”月溶溶被成功带跑偏。
“好，那咱们就吃牛奶芝士。”陆琛抱着月溶溶径直走进了小厨房。
舒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对着月溶溶笑了下。
她是个成年人，陆琛刚才的打断太明显，她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吃什么？”陆琛在厨房里问他们的客人。
“我？”舒予还在思考这一大一小诡异的相处模式，不想陆琛会突然问她，就尴尬接了一句“我回去吃。”
蝴蝶庄园里，陆琛和月溶溶给她送去了一大堆吃的。单说米面这些，月溶溶就让大绿给她扛进去了整整一柜子。就这，还不耽误两位每天给她送早餐以及下午茶。
“一起吧。如果没什么忌口的话，就和溶溶吃一样的，可以么？”陆琛的声音再次从小厨房里传出来。
他这听着像是句问话，却没有可以拒绝的点。
而这种语言上的交锋，讲真，咱们的金刚芭比并不擅长，于是三两句便败下阵来，最后不得不留下和月溶溶一起吃牛奶芝士。
下午舒予姐弟回到了蝴蝶庄园，陆琛嘱咐她注意舒杰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同时一直开着收音机，陆琛则开着粉色的小皮卡带着月溶溶出了都市泥，去到了附近一架最专业的野外用品店，给小丫头，整了全套的衣服和护具。
月溶溶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迷彩图案的衣服很是不喜欢：“这个外套不好看！”她拽着自己的袖子让陆琛瞅！
“我知道”陆琛还在给她挑衣服，一边挑，一边说，“但这种衣服很结实，它们是人工合成的化学材料，不像棉麻那些，容易被怪物腐蚀。”
“可它们就是不好看嘛”月溶溶就是不喜欢身上这些丑兮兮的衣服。
陆琛又给她找了一副合适的手套过来，“来，伸手”
月溶溶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我知道他们不好看，也知道你喜欢红色，喜欢小裙子，但”陆琛一边给她试手套，一边抬头看了眼她噘的老高的小嘴，“但你之后还要去和那些怪物打架的，对吗？你要每次都光着回来么？嗯？”
这下月溶溶不说话了，但她还噘着嘴。
陆琛想起了她第一晚出去时光着的小脚，也想起了她小嘴旁边可疑的“桃子”“火龙果”汁液。
他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简直矫情的要死！
人小姑娘每天出生入死建设家园保护自己，自己一个大男人整天介意这个介意那个，算计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屁事
真特么的丢人！！！
“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打猎’好吗？”陆琛单膝半跪在月溶溶身前，给她戴好了手套后问她。
月溶溶大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八个度，但好像还有点儿不可置信，她试探着问：“真的吗？”
小姑娘知道陆琛有时候很龟毛，他虽然可以在尸山血海里拼杀，但他的床上不能放吃的东西，他虽然可以把丧尸揍得脑浆四溅，但他接受不了分食丧尸肉。
所以对陆琛说的和自己一起去‘打猎’，月溶溶有点不敢信。
“当然是真的”陆琛这话说得平淡却恳切。
月溶溶歪头打量眼前人，她总怀疑自己的男朋友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脸还是那张脸，但就好像脱了层壳似的，整个人更柔软，也更真实
“你看什么啊？”陆琛淡笑着刮了下小丫头的鼻子。
“看我男朋友为什么这么迷人哇！”月溶溶大眼睛一眯，她拍起马屁来，能一巴掌把马屁股拍烂！
“你特么的”陆琛是真的想哭，“你舒予姐姐已经当我是个变太了好么？你就饶了我吧小祖宗！”
今早舒予看见他时那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他后来努力把话题岔开了而已。
“但你就是我男朋友啊！”月溶溶就是这么轴。
“十八岁以下它就不能谈恋爱！”不过审，你懂么！！！
“可溶溶一千岁了呀！”月溶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你一万了祖宗。”陆琛拉着她往回走。
“真的一千了！”月溶溶着急得解释着，像一个被老公误以为出轨了的渣女。
“好好好，你一千了，咱们也该回去‘打猎’了。否则过两天又发育出来一个发面怪，还得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