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要我去吗
021
李筝去拿车钥匙，和李矜玉一起下楼。
本来下楼路上都没什么事情发生，但当李筝去提车时，忽然发现有几个人围着李矜玉，他赶紧下车，冲过去。
李矜玉额头满是冷汗，没了刚才神采奕奕的样子，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们干什么。”李筝一把将omega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面前陌生的几个人。
“兄弟，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他好像不对劲所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几个人纷纷表示无辜，随即散去。
李矜玉扯住李筝的衣服下摆，轻喘着，难耐的说，“李筝，我没什么事。”
这样也叫没事？李筝自然不信，他以为是刚才吃的饭里omega对某些食材过敏，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过敏不是小事不能耽误，“我送你去医院。”
李矜玉拉住他，拒绝说，“真不用。”
在这种事情上李筝也倔，说什么非要拉着李矜玉把omega往医院带。
“我真不用。”李矜玉眨眨眼，烧红的脸颊在昏暗车厢灯光里更加明显，“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讲话云里雾里的，什么病是每个月都来那么几天的，李筝不明白，还脸色严肃的说，“有没有去医院查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李矜玉被这话问得懵了下，意识到李筝根本没想到那块去突然轻轻笑起来，“李筝你怎么这么可爱。”
李筝疑惑：“？”
“我去查过这个情况哦。”李矜玉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笑意，“你猜，结果是什么。”
李筝猜不出来。
“我是omega，每个月都会有发/情期，类似alpha易/感期。”
李筝着实是愣了下，反应过来耳根子悄然爬上一抹红，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还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清楚这些。”
李矜玉摆摆手，“我又没怪你干嘛道歉。”
过了不到五分钟，omega开口有些艰难，“不过，你现在可能真的需要送我去一趟医院了。”
李筝困惑的转头，李矜玉笑笑，“抑制剂好像没用。”
“忍耐一下。”这可不能拖，李筝全神贯注把车速提到最快，在街道穿梭，赶到omega专属医院的时候，李矜玉整个人都瘫在后座上，蜷缩成一团，难受得不行。
李筝伸手把omega捞进怀里，李矜玉无力的靠在他肩头，低声痛苦的哼哼，李筝一边宽慰他，“别怕。”，一边将oemga的头护住，不敢耽误一刻往医院跑去。
他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只能尽自己最大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是他什么人？”
医院接受到李矜玉，将他妥当放置在病床上，李筝在外面站着等待，门打开，医护人员问他。
李筝如实回答，“我是他朋友。”
医护人员继续问，“那你认识程聘吗？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
李筝神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程……程聘？”
“对啊。”
医护人员解释说，“omega发/情，就算打抑制剂压下去了，但心里还是很渴求自己alpha的信息素，希望他能多陪着，你不知道？”
李筝垂下眼，没继续这个话题，“是找程聘对吗？”
“我们问病人，他说的是有alpha，就叫程聘，你认识的话麻烦给他打个电话让他……”
“不好意思。”
李筝没听下去，“我有事先走了，这是程聘电话，麻烦你打过去吧。”
李筝用笔和纸很快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细心留了一个他自己的以防万一，塞到别人手心里，微微弯腰，“抱歉。”然后转身立刻。
走的背影有些狼狈。
在电话里再三确认omega的姓名，程聘叹口气，就知道李矜玉这个幺蛾子一刻也不消停。
“我不是他的alpha，我们不熟，非常不熟。”
程聘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转念一想，打给了李矜玉的父母，让夫妻去解决自己孩子的事情。
聊完，程聘挂断电话，盯着电脑上的字思绪不知道飞哪去了。
[我到底这十多年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程聘，我不愿意在围着你转了。]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只要脑袋一休息下来，程聘满脑子都是李筝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有说那些话时的表情。
尤其是李筝说出那句“我不愿意围着你转了”时，alpha在他眼里，看到了名叫释怀的情绪。
他就这么好被放弃吗？
程聘不懂，明明一开始说停止的是自己，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也是为了回到正轨，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说释然，李筝先挥手说再见了。
就像一个为了考试准备充分的人，上考场后下来的分数还不如成天嘻嘻哈哈，完全不复习的人考的分数理想那样。
手机又响了。
程聘接过，电话里着急的女声传来，“程聘家属，麻烦您立刻来一趟医院！病人现在情绪不是很好！”
alpha内心毫无波澜，“我已经让他爸妈赶来了，他情绪不好给他打针镇定剂，睡过去不就行了，要怎么照顾omega还需要我这个外行人教你吗？”
说完程聘挂了电话。
他想起以前大学刚毕业，李筝学的专业明明很好入职这里任何一个岗位，他一开始也有想法来，可是当发现自己以后会在这里工作，李筝没说什么，只是背地里悄悄换了地方。
后面他发现后，生了很大的气，可李筝再怎么哄他，却只字不提重新回来上班的事情。
beta在这里确实很难混，但李筝有他，这里的谁敢多对他指指点点一下呢。
程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反正想到那去，就想了呗，可很快手机铃声有一次打破他的独处思考。
是李筝的。
程聘有些意外，清咳了咳嗓子，语气随意的接起，“说。”
李筝语气有些着急，“你在哪？”
“怎么？”程聘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坐直了些身体，问道，“你出什么事了吗？”
李筝回答道，“不是我，是李矜玉。他意外发/情现在在医院里。”
“……这样。”
程聘身体靠回椅子上，“我已经通知他爸妈去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李筝沉默了下，没回答alpha的问题，“你来医院吧，他很需要你。”
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外人？
程聘听笑了，语气有些冲，“李筝，这里需要我的人很多，我每个人都去应付我看起来很闲吗？”
李筝没吭声。
alpha继续输出，“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beta哪来的胆子教一个alpha怎么做事。”
李筝：“……”
“你太把自己高看了，街上beta一抓一大堆，你放在里面就能立刻被人群淹没，你拼什么觉得你可以叫动我？”
“……程聘。”李筝轻声喊了alpha名字，“来医院吧。”
程聘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消了一大半，刚才还刻薄嘴毒的男人此刻哑下去，半晌只问一句，“你想我去？”
李筝：“嗯。”
程聘不再多说：“好。”
电话收线，李筝眼神复杂的盯着病房里的情况，他本来都已经走远，但被一通电话叫了回来。
他看见李矜玉哭的泪流满面，嘴里喊着程聘名字。
看见李矜玉难受的脊背弯曲，那个一直对他笑盈盈的omega，现在却委屈得缩成一团哭。
omega很需要alpha。
头疼，李筝浑身没什么力气的坐到走廊椅子上，他只是一个beta，就像程聘说的那样放进人堆里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可李筝小心谨慎，但还是被拉进了不关于他的事情里。
李矜玉父母先到。
程聘没过一会儿也来了。
程聘走近，目光冷淡的扫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李筝，随后把视线放到李矜玉父母身上，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来了。”
医生出来问，“你就是程聘？”
程聘点头。
“你可算来了，他现在很需要你，你可以用信息素安抚一下他。”
程聘冷冷应下来，但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走廊里，自言自语说，“要我进去吗？”
知道是对着自己说的，李筝不敢抬头，他不懂alpha为什么要把决定权交给他，就有种程聘是只对谁都凶巴巴但甘愿听他话，把项圈主动递到李筝手边那样的错觉。
李筝没给出反应。
程聘就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
医生觉得奇怪，催促alpha，“你可以进去了。”
程聘不理会，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要我进去吗？”
医生往四周看了看，“你在跟谁讲话。”
程聘瞪他一眼，“没跟你讲。”
与此同时，李筝开口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回了一个字，“嗯。”
程聘听见了。
上一秒还凶巴巴的alpha在此刻冷笑一声，换上无所谓的表情，冷声道：“带我进去。”
李筝放在膝盖处的五指收紧，下唇咬得紧紧的，即使感觉口腔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也不松口。
“李筝，在小岛我对你说过。”程聘表情木然，把没说完的话补全，“龙应该藏在云里。”
说完，程聘转身不在停顿，进了病房。
这下煎熬得不行的李筝再也坐不住，起身告别李矜玉父母，慌忙步调几乎于逃的，消失在医院。
坐上车，李筝整个人都没有缓过神，身体在细微颤抖，他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呆滞。
外面月光皎洁。
他恍惚想起那晚在江边喝酒，程聘问他还记不记得在小岛上他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