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听孟京棠这么说，郑姝音开玩笑说，“讲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失忆了，然后忘记盛辞曾经跟你告过白”
孟京棠张了张唇，啊了一声，“应该不会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也太古早狗血了吧。”
郑姝音哼一声，反驳道，“你觉得你现在就不狗血？有几个人跟你似的？喂个猫还能跟前男友共处一室隔离？？？”
“……”孟京棠无言反驳。
“不过你真就一点印象没有？被校园男神告白啊！就是脑子摔了也应该有那么一点记忆吧！”
孟京棠叹气，手托腮，略带生无可恋地嘟哝，“就是说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其实我一开始在想是不是殷乐搞错了，其实盛辞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他说不是，他说盛辞喜欢的人就是我……”
郑姝音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是有点太奇怪了。
虽然孟京棠平时丢三落四，但确实不至于这样的事情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她思索了下，说：“那你不然试探一下盛辞？就算他平时装得高冷一批，面对喜欢那么久的女生，怎么也会露出马脚吧。”
“还有啊，我觉得你最好联系联系你高中同学，看看有没有知道这事儿的，万一你俩之间是小说情节，搞一出那种误会又错过的老梗呢！”
郑姝音说之前，孟京棠确实没想到要找高中同学问问看，但听她这么一说，真的很有必要了，万一真的是自己记性不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孟京棠锤锤自己脑袋，“你还真是给我争气，让我觉得跟做梦似的，太玄幻了！”
她边吐槽着边拿出手机，打开万年不用的企鹅，找到当时玩得还算不错的朋友，发去了消息。
高一时，岑未眠跟孟京棠当过一段时间同桌，后来两人都选了文科，都还在原来的班级。
两人虽然没有再做同桌，但她们关系还是一直都挺不错的，会一起去上课间操，一起去厕所什么的。
只是后来高中毕业，到大学，到现在毕业工作，她们的交集慢慢变少，联系才慢慢断开。
孟京棠：【未眠，在吗？】
孟京棠：【想问你点事情，你还记得比咱们大两级的盛辞吗？我那时候跟他有什么交集吗？】
发出去以后，她看着最后这条消息，怎么看怎么像脑子有病。
你跟人家有没有什么交集，不应该问你自己嘛！
但是她现在确实是还不如问别人，她脑子跟盛辞有关的记忆零星可数，并无卵用。
发出去消息以后，孟京棠就在心里嘟囔着说，现在大家都习惯用绿标软件，很少上企鹅了，不会未眠跟她一样没事就不看企鹅消息了吧。
但她还是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了好半晌，果然没有新消息提醒，原本紧张期待到怦怦乱跳的心脏也逐渐变缓。
她了舒口气，算了，慢慢等吧。
就算真的急，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虽然孟京棠自我催眠了好一番，但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个事，晚上睡觉时也不踏实，接二连三地做梦，梦里她彻底变身一个渣女，骗了盛辞的感情，还转身踹了人家。
一觉醒来，她浑身冒着冷汗，心脏咚咚快跳着，震得她很慌，空落落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像不断生长的藤蔓，丝丝缕缕地将她包裹缠绕住。
孟京棠手撑着床铺，忽然坐起身，茫然地看着灰白色的墙壁，好半晌才将梦境和现实分离开。
她手撑着额头，垂着颈子，小口小口呼吸着，缓和着胸腔里的慌乱。
以至于一床厚看到盛辞时，孟京棠心里都不自觉浮现出负罪感，就像她真的那样真实地伤害过他。
盛辞看着她有些茫然的表情，眉心微蹙，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了？肠胃还难受？”
她摇头，“没有……”
“我……我就是有些没睡醒。”
他笑了下，拉开餐桌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先吃饭，吃完再去睡。”
“哦。”
孟京棠这会儿还挺乖，除开肠胃炎刚算痊愈，不敢瞎造次，她现在心虚又带着脱离梦境，回归现实的状况外。
她拿着小瓷勺，挖着滑滑嫩嫩的鸡蛋羹，小口小口地吃着，淋着香油和一点酱油醋，温温热热，也很开胃。
小半碗快吃完时，她抬眸看着对面正吃着饭的人，鼓着腮很缓慢地嚼着。
像是抉择犹豫很久。
“盛辞，我想问你件事儿。”
盛辞抬眸看向她，“问吧。”
孟京棠捏着勺子柄的手指收紧，指缘有些泛白，“我昨晚做了个梦。”
他低笑了声，“嗯，你做了个梦。”
“……”
她明明挺正经在说，还有点紧张，被他这么一笑，又一重复，怎么看着像是欢乐喜剧人了？
孟京棠抿了下唇，“你别笑。”
盛辞扬眉，送了下肩，“好，不笑了。”
“你……有暗恋过人吗？”
说完以后，孟京棠屏住呼吸，大气小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也不好意思盯着盛辞看，说完就垂下睫毛，掩住有些慌乱的视线，食指曲起，指甲在勺柄凹陷的那小块上上下下地扣着，有点心虚。
盛辞没想到孟京棠会问这个问题，目光落在她略显紧张的脸颊上，停顿了很久。
原本明亮的眼瞳也逐渐变得有些暗。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语气还算正常地问，“怎么忽然问这个？”
孟京棠抿了下嘴角，平时得得瑟瑟又小嚣张的脾性收得妥妥帖帖，她舔了下唇，故意轻松地说：“没忽然啊，我说了，我昨晚做了个梦。”
生怕盛辞觉得她这话说得假，不老实，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跟他对视。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心跳忽地就加速了。
她指甲在掌心用力一掐，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不能泄气，不能露馅，要撑住！
说好的要试探盛辞一下的，一定要撑住，不能破功！
盛辞看着她又圆又大的眼睛，看得出她很勇敢地直视，但他却也注意到她微抖的长睫，每一根睫毛都透露着她此刻的心虚。
他握着筷子的指骨收紧，唇线也抿得很紧。
久远的那种下坠的感觉再次袭来。
明明人就坐在他面前，轻声细语地问着他问题，但他却觉得孟京棠离他很远。
他在心里轻叹口气，“……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孟京棠手指猛地松开，又逐渐攥紧，强压下的剧烈心跳又恢复如初，很重地跳着，砸得她胸口都微微发颤。
她很紧张地吞咽了下，以为他会说什么后续。
但没有。
盛辞似乎没有多言的/欲/望，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饭。
她鼓了下勇气，声线微抖地追问，“后来呢？”
他握筷子的手微顿，表情有那么几秒微怔，睫毛遮下小片阴影，她看不到他的眼神时怎样。
“没有后来。”
这次他没有犹豫很久，回答得还算挺干脆。
没有后来吗。
听到这话，孟京棠下意识跟殷乐告诉自己的话对比，如果是盛辞暗恋的人真的是她，那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应该算是有后来吧，为什么时没有后来呢？
可是细细一想，她又觉得这话似乎也很对。
重逢之前，他们确实没有后来，戛然而止在他毕业的夏天。
后来的后来，是重逢后她的直球出击，才有的后来，这跟他的暗恋无关。
因为孟京棠这忽然由“昨晚的梦”而起的问题，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后半段早饭在极其沉默，又带着轻微压抑的氛围中度过。
吃过早饭，孟京棠登上微博，难得这么活跃。
糖精：【问大家一个问题，嗯……可能有些弱智。】
糖精：【我有个朋友，ta忘记曾经有人跟ta告白过，对方是妥妥校园男神级别的人物，大家觉得正常吗？[挠头jpg][挠头jpg][挠头jpg]】
没等一会儿，一堆回复就来了。
一上来，她就闹了个大脸红。
玛卡巴卡：【我假装不知道糖精在无中生友！嗯……怎么能说正常呢，这是非常不正常！如果是我被校园男神告白，不仅会铭记一生，我还要拿个本子写下来，拿个喇叭大肆宣扬一番，这简直就是荣光时刻啊！[欢呼jpg]】
海洋里的小雨：【啊啊啊啊啊啊啊糖精的这个朋友就是糖精本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无中生友系列虽晚必到！】
孟京棠捂脸，脸颊红扑扑，小声嘟囔着她明明都用“ta”了，怎么还能猜出来这个朋友是她自己呀。
丢人。
她红着脸，嘴硬死不承认，手指按着屏幕回复，【说了是我朋友，不是我！】
玛卡巴卡回复糖精：【o的k，好的，假装不知道是糖精自己！但是糖精的朋友确认没有失忆吗？这种东西我感觉挺难忘记的哎！】
孟京棠继续回复，死咬住这个人是她朋友，不是她本人！
糖精回复玛卡巴卡【嗯，玛老师说得对，我朋友也这么觉得，所以想不通。[猫猫苦恼jpg]】
荔枝甜酒：【我是新粉啊！姐姐眼熟我！眼熟我！眼熟我！！！[狗狗卖萌jpg]】
荔枝甜酒：【我觉得“姐姐的朋友”如果确定被暗恋，还有被告白的这个人就是“姐姐的朋友”本人的话，那会不会男生告白的时候告错了人？就是男生本来是想向“姐姐的朋友”告白，但是告白的时候认错了人，所以才导致现在出现记忆空白？[问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