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局
所以说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是每一个厚脸皮的人都能成功，但每一个成功的人哪个不是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明时优哉游哉地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捧着杯从商城新鲜购买的橙汁，悠闲地看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大汉忙进忙出。
不错，这个脸上青肿还没消下去的大汉，这个脸上带疤看着就需要影视城高价邀约特邀出演山匪的大汉，这个把琼工作全都干完了惹得琼在一旁生气干瞪眼的大汉，这个干完所有活还抢着过来给她打扇子的大汉——正是数日前想要吃霸王餐不成反被教育做鲨的前·巨齿鲨族族长。
明时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橙汁，笑着开口：“刚开始看到你脸红脖子粗的，还以为你是想找我打一架呢，没成想，倒是我会错意了。”
大汉听闻此言，也摸不清这是老板的调笑还是打压，很有颜色地鞠躬哈腰，赔笑道：“那我哪敢啊！之前做错了事，但也是为了海洋族人考虑，毕竟我之前从没见过老板不是？现在我真知道错了，您如果还生气，随便打我几顿都成！”
几句话，就把之前自己的恶行套了个合理借口：毕竟您是外来的不是，万一有什么坏心呢？我这可是好心办错事，失礼莫怪啊！再说我都已经得到教训了，您再动手合适吗？
明时听闻他三言两语把装乖卖惨发挥到了极致，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他话说得漂亮，听完以后只觉得让人有种被小心奉承着的得意，那股气便在这种高兴的情绪下，不知不觉散了。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条鲨鱼倒是个会说话的高手，半点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但愣是把话说得让人高兴，这是□□裸的阳谋啊。
大汉见老板一眼瞥过来，神情似笑非笑，顿感压力，连忙陪笑：“老板，您放心，我已经知错了！这次过来就是任您差遣，向您赔罪的！从今天起，您让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谁要是不长眼敢来店里闹事，不用您开口，我先把他打出去！”
明时垂下眼脸，搅动杯中果汁，好家伙，这是介绍自己的能力外加表忠心呢。她忽然就有点儿好奇，也不知道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阿谀奉承本事到底是与生俱来的呢？还是奉承人鱼族熟能生巧啊？
她把杯子放回小桌上，抬头朝大汉笑得宽心：“好，那以后这维护秩序的活儿可就交给你了。”
大汉闻言眼睛一亮，扇子扇得更卖力了：“好的！这事交给我您放心！您在旁边歇着就成！嘿嘿。”
琼闻言，想开口抗议，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顿时里不直气也不壮了，只能把冲到舌尖上的话咽了回去，气冲冲地瞪了大汉一眼，转身便进屋去了。
大汉就像没看见似的毫不在意。
果汁喝完了，明时也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那个”话说他叫什么来着？
大汉躬身：“巨鲨。”
明时淡定点头：“好，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有事找琼。客人来了叫我。”
吩咐完，她便在巨鲨一路护送之下，回到了后面的私人领域。
刚刚关上卧室的房门，毛球就迫不及待地从她的肩膀上跳了起来：“宿主，那是个坏蛋！为什么要留下他？万一他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明时笑眯眯的把毛球抓到手心，用指腹揉了揉它的头，解释道：“我当然知道它不是真心诚意想留下来的。最开始它趴在地上抬头冲我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可没忘。”
毛球见自家宿主没被那个坏蛋蛊惑，顿时放下心来，倒也不急迫了，乖乖地卧在宿主掌心，听她继续解释。
明时：“我想，人鱼族大长老亲自把他压过来，为的就是给我一个解释，默认这个人任凭我处置好让我解气。这海洋里，弱肉强食是常态，巨鲨再怎么说原来也是一族族长，还是人鱼族高层面前的红人，这种事怕是见多了。”
见毛球将好奇的小眼神投过来，明时笑着又摸了摸它的头，耐心将其中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向它解释：“被这样毫无颜面的一路绑过来，你觉得他会甘心吗？再加上他怕是以为自己会被人鱼族长老杀了以给我一个交代，或者以为我会把他杀了泄愤外加立威。所以情绪上头，外加不甘心，才会是一开始那副面红耳赤，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毛球是个聪明的球，抢先回答问题：“所以后来我们给他解绑，让他回去后，真实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了，他的态度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明时有些欣慰地拍了拍它的头，孩子终于不那么傻白甜了：“不全对。你以为我为什么先招呼弧鸟一族，而把人鱼族长老放在一边。你觉得能让人鱼族长老都震惊的场面能不能震慑到巨鲨呢？”
毛球恍然大悟，忽然又想起最开始的问题：“不对，虽然他现在态度变了，可也不能掩盖之前妄图对我们不利的事实。宿主，你为什么同意他留下来？”
明时反问：“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留下来？担心什么？担心他偷窥到我们出售的食物里为什么含有神秘能量的秘密？还是担心他会在店里对我们的安全造成威胁？”
毛球本能想出言反驳，却无奈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宿主说得的确是对的，他在店里不会对她们造成任何威胁。
“何况”，明时抬头看向窗外的大海——波澜壮阔，无边无际，她双眼弯起，笑得开心：“总要为以后布局啊，想想就觉得有趣。”
“什么什么？什么有趣？”毛球追问。
“哎呀，工作了一小时了，好累啊，打个游戏吧！”明时开心地捧起手机，未来科技就是牛，手机完全实现了耗电自由！
“说嘛说嘛！宿主你快说！宿主！明时，你快告诉我什么有趣啊！明时！！！”毛球跟在明时身后，急的跳脚。
明时，明时专心致志地开了一局游戏，对待游戏，一定要专心！任凭毛球在面前蹦来蹦去，没有分过去一个眼神。
最后毛球只能气鼓鼓地出去指导新人——还是一个它不待见的新人——工作了。
明时抬头看着那个气成球的背影，笑得欣慰，有好奇心总归是好事，懂得生气也不算坏事——至少更像是一个自由的生命，而不是被系统绑定按照程序指令存在的冰冷机器。
“啧，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被对面干掉了呢！果然玩游戏还是应该专心致志一点。”毕竟是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手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巨鲨以前服务人鱼族高层习惯成自然，新工作适应的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快。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鞠躬非常自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半点不情愿或者难堪。
巨鲨像是没有看到还在排队的顾客诧异的眼神一般，继续询问下一位客人的需要。这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直把旁边的琼看得翻了个白眼。
琼：呵，不要脸！
然后像是比赛似的用更加灿烂的笑容接待另一位顾客——哼，还好我有优势。这么卖力又怎么样，你又没有员工餐和员工宿舍！
毛球：少年，虽然你还没明白过来，但你的潜意识好像已经懂了你现在正在面临的失业危机啊～
明时就坐在柜台后，照着订单的需求，一次次从系统经营面板中下单。
一天天悠闲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顾客们也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成员竞争激烈的好处就是重新开业以来，营业额直线上涨。
后来明时见势不对，干脆重新定了四小时工作制，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外加周末双休，保证老板和店员的充分休息。
毛球，毛球被塞满私库的小钱钱堵住了嘴巴，只能被迫在一旁捧着小说。
对此，明时嗤笑：被迫？笑得倒是一点儿也不含蓄。
但是！在这种变相饥饿营销下，他们的营业额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因为名额有限，不少兽人干脆一买买一堆，无师自通了“囤货”的概念。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亮眼的营业额的见证下，系统经营面板分别解锁了调料栏里的油，孜然，十三香；食物栏里的馒头；菜单里的烤鲍鱼，爆炒海螺，以及麻辣小龙虾。
新菜品的出现让从未接触过“辣”这种刺激性味道的海洋生物们纷纷直喊过瘾，其中以麻辣小龙虾最为受顾客欢迎。
一个月后，“叮——恭喜宿主接待人次满五百人，店铺将在两小时后自动升级。此次升级需耗费二十四小时，请店主做好准备。”
盘子里最后一个小龙虾被琼成功抢走，明时顿了一下，眼睛亮了：终于要升级了！海鲜她都吃腻了！
琼看看手里的小龙虾，再看看老板两眼放光的样子，艰难地吞下了口中分泌的唾液，不舍地把最后一个小龙虾递到老板面前。
嗯，经过这几个月的洗礼，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成熟优秀的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