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上寿宴百官献礼
紫宸殿是皇宫用来举办宴会的三大场所之一，它是由一百八十八根粗细均匀的楠木作为主体支撑，建造而成。规模宏达，用料讲究。
这里摆着一千多张桌席，每张桌子后面坐着1或2个人，按照官职等级从前往后依次排开。
各位皇子及朝中大臣坐在皇上的左手边，后宫嫔妃及官员女眷坐在皇上右手边。
不少女儿家目光含羞，悄悄地借着喝酒的动作，打量对面的青年才俊。想要借此机会找寻自己的意中人。
皇上寿宴，百官献礼，送什么的都有。
这一上午顾榛看的是眼花缭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宝贝。
珍珠玛瑙翡翠瓷器这都稀松平常，最夸张的是还有人进献了一个装在笼子里的少女。
那视觉刺激可想而知，就好像在烧开的油锅里面滴进了一滴水，整个宴会厅顿时炸了。
特别是后宫嫔妃，那些娘娘都如临大敌般看着笼子里的少女。
身为皇帝的女人，她们是最了解皇上平时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眼前这个就让她们有了浓重的危机感。
这个女孩也就十六七岁，正是如花般的年纪。
平心而论这个女孩儿长得确实很美，清纯不妖。她穿着淡粉色轻纱，上身披着一条带毛小披肩，裸露出修长匀称的大腿，白生生的晃人眼。
她的脚型很美，脚指甲粉嫩圆润，看着想让人忍不住握在手里把玩一番。顾榛看着这个女孩儿眼里的惊恐，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有恋足癖，腿控了。
不少男性官员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足以证明这个女孩儿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
顾榛下意识的往台上看了一眼，果然便宜爹的眼睛都直了。
咱好歹是一国的皇帝，能不能好好收敛收敛？
顾榛快速在大厅里面看了一圈，努力记住那些面露贪婪人的嘴脸。这种沉迷美色，直勾勾看着美女的官员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官。
直到这个美女被人抬下去，便宜爹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顾榛说来也真倒霉，这个美女之后就轮到展示他献的礼品了。
太监捧着礼单高声唱报：“太子殿下进献‘蜂窝煤’十套。”
听着太监唱报，底下人这才回过神，纷纷交头接耳。
官员1：“沈大人，这何为‘蜂窝煤’啊？”
官员2：“我只见过蜂窝，见过煤炭，这蜂窝煤是何物呀？”
官员3：“本官也是头一回听说，想必是什么稀罕物吧。”
官员4：“我也没见过，你看有宫女抬上来了。”
嘉元帝也被勾起好奇心，他身为皇帝，这天底下什么好东西他没有见过？可这‘蜂窝煤’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两个小宫女抬上一个铁疙瘩，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烟囱，像是一个灶台，上面还放了一个铁皮水壶。
顾榛见终于轮到自己，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糕点渣渣拍干净，站起来，“父皇，请让儿臣为您演示一番。”
“这个黑色的煤球，是用煤渣和黄土制作而成。中间的小孔是为了接触空气，可以更好燃烧，极大的提高了煤炭的使用效率。”
嗡——
台下众人听了小声的讨论着，场面一下子吵杂起来。
官员5：“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煤渣还能这么用？”
官员6：“给皇上送煤渣？真是大不敬！”
官员7：“太子殿下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
官员8：“高大人，我就不同意了。此物明明利国利民，正是为百姓，为皇上分忧才更应该献出此物，太子殿下大智。”
不顾台下的人引发争执，顾榛继续讲解，“我们还可以在这个铁皮炉子上架上一口锅炒菜，还可以放一个热水壶烧水。这个很方便，而且便宜，贫苦人家的百姓也能用的起。”
顾榛不遗余力的介绍自己的宝贝，全然没有发现台上便宜爹脸都黑了。
你听听，堂堂一国皇子不务正业，去学那些粗俗的匠人。这传出去，还要不要皇室的脸面了。
官员9：“皇上寿宴，太子殿下就送了这？”
官员10：“这也太寒酸了吧？”
官员11：“听着倒是个稀罕物，要是能推广起来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官员12：“此物是太子殿下造的？看着还挺好玩的。”
这个炉子，是顾榛特意托孙岳州找外面工匠打的，他自己留了两个。
嘉元帝看着这个蜂窝煤，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让宫女太监搬下去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对太子的此番作为很是不喜。
顾榛摸了摸鼻子，便宜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怎么？在大冬天有了这么一个宝贝，还不开心？这在21世纪可是风靡千万家的神器啊。
等你冻得跟个狗似的，你就知道那些黄金翡翠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这个炉子才是真正能救命的宝贝。
在这炉子上面烤地瓜可香了。
场面稳下来，太监继续唱报：“苏浙知府江行舟，进献稻米一石。”
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从宴会厅最里面双手作揖，低着头看脚尖快步走到殿前。
“微臣苏浙知府江行舟，祝吾皇寿比天齐。”
顾榛坐在前面看的仔细，这个知府官袍上面打了不少补丁，不过跟官服的布料颜色相近，看着不是很明显。
“江爱卿，你是觉得朕差你这点米了？退下去！”
嘉元帝坐在台子上满是不悦，他认为自己是天下之主，什么好东西都应该送到他面前来。
刚刚他儿子送了一窝煤，嘉元帝本就心生不悦，但不管怎么说太子也是他儿子。
这个江行舟是怕他这个皇帝吃不起饭吗！
江行舟弯着腰还想再说些什么，“皇上，这稻米是微臣苦心培育多年，它香软弹牙……”
嘉元帝不想听他在说下去，不就是米吗，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在嘉元帝心里这个叫江行舟的是在侮辱他，大手一挥就让两个侍卫把他带了下去。
顾榛剥桂圆的手微微一顿，这个江行舟明显是有话要说，肯定不是光送米这么简单。
可环顾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为江行舟说话。
在嘉元帝眼里，还是那些金银翡翠的奢侈品才更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当皇帝的这样，下面的官员当然都是投其所好，上行下效。
整个夏朝从根上就透露着奢靡腐败，这些民脂民膏都是靠鱼肉百姓得来的，这样的王朝不如亡了它。
百官献礼之后，就正式开宴。皇帝与百官同乐，上歌舞，精美菜肴酒水。
顾榛拿着一根炭笔把那些沉迷歌舞，色眯眯盯着舞姬看，趁乱占便宜的官员一个个都拿笔记下来。
他记不住名字的，就记容貌特征，回去之后就让暗五暗六好好查一查。
江行舟一个人坐在后场喝闷酒，他不明白自己耗费多年的时间，苦心培育的优良稻米，皇上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一眼。
跟他一样官职不高的官员，都借着机会上前桌敬酒，争取在贵人面前露露脸，说不定得了贵人眼缘顺手提拔一下自己呢。
顾榛本以为他是一国的太子，自己再怎么样好歹也会有人来敬几杯酒，他还在想自己到时候该怎么拒绝。
没想到宴会一开场，大家一窝蜂的都朝着宁王去了。
“来来来，宁王殿下，微臣敬您一杯。”
“宁王殿下，风采依旧。”
“宁王殿下……”
顾榛看着自己桌前的几盘菜，叹了口气。真是太现实了，自己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太子啊。
好吧，谁让他无权无势，在朝中没有半点官职，也没有母族撑腰，年纪还小。
不来敬酒更好，乐得清净。
顾榛想了想，带着小李子朝后场走去，在后面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坐着喝闷酒的江行舟。
“小李子，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说罢就坐了下去。
“见、见过太子殿下。”
江行舟明显是借酒消愁，喝的舌头都大了，桌上的两壶酒都喝的干干净净，菜却没动几口。
宁王见太子站起身，眼睛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还以为他去拉拢哪一个朝中大臣呢，原来只不过是一个父皇厌弃的江行舟啊。
这个太子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足为惧。
整个后场只有顾榛和江行舟两个人，“不知江大人，献给父皇的米有何特别之处吗？”
江行舟委屈啊，就跟顾榛倒苦水，“这稻米是微臣苦心培育多年，不仅香软可口味道好，而且比一般的稻米产量高出一成。可皇上不听，皇上不听啊！”
说着说着江行舟就老泪纵横，“别小看这一成稻米，若是全国范围推广起来，那数量相当可观啊。”
顾榛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惊，原来在古代，就已经在有人开始培育高产优质的粮食作物了吗？
江行舟话音一落，顾榛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不知江大人，苏浙地区都有哪些地方种植了这种稻米？”
江行舟颇为不好意思，红着脸，“就、就微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