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书
云乔从座位上走出来，把手搭上温祁的肩膀。
下一瞬，眼前的画面突然流转，云乔的双脚离了地，视线也骤然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心跳陡然加快，温度疾速上升。
雕刻般的面容近在咫尺，从云乔的角度看去，轮廓分明的喉结之上，是利落的下颌线和男人的薄唇。
冷淡又危险。
只一下，温祁便把云乔放到了地面。
重力回归，云乔有些不稳，扶了一下温祁的肩膀。
见她站定，温祁收回悬在她腰后的手。
场面静止了一瞬，仿佛刚才所有人都不愿意打破这份旖旎，随即很快爆发了起哄声。
声音敲得云乔有些头疼。
温祁很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云乔也坐了下来。
周蓝和她窃窃私语，“乔乔小公主，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失神落魄的样子。”
云乔反驳：“我没有。”
“你有的，”周蓝笑得眉眼弯弯，“被男神抱起来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幸福啊？”
云乔回忆了一下，“还行吧。”
“回去别做春梦啊。”
云乔：“闭嘴。”
插曲过后，大家继续玩游戏，云乔感到一束不太友好的目光，抬起头，看到居晴雪正在盯着她看。
见云乔看过来，居晴雪假意笑了一下，扭过头去。
聚餐结束在晚上十点。
副导演嘱咐完后大家各自回了酒店。
云乔一晚上滴酒未沾，一路上回到房间里脑袋却有些晕晕乎乎的，温祁冷感的轮廓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一头扎到床上，打开手机微信，找到温祁。
云乔编辑了一段话，确认没有错字之后就发了过去。
【我还是想跟你提一下上次杂志封面的事情，下个月tio杂志的封面，你考虑一下。】
发完消息，云乔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端详自己的手。
手机振动。
云乔拿起来看，温祁回了消息。
【可以。】
一时间云乔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再确认一遍温祁给自己发的是“可以”而不是“不可以”后，云乔回道：【那我跟编辑约一下时间，尽量在你没有戏的时候。】
【好。】
云乔觉得有些奇怪，问：【你真的是温祁？】
对面：【。】
那应该就是他。
云乔继续道：【那拍完杂志之后不要忘了给我当模特。】
温祁：【好。】
云乔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忙碌了一天，云乔洗完澡后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联系tio的主编。
对方也很爽快，直接和她约了时间。
云乔从周蓝那里要来了剧组的通告，确认那天一整天都没有温祁的戏，就给主编回了消息，算是定下了。
拍摄杂志当天，云乔和往常一样打扮精致，在酒店门口等温祁。
仔细想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单独见面。
一辆黑色的车驶入酒店门庭，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云乔看到了白一舟的脸。
白一舟和云乔打招呼：“云助理，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还好。”云乔透过车窗看到了坐在后座的温祁。
他还是穿了一身黑色，坐在这辆普通的车里显得屈尊降贵，不知为什么，云乔想到了落魄贵公子。
云乔走到后座上了车，对上温祁抬眸的目光莞尔一笑，“早啊。”
“十一点了。”
“……”
白一舟扭过头：“云助理，你发给我的地方离横店不远，咱们开车过去就行，路上你要是晕车的话就告诉我。”
云乔：“好。”
过了一会，白一舟问：“云助理，你平时都喜欢听什么歌呀？连上车里的蓝牙放首歌吧，要不然太安静了。”
云乔打开蓝牙，播放了一首英文歌。
絮柔的女声在车里环绕，车里开了暖风，车窗上升起朦胧的薄雾，云乔坐在车里没什么事，又因为早上睡了个懒觉不怎么困，就刷起微博来。
上次加入温祁的粉丝群后，她没有屏蔽那个群的消息，此刻消息列表的小红点显示99+，云乔点进去，往上翻着聊天记录。
大部分都是早安晚安，群里一片祥和，偶尔有人问有没有人知道温祁在做什么，大家就回答他在拍戏。
再往上看，大家的话语变得热闹而起伏。
“天哪这是什么午夜档福利！”
“呜呜呜我也好馋温祁的□□！”
“up主太厉害了！完全剪出了祁哥哥的禁欲和天菜！”
云乔：？
好奇心驱使她一路往上翻，找到让大家这么不对劲的源头。
是一个视频。
云乔点开。
车里女歌手的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钢琴声和带着暧昧的轻喘。
云乔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温祁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渐渐变亮，是暧昧的暖黄色交织着灰色，视频中温祁的脸渐渐浮现，配合着背景音乐的重音，切换成局部位置的特写。
云乔看到喉结，就赶快退出视频。
英文女声继续播放。
云乔的心里却不能平静。
刚刚她打开了什么？
偏偏这时候温祁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知道温祁都看到了，云乔给自己找补，“就是了解一下你的发展前景。”
“……”
“好像没看到你有经纪人。”
温祁没有起伏地问：“所以？”
“你的路还是很广的，”云乔说得一脸认真，“你看，如果哪天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出卖色相。”
“……”
“如果艺人的经纪人都像你一样，”温祁挑眉，视线冷冷地略过云乔，“那这个行业就不复存在了。”
-
一直到到达拍摄地，云乔都没有再和温祁说话。
地点在一处工业风仓库摄影棚，白一舟要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云乔和温祁下了车后就先进去了。
tio杂志的主编叫tina，此时正在场内忙着布置，她的助理等在门口，见云乔进来，招呼道：“云小姐，主编让我迎接你们，化妆间在那边，我们先给艺人化妆吧。”
云乔点点头，和温祁一前一后地走进化妆间。
这里的团队非常专业，分工也明确。
温祁刚坐下准备化妆，造型师就推进来两排服装，看向云乔，“这是这次准备的造型，让艺人选一下吧。”
云乔看向温祁，他显然没这个兴趣。
“我来吧。”云乔走到衣架旁，一件一件地看过去。
好歹也是学艺术的，搭配造型这种事对她来说很容易。
温祁的性格和气质都太冷，如果再穿黑色，和以前一样，并不出彩。
云乔拿出两条长裤对比了一下，最后定了咖啡色那条。
至于上衣……
云乔的目光落在一件v领白衬衫上，衬衫的设计很别致，大量地运用了褶皱的设计，领口处更是大胆地用剪刀剪开，目测是在胸口的位置。
云乔很满意，快速又搭配好了鞋子和配饰。
等化妆师给温祁做完妆造，云乔就拿起衣服，和温祁一起去更衣室。
化妆师并没有在温祁的脸上做多余的妆容，而是在原来的五官基础上加了些工业元素，冷感的五官和轮廓配上暗调的工业风，头发大部分固定在脑后，只留少许遮挡住眉尾，也让他眉尾的痣若隐若现。
走进更衣室，温祁的脚步停住。
云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走出去，把门带上。
云乔不免有些期待一会温祁走出来的样子。
从包里拿出微单，云乔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的照片，大多都是采风时遇到的风景或是偶尔路过的城市烟火气，当然，还有温祁。
等了一会，云乔觉得无聊，就打开摄像头，放在眼前开始比划起来。
她左右看看，寻找采光和构图，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云乔转身，镜头变得模糊，而后又找到新的焦点。
温祁的脸变得清晰。
“咔嚓——”
“……”
云乔拿下相机，看着温祁满意地点头。
云乔的视线落在衬衫的领口处，领口的裁剪穿在身上后合了起来，和云乔设想的效果有些不同，云乔上前，把领口拉开，露出小片胸膛。
温祁挑眉。
云乔：“这件衬衫是这么穿的。”
温祁“嗯”了一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把衣领又拉回原处。
“你干嘛，”云乔伸手想纠正，被温祁挡开，“你……觉得暴露啊？”
温祁垂眸看她，“我不需要。”
云乔奇怪：“不需要什么？”
冷气压自上而下，温祁的语速变慢：“出卖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