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事

    故事要从很早说起，苏筱晓不急不慢的开始故事的叙述，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真的只是在叙述故事，殊不知她那些疯狂的举动也皆是因这所谓“故事”。

    午后的阳光高悬在天幕上，天空是纯净的蔚蓝色，容不得一丝杂色。汗水打湿了小女孩的衣服，前额的头发湿哒哒的挂在脸上，黏黏糊糊的。

    乡镇的小路已经是柏油路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路的两旁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夏日炎炎连大人们也受不住这酷暑，在家里吹着老式的风扇，偷得浮生半日闲。

    小女孩突然眼前一亮，蹦蹦跳跳的过去了。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说它是水池是因为它方方正正的的被拘在几块地之间。大片大片的荷叶上那一抹粉色显得格外的耀眼，小女孩一双杏眼亮晶晶，竟比那夏日的繁星还亮上几分。

    小女孩试图用手去够那荷花，无果，几次下来，小女孩气鼓鼓的坐在田埂上，耷拉着两条腿，晃呀晃，小脸上挂了些许的气愤，嘟着嘴，手里还霍霍着刚摘下来的荷叶。

    在休息够了，周边的荷叶被扯成碎片后，小女孩又重新站起来，哼哧哼哧变戏法似的从地里拖出一条长棍，卡在水池旁那根高高的柱子上，小小的身子借着长棍倾斜到水池上，离荷花还有一点点距离，小女孩放开一只手去够，几个来回下来，棍子摇摇欲坠，小女孩慌了也不敢在去够荷花，双手紧紧的握住棍子，小脚在努力的往回钩，想勾住柱子借力起身，不料挣扎之下，小女孩的力气也用尽了，棍子向着水面倒下去，小女孩的发尾被水给浸湿，哭喊着找妈妈。

    但是四下无人，小女孩声音都哭哑了，从放声大哭变成了小声抽泣，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阳光打下来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过来多久，小女孩不敢动但是手臂却渐渐地没了力气，整个人向下坠：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个略大一点的男孩在阳台上看见一个女孩挂在水池上，揉揉惺忪的睡眼，再看还是一个女孩，连忙下楼去找家人，可是把家里找了一遍也没有人在，男孩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小哥哥，你是天使吗？”小女孩艰难的睁开眼，嘴唇干燥的有些起皮，她舔舔嘴，浅浅的笑。

    男孩看着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伸手去捞人，他比女孩大一些，一只手围抱着柱子，一只手将女孩拦腰抱起。

    知道身体上传来温热的体温，小女孩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小女孩看着眼前的脸，一点一点的在心里刻下。

    只是意外总是猝不及防，一阵猛烈的撞击，小女孩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妈妈的怀抱里，周围又一圈的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妈妈，是小哥哥救了我，找小哥哥”小女孩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头上被包了一圈纱布。

    小女孩的母亲呆呆的看着女儿，不知道作何解释，她是庆幸的，她没事，可是，，，，

    小女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手脚并用的从妈妈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小小的身体从人群中挤过去。

    眼前的景象不是小女孩能够承受，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小哥哥不是天使吗？

    男孩的母亲看着慢慢过来的小女孩，从悲戚中抽出神，一巴掌甩在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当场就倒在在地上，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男孩的父亲连忙拉住妻子。

    欢欢喜喜出去买孩子的生日蛋糕，回来却是儿子的尸体。

    小女孩木讷的爬过去，拉着男孩的手“小哥哥，你起来呀”，男孩的母亲在旁边泣不成声，泪珠砸在地面上，须臾之后，被太阳蒸发，像是不曾有过一般。

    小女孩被母亲抱走，小小的身体在母亲的怀里还止不住的颤抖，“妈妈，我是害死了小哥哥”

    女孩的妈妈在女孩的背上轻拍，给小女孩顺气。

    如果再有一次，还会救人吗？以命抵命，值得吗很多的问题连答案都是奢求，因为给答案的那人早已随风而去，余下亲人两行泪，女孩的一世愧疚。

    孰对孰错，孰是孰非，若是男孩不施救，或许女孩的离开也会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男孩救起女孩的一瞬间，地上的青苔让男孩一滑，小女孩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而男孩却倒在另一个池塘，这个池塘水本不深，原先也不过是父母挖来蓄水灌溉作物，就是掉下去不过就是呛几口水，也能站起走出，但奈何偏偏池塘上一横木，后脑勺撞上去，整个人失去意识，落入水中，男孩的生命就此走入尽头。

    遗憾吧，世间繁华不得见，父母恩情未得还。

    男孩就此长眠在那一方小小的池塘，也未曾知，水冷不冷。

    小女孩每个晚上还是会偷偷的跑出来，一个人在池塘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